“今个儿高兴,真高兴!”
陈谦在心里哼起了小调,上次郑文和神助攻,将画像定价在两万两银子,今天暗搓搓一句让大家卷起来了,一张画像起码三万以上,甚至更高,就按一张多一万两计算,十张就是多出十万两,换成银锭不得堆满铺子?
不行,低调,必须低调,这么多银子会遭人嫉恨!
陈谦暗自告诫自己,一定不能画太快,以后再有人画像最好悄悄上门,画完收钱走人,不张扬,苟一苟,活得久!
“陈兄,排序这个办法好,谁也不得罪,还能多收银子,只是,为何不尽快画完,就不怕大家放弃,不画了?”郑文和忽然问道。
“为什么不画?”陈谦反问,又不是人手一部手机的后世,根本不担心。
郑文和想了想,笑道:“还真是,谁不想留一张画像传世,让后代子孙瞻仰,大虞皇朝画师不多,且性格古怪,不愿意给大家画像,除非关系莫逆,而且无彩绘,想画像没机会,而今不同,都会争着抢着画。”
“那还担心什么?不过……”
陈谦想了想,银子多了怕人惦记这个理由肯定不能说,解释道:“不过,之所以每隔几天才画一个,主要是想吊着大家,只要没画完,有人陷害我时,这些想画像的就会出来说几句,人微言轻,但人一多,影响就不同了,就算陛下想杀我也得顾虑几分,起码得等全部画完,没人阻止了再杀。”
“陈兄为了自保,真是……煞费苦心。”郑文和感慨道。
“没办法,孤家寡人,势单力薄,只能各种谋划。”陈谦苦笑道,堂堂穿越众,每天为保命费尽心思,实在憋屈,想到什么,补充道:“摘星楼那个伙计肯定是受掌柜指使,能不能严办?”
“这事不好说,我得回去跟爷爷说一声,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不过,掌柜拿伙计家人威胁,那伙计想保住家人,只能认罪,加上摘星楼牵扯太子,皇后,稍加运作,就不好办了。”郑文和一脸无奈,同样的事见多了。
陈谦也明白其中道理,但就是不甘心,找人暗杀会脏了自己手,看来,只有一个办法,打垮摘星楼,让掌柜失去价值,到时候看情况再定,打入大牢这个仇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聊了几句,那些管家折返回来,等所有人都到齐后,有人提出质疑:“陈县男,价高者得公平合理,我等无异议,可是,若有人不断加价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竞价下去,难免伤了和气。”
搞成拍卖方式,不断竞价,确实会伤和气,万一被大佬们记恨,好事变坏事,得不偿失,陈谦要的是赚钱的时候获得大家帮助,而不是针对,赶紧说道:“诸位误会,当然不是无休止竞价,每人只报价一次,而且不公开报价。”
“具体如何操作?”有人追问。
陈谦解释道:“每人一张纸,将价格写上,再留个记号,方便辨认,等所有人写完,当场公开,按价格高低排序,如何?”
“此法公平,可!”众人纷纷赞同。
陈谦暗乐,这种盲报更具杀伤力,不知道对方价格,担心拿不到不上第一,只会往心里最高价报,这意味着每个人价格都是最高,如果公开竞价,见无望第一后,后面的反而会按心里最低价报。
一来一去,这里面的差距就大了!
广告人,拿捏人性是基本功。
一张张纸条发下去,大家轮流写报价,写得时候都不围观,避免误会,等所有人写完报价,陈谦让汇总到郑文和手上公布,自己不沾任何人报价纸张,置身事外,避免将来有人说什么。
大家却以为陈谦在保持公平,好感大增!
价格很快出来,依然是王爷排第一,到底是皇族,财大气粗,或许觉得排第二太丢人,开价五万两,比第二名多了一万两,第二名是户部尚书……
陈谦扫了眼报价,均价近四万,比之前高了近一倍,所有人合计二十余万,心中大喜,让郑文和马上写了排名,大家签字画押,避免以后有人生出是非。
生意,必须严谨,不留任何破绽!
将所有人恭送出门,陈谦客气地叮嘱道:“诸位,明天是王爷,下一位什么时候未定,每一幅画像当天只是画个大概,需要时间慢慢润色,我会提前一天派人上门通知,绘画前收一半定金,画完后支付余款。”
大家一听每幅画像都要润色几天,力求完美,并不是偷懒不想每天画,心里面顿时好受多了,何况只收一半定金,画完结算余款,很有诚意,纷纷客套几句,夸赞仁义,告辞离开。
送走所有人后,郑文和也回府去了。
陈谦上二楼继续绘制菜谱,后面忙起来未必还有时间,打算全部画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秀儿匆匆而来,满是焦急,看到正在绘画的陈谦松了口气,笑了,如山花绽放,别有妩媚。
“你怎么来了?满头大汗,跑过来的吧?”陈谦惊讶地问道,上前,用衣袖轻轻擦拭汗水,眼中满是疼爱。
武秀儿脸色娇羞,但没躲避,享受着二人世界,解释道:“见你久不回府,大家很担心,我就过来看看,跑得有些急,你没事就好。”
“什么时辰了?”
“酉时!”
陈谦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忙于作画,忘了时辰,让娘子担心了,今天接了一单大生意,全部完成能赚二十余万两银子,走,带你吃大餐。”
武秀儿赶紧劝阻道:“夫君,还是趁着城门未关闭,尽快回去吧,家里什么吃的都有,留在这儿不安全。”
陈谦思忖片刻,说道:“不,今晚不走!”
“夫君?”武秀儿急了。
陈谦打断道:“娘子别急,听我说完,东楚使团被包围,出不来,不会再派人来刺杀,当然,也可能外面还有援手,会继续刺杀,今晚留下,以身为饵,倒要看看谁会上门。”
“可是,太冒险了,不行!”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附近可能有人一直在盯着这儿,我不能走,你速度快,迅速回去一趟,叫上丁师叔,再挑选几个人易容后分散入城,悄悄从后院翻墙入内,没人来刺杀就算了,要是有人,正好一锅端。”陈谦郑重叮嘱道。
有没有人会今晚刺杀不知道,可以试试,反正没人来也不亏。
万一有呢?被动挨打太憋屈,陈谦狠劲上来了。
武秀儿想了想,觉得不靠谱,担忧地问道:“可以是可以,但我离开这段时间有危险怎么办?你一个人在家,又无缚鸡之力,我怕……”
“别担心,这儿是商业街,往来人多,没人会傻傻的选择白天动手,暴露行踪,只要你们速度够快,天黑前赶到就没事。”陈谦打断道,语气坚决。
“可万一呢?”
武秀儿还是不放心,总感觉太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