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凶手奋力挣扎,呜呜叫着,脖子上青筋毕露,看着很吓人。
丁一刀担心吓着陈谦,甩手就是一巴掌,对方安静下来,斜眼看向丁一刀,眼中满是怨毒寒意。
丁一刀岂会害怕恐吓?还要动手惩戒,陈谦阻止道:“先别打,看起来是条硬汉,那就试试有多硬,坚持不住就使劲眨眼,记住我的话,别不信邪。”
“夫君,你这是准备做什么?有用吗?”武秀儿好奇地问道。
丁一刀也想问,将人捆在凳子上,背靠着墙壁能有什么用?看着还很舒服的样子,换谁都不会招供,但不好问出口,怀疑东家可是大不敬。
陈谦笑道:“把‘吗’字去掉,来个人,给他脚跟垫一块青石。”
青石块是大虞有钱人家用来建造宅子和铺地面用的,形状大小类似于砖头,铺子里还有用剩的几块,丢在后院角落没人要,正好派上用场。
马上有人找来一块青石,有人将凶手脚抬高,青石放下。
凶手感觉脚抬高后疼痛难忍,大腿骨都像要折断,有些慌,拼命大喊大叫,但嘴里塞着团烂布,喊不出一句囫囵话,陈谦说道:“小子,别急,这才刚开始,咱们慢慢玩,再放一块。”
马上有人抬高对方腿,但膝盖往后的大腿位置被绳子捆在凳子上,很难抬高,需要用大力,另一人将青石趁机塞进去。
两块青石的高度可不小,凶手感觉到一股滔天的疼痛席卷脑海,疼得浑身直抽抽,很快,额头上冷汗直冒,脸抽搐成一团,看着异常狰狞。
众人看到这一幕暗自心惊,读书人的手段果然厉害,看似平平无奇的手段,威力居然如此恐怖?简直非常人能忍。
老虎凳的威力在于疼痛持续,且不断增加,除非拿掉垫在下面的青石,否则,就算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有坚定信仰的除外,比如后世先烈赵一曼!
显然,凶手没有信仰!
很快,凶手拼命眨眼间,呜呜怪叫,一副崩溃表情。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江湖杀手哪个不是硬骨头?就算打断骨头也不会轻易屈服,这人居然要认怂,而且这么快,这审讯手段居然恐怖如斯?
陈谦也不知道老虎凳威力有多大,毕竟没经历过,但能扬名后世,绝对不简单,见对方要招一点都不奇怪,不招才奇怪,讥笑道:“招就对了,你说你,非得受一遭罪才肯招,何必呢?听好了,如果敢乱喊乱叫,就不用招了,再加一块青石,痛一晚再说,放心,死不了!”
对方一听要再加,腿骨肯定断,痛一晚谁受得了?拼命点头示意。
陈谦这才扯掉对方嘴里烂布,但做好了再次堵回去的准备,漠然说道:“说吧,谁派你来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说,我说!”
对方大口喘气,彻底怕了:“我们是风雨楼的人,拿钱干活,雇主是谁不知道,按规矩,也不能问。”
“风雨楼?”陈谦看向武秀儿。
武秀儿赶紧说道:“一个杀手组织,江湖上有些名声,不问对错,不问身份,拿钱办事,刺杀三次,三次失败后行动取消,分工细致,有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有专门负责接业务的,有专门负责行动的,彼此不认识,很神秘。”
“知道总部在哪儿吗?”陈谦追问。
一个太子就够烦的了,加上东楚使团,而今又冒出个杀手组织,是可忍孰不可忍,见武秀儿摇头,再次看向杀手,语气多了几分冷漠杀意:“说出你的名字,代号,藏身之处。”
以太子的身份,东楚使团的实力,都有心腹死士,绝无可能雇佣杀手,杀手显然是受人雇佣,不搞清楚背后黑手陈谦心难安,眼中满是冷意,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刀一个人。
杀手并不怕死,但怕痛,看似简单的老虎凳,造成的疼痛超出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真痛不欲生,赶紧说道:“我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是37,另外两个分别是35和36,我们是新人,被上面安排三人一组,提高行动胜算,平时居无定所,各自生活,一有任务才聚集,一起行动。”
“怎么知道有任务?”陈谦追问。
“四海客栈,有任务时,四海客栈会在门口挂一盏红灯楼,灯笼下面藏着任务内容,只需过去取出,完成任务后会有人送酬劳。”
“四海客栈跟你们是一伙的?”陈谦眼神一眯,将这个名字记下。
凶手摇头说道:“不知道,从未和客栈的人接触过,只管拿任务。”
“那酬劳呢?”陈谦追问。
“四海赌坊,只需去赌坊,就会有人主动给银子,每次都戴着面具,不知道是谁,也不说话,看着像个女人。”
“女人?”陈谦暗自思忖,一边是四海客栈,一边是四海赌坊,都用“四海”这个名字,恐怕是一家,但仅靠杀手供词还不够,赌坊完全可以推脱,说成是客人私自行为,客栈也可以推给某个伙计,一如摘星楼胖掌柜。
“得想个办法将背后之人揪出来。”陈谦暗自决定。
片刻后,武秀儿见陈谦不语,忍不住提醒道:“夫君,这人怎么处理?”
“要不要交给官府?”丁一刀也问道。
陈谦举手示意安静,蹙眉沉思着。
丁一刀还想说什么,武秀儿赶紧使了个眼色制止,一个手刀将凶手打晕,大家耐心等着,房间里陷入安静。
夜风习习,吹到窗户轻轻晃动,吱吱作响,远处有巡逻的城卫军脚步声传来。
油灯跳动,给这份安静平添几分压抑。
片刻后,陈谦忽然说道:“秀儿,你刚才说风雨楼杀手要连续刺杀三次才会放弃,也就是说还有两次,对吗?”
“没错,风雨楼行事向来霸道,冷漠,无情,但也有他们的规矩,就是三次刺杀失败,会退回佣金,不再出手,夫君,下一次,风雨楼会派出更强大的杀手,危险大增,不能大意。”武秀儿话语中满是担忧。
“东家,接下来怎么办,你拿个章程,玩命的活交给我们便是!”丁一刀也问道,顺便表面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