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徐浚亭就同谭子瞻带着人来到了这个大户的家门口。
这个大户名叫白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知府登门,他怎么也得出门迎接,毕竟来人可是知府,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怎么能够不引起他的重视。
然而,在徐浚亭队的门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这家的主人白夜并没有出来迎接。
进门走了几步,这家的管家迎了出来,脸上带着诚惶诚恐:“大人里面请,我家员外正在更衣,请您先去大厅喝茶,我家员外一会就到。”
虽然说徐浚亭是为了配合富商才过来的,但是他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小事而找对方的麻烦。
“前面带路。”
“请。”
管家将徐浚亭带进了大厅,随后让人送上了茶水点心,随后退了下去,将徐浚亭等人给留在了这里。
徐浚亭来的时候也没带几个人,做做样子而已,根本不需要带太多的人过来。
茶水一杯下肚,仍然没有等到这个白夜出现,徐浚亭这才觉出点味儿来,原来不曾出门迎接,根本不是什么更衣之类的,这恐怕是根本就不想见自己吧?
当然,徐浚亭在门口的时候,说的是前来拜访,正常情况下,哪有人前去别人家里拜访还带着衙役的呢,这明摆着是有事才来的。
徐浚亭倒是没有着急,一边等着,一边在心里想着这家的主人,是因何不出来相见的。
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所以看不上他这个知府的官职,不屑出来见他这个字知府。
之前听富商说是本地的大户人家,让他来这里,他以为对方就只是普通的大户,没想过对方可能有什么背景,这要是真的有什么背景的话,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你说,这家的主人,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才会不屑于出来见我的?”
徐浚亭第二杯茶又喝了差不多一半了,对方还是没有出现,他忍不住同身边的谭子瞻聊起了这家的主人不出来的原因。
谭子瞻被徐浚亭的话给噎了一下,既然要到对方家里来,而且是晚上才来,徐浚亭完全有时间去查阅一下资料,了解一下当地乡绅大户的情况,然而并没有,也不知道是没想起来呢,还是觉得没必要。
“大人想多了,这一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真的就只是这个当地的大户而已。”谭子瞻说出了他了解到的情况。
听了这话徐浚亭有些好奇了,既然没有什么背景,如此怠慢他,难道这家人就不怕自己找他们的麻烦吗?
“既然没有背景,怎么有胆量不出来见我?让我在这里坐冷板凳?”
谭子瞻考虑了一下后才接着说出了他的推测:“可能,这位白员外是将大人给当成贪官了,所以才避而不见。”
“这是为何?为什么贪官就不见?”
随后,谭子瞻说出了这主人的性情,原来,这家主人白夜,生性刚正不阿,为人异常的痛恨贪官,对于贪官绝对的不假词色,也完全的不给任何的面子。
徐浚亭来了这么久,对方都一直没有出来相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吧徐浚亭也给当成贪官对待了。
通过谭子瞻,徐浚亭才了解了情况,对这个白夜也有了一些了解,宁愿得罪官员,也绝对不见贪官,这性情可真够刚正不阿的。
“员外,知府大人还在等着,您真的不去见见吗?”管家有些忐忑,有点儿担心知府治他们家员外的罪。
白夜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儿动身的意思:“不见,贪官有什么好见的,等的不耐烦了他自然会走,没走就给他上茶上点心,别的就别管了,如果他提了要求,不过分的就答应,要是过分的,就都不要理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白夜的原则就是不见任何的贪官,跟他们多说一句话他都觉得不舒服,看一眼都觉得多余,他才不会去见那什么知府大人。
管家非常清楚自家员外的性子,也知道劝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只能应声:“是,员外。”
这边,徐浚亭听了谭子瞻的话以后,突然有些奇怪的看着谭子瞻,他要来这里的事情下午才告诉谭子瞻,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子瞻,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不至于给大人提出什么错误的建议,我早就已经将城中大部分大户的情况,以及其他该注意到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谭子瞻利用闲暇的时间,已经把城中的很多情况都了解清楚了,这样一来,徐浚亭有什么问题问他,他能够及时的答上来,同时,也能够是他自己给出更加合理的建议。
“原来如此,你幸苦了。”
这些情况都了解清楚可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徐浚亭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了解一番,免得下次再去哪里不知道情况。
管家再次来到大厅外,看到徐浚亭脸上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神色,这时间可已经不早了,这要是这位知府大人耐心十足,难道要让人一直坐在家中不成?一时之间,管家也有些踌躇了。
徐浚亭眼尖的看到了门口的管家,于是出声问道:“管家,你家员外呢?”
管家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这个…大人,我家员外身体不适,今日无法见客,要不您改日再来?或者,带我家员外身体恢复之后,员外亲自登门拜访大人,您觉得呢?”
这话说的挺好听的,然而就这样走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徐浚亭好言好语的说道:“你家员外是不想见我对吧,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突然过来,并不是没事,而是有事才来的。”
顿了顿,阻止了管家想说的话,徐浚亭接着说道:“你去告诉你家员外,让他警惕家中的安全,特别是书房,库房等,这种放置贵重物品的地方,要特别注意,你把话带到以后,他要是还不想见我,我就离开。”
看徐浚亭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管家心中稍稍放松,还好这不是个不讲理的,否则,他们家员外这会恐怕自己被抓去了:“大人,放心,我这就去,转告我们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