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徐浚亭的提携,刘豹大约只是刘豹,怎么也不会想着有一天能穿着官袍,带着官帽,进了这金殿。
刘豹跟在徐浚亭身边,显得有些拘谨。
“徐国师,早啊。”李晨和萧衍面上乐呵呵地凑过来,跟徐浚亭打招呼。
“哦,原来是李大人和萧大人。”徐浚亭心知本来自己就独树一帜,现在再加上刘豹这么一个镇西北将军,来搭话和攀关系的人必然不会少。
“哟,徐国师。”高元峰眯了眯眼,大步跨了过来,在徐浚亭身前站定,而后装作才发现有别人在场的样子,假笑着说道:“哈哈,原来李大人和萧大人也在呢。”
“高大人。”徐浚亭用眼神示意刘豹不要搭茬儿,自己倒是做足了礼仪。
“高大人着眼神儿可不算好哟,”萧衍不知什么时候和高元峰结下了仇,每每见面都要说上一两句:“啧,也不知道老了以后让谁念诗文给您听呢?”
“这个自然是贱内。”高元峰仿佛没听出萧衍话里的意思,回答道:“再不济也有我的孙子,重孙,玄孙念给我听。这人嘛,想听书总有办法的。”
“哼。”萧衍神色一变,转而对着徐浚亭拱手说道:“我刚想起来,方才手下人说了有些事要处理,我就不多聊聊,几位担待。”说罢跟徐浚亭身后的刘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刘豹有些不明所以,却谨记徐浚亭的话,一个动作和眼神都没有给予。
人生突逢巨变,还是平步青云,刘豹却没有狂妄自大,因为他深知这是徐浚亭给他的机遇,并且还如了他所愿。
因为徐浚亭愿意给自己机会,这才让刘豹一步登天。
殿里就剩下高云峰、李晨、刘豹,陪着徐浚亭站着,气氛有些僵硬。
“诸位大人,上朝了。”小太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喊各位朝廷重臣准备朝会。
朝会依旧是样子,只是因为皇帝封赏刘豹做镇西北将军而骚动了一阵,很快就像吞了石块沉底的寒潭,又翻不起半点涟漪。
得知刘豹封官的人很多,这心情自然也是不想同。
比如,远在千里之外的丁渭竟。
“哼!”丁渭一拍桌子,气得站了起来,心中不快,长袖一扫,地面上茶水翻了一地,说道:“好一个刘豹!”
“大人,现下咱们该如何是好?”鲁总管尽管在心中叹气,但面上还是一副虔诚的模样。
早就汇报过了,只是当时丁渭没有上心。
刘豹之前在丁渭手下办事,现在他已经接着徐浚亭的手,当上了镇西北将军,而丁渭却依然还在原地,与其说不进不退,不如说是进退维谷。
“去,你去把刘豹的父母抓来。”丁渭负手而立,脸红脖子粗的,显然是十分生气。
“这,”鲁总管迟疑,问道:“这不合适吧?大人,现下虽然刘豹叛出,但咱们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住口,”丁渭一甩手,脸上怒气更盛,说分:“按我吩咐去做就是!”
“是。”鲁总管无奈低头,退了出去。
丁渭派人抓了刘豹的家人,想要以此来威胁刘豹。
这个消息传到了徐浚亭的耳朵里时,正巧刘豹来找徐浚亭商量该怎么办?
“你直接去吧。”徐浚亭思忖了半晌,还是决定了让刘豹去救自己的父母,便说道:“事关至亲,你倒也不必来跟我说。”
“大人,”刘豹本来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直接去找丁渭,会妨碍了徐浚亭的布局,现在见徐浚亭这个态度,心下是十分感激,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浚亭,说道:“想请问大人,某此去应当要注意些什么?”
“嗯,”徐浚亭想了想丁渭现在的势力布局,权衡了一下利弊,便说道:“倒也不必太注意些什么,你注意安全,别落了人口实。”
“是。”刘豹应声,便告辞离开了。
两日后。
刘豹直接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包围了丁渭的府邸,占了天时人和,便在门口叫阵,借着群情激奋的百姓,迫使丁渭交出自己的家人。
“大人,现在咱们被包围了,这可怎么办?”鲁管家皱了皱眉头。
“哼!放人。”丁渭本想将刘豹的家人控制住,然后当做底牌抓在手里,不知怎么就被人放出了风声,现在导致被刘豹带队包围的尴尬境地。
“是。”鲁管家领命,退了出去。
丁渭皱眉,心说彻底跟刘豹决裂了,以后怕是不好过了,这么一想,看来要先下手为强,参他一本拥兵自重!
刘豹接了被丁渭放出来家人就启程回京,也不多做停留。
抵达京里,就被皇帝召进宫里面圣。
“刘豹,丁渭参你拥兵自重,”皇帝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作何解释?”
“回禀皇上,这是事出有因,”刘豹红了眼眶,说道:“只因丁渭绑了微臣的家人,这才带了一帮兄弟去接双亲。”
刘豹在皇帝面前参了丁渭一本,皇帝点了点头,对丁渭的印象大大降低。
丁渭参刘豹的奏折被皇帝扣下了,权当没见过。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丁渭想了想,现在刘豹算是皇帝身边的人,怎么也不好动他,而且之前与自己周旋的徐浚亭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看来,要换个方式了。”说话间丁渭铺开信纸,给童供奉去了一封信。
童供奉听信了丁渭的谗言,认为徐浚亭会对他们造成威胁,而且会威胁到童供奉。
“皇上,”童供奉私下递了牌子求见皇帝,现在金殿里向皇帝说了一些徐浚亭的不是:“这徐国师未免太过出头了,怎么也不应当打着皇上您的名头做这些事。”
“哦,童供奉你说的这个事朕知道。”皇帝点了点头,说道:“用朕的名头去资助书社和那些寒门子弟,朕觉得可行。”
“确实是,但不免有徐国师假借您的名头培养自己的门生,从而结党营私,这对于江山社稷来说,是大害啊!”
然而皇帝却觉得这些无伤大雅,说道:“无妨,朕信得过他,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皇帝对徐浚亭的欣赏,让童供奉觉得徐浚亭的存在确实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