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恩仇 第10章 青云纸条藏玄

作者:资伊客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10 06:4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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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云纸条藏玄

天蒙蒙亮了,一阵山崖边的冷风把树洞吹醒。天边乏起的鱼肚白,使得整个山野有了点朦眬的轮廓。树洞觉得此时的自己又饥又渴,下意识地把我伸进腰间,欣喜地摸着了水壶。他拿着水壶晃了晃,里面还有些许水。

“老志兄弟,醒醒,醒醒。”

树洞推了推身边的老志,老志从酣睡中醒来,揉了揉眼睛,说道:“想不到我在这崖壁上,昨夜也作了一个梦,梦见一群老虎,正追一个人,这个人仿佛就是青云的徒弟。”

“噢,结果怎么样?”

“朦胧中是你引开了那群老虎,不知所踪。”

“那是梦,不要信以为真!”树洞心里先是一蹬,猜度道:”“既然老志在梦见我救复尘,必定有原委的,莫非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么?”

“二当家的,我知道青云师父是好人,他从不嫌贫爱富,怀揣一颗菩萨心肠,可就是好人没好报!这世道真不公平。”

树洞听到老志话里有话,便问道:“你怎么知道青云师父是好人的呢?”

“说来,青云师父有恩于我,那时,我还小,和几个同伴,其中就包括艾草,上山采野果,不料一脚踏了空,从山顶翻落下去,正好青云师父带着他的徒弟在对面的山腰采药,看到了我们这边有人滚下山去,飞快地朝这边赶了过来,把我从山腰救起。在翻滚的过程中,我的头部、脚、腰等各个地方,都受了伤。他二话没说,抱起我直奔他的庵堂,将我的各处的伤口进行处理。我的爹娘闻讯赶来,对青云师父千恩万谢,青云却说,“我佛慈悲,要谢,就谢佛主吧!”

“青云师父慈悲为怀,可敬可叹!”树洞看了看老志,问:“那你是怎样入匪的?””

“怪我一时糊涂。前些年保长甲长四处抓丁,说是要去补充兵员,我便逃了出来,在山旮旯里躲了起来,不料却遇上了现在的头领青面兽,他们软硬兼施,逼着我入伙,说我不入伙的话,我全家性命不保。我是被逼上了这艘贼船的。”

“那你的家人安全了么?”

“怎么个安全法?保长甲长等人见找不到我的人,天天围在我家里,硬逼着我的父母要人。他们一群人一来我家里,就是抢呀掠的,把我家的东西弄了个罄空。这样一来,一家人的日子就无法过下去了,母亲在一个夜深入静的晚上悬梁自尽,父亲草草埋了母亲之后,也不知去向了!”

“真是苛吏猛于虎呀!”树洞摸了摸老志的头,只见老志泪流满面,伤心致极。

“二当家的,幸逢你问起了我的苦楚,我知道你,跟青云师父他们一样都是好人,所以我跟你说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话憋在心里,苦楚憋在心里,是不好受的,现在这世道,还有许多人的苦楚都憋在心里,有苦说不出呀。老志兄弟。”

“二当家的,谢谢你把我当成兄弟,其实我在这里当匪,也不过的日子,是玩命。不知哪一天,青面兽翻脸不认人,我们这些手下当差的,随时都会遭受一顿暴打,甚至亡命。”

“真是苦了你们这些人!”

“二当家的,只有你才把我们当人看待,今后,我这条命,就跟定你了,我老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志兄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你对党……”树洞刚想把党组织三个字说出来,突然觉得这个时候还没到火候,因此又把话缩了回去,“谢谢你对党国的信赖。””

“老志兄弟,现在天气已晓,我们做好准备脱险,”说着,把自己的水壶递给老志,”“你先喝点水吧。”

老志也觉得口渴得不行,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地喝着,一口气把水壶喝了个底朝天,树洞自己只好用舌头添了添干裂的嘴唇。

他们俩几乎与此同时朝谷底望去,“好险好悬呀!”老志大叫起来,“真的不敢相信,昨天晚上我们是在这绝壁上过了一夜。”

“老志兄弟,你在这儿接应,我下去再寻寻青云师父。白天看得清楚些,或许能寻找得着。”

“好吧,二当家的,你要注意安全。””

“好的,你把绳子绑在树萖,我顺着绳子下去。”

等老志拴好绳子,树洞顺着绳子,又飞身直抵谷底。他站在谷底,朝四周崖壁望了望,突然,他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一株矮树所吸住,那株矮树,好像被什么重物撞击过,枝头偏向一侧,还有枯枝被挂断的痕迹。树洞借着绳子的摆动力量,用脚一蹬,腾空而起,迅速地向那株矮树靠近,可是绳子又反弹回去,自己挂在空中左右摇摆着。他双手抓住绳子,用力向上爬着,爬着,很快又爬到顶端的一块突兀的岩石边缘,靠着他强劲的臂力,一个腾空翻,踩上那块岩石,在岩石上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已站在那棵矮树的右上侧,更能看清楚那棵矮树的情形,正式确定那棵矮树被重物撞得体无肤,心想那重物一定是青云坠落时撞击过的地方。于是,他调整自己的姿态,再次向那棵矮树腾空飞去。就在他刚好够得着那矮树时,绳子却将他的身子向后猛然拉住,他又一次被悬在了空中。他返身一望,原来绳子被悬上的一棵小树卡住,树洞又只好无功而返。当他返身攀缘着回那块岩石时,正好瞅那棵矮树上方的崖壁上有血痕直落下来。

“青云师叔在落崖之前,就已在崖壁上碰伤了!”树洞心想。一种无名的愤怒与痛楚,涌上他的心头。

“二当家的,怎么样了?”老志在上头喊着。

“已有青云师父的线索了,但是还没找到他人!”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要不要我下来?”

“你在上面等着,一有青云师父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树洞返回以后,继续第三次向那棵矮树飞身而去,这一次,他稳稳地攀住了那棵矮树的蔸儿,然后用腿勾住树蔸,侧身向下张望,他的眼睛一下子被模糊了,一个人正趴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一滩血染红了岩石。

“青云师叔,青云师叔!”树洞撕心裂肺地喊着,可青云仿佛是在那块岩石上睡着了似的,没有半点回响,只有树洞的喊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着。

树洞不顾一切地往下飞身而去!他很快地来到青云身边,青云在岩石上血肉模糊,脑浆迸裂。树洞一把抱起青云,喃喃道:“青云师叔,树洞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我本想保全你的性命,却到头来害了你!”

老志上面听到青云的喊叫声,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也顺着绳子赶到。他们俩人把绑在青云身上的绳子解开,发现青云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好像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树洞急忙想掰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指绷得太紧,几次努力,都没有掰开,只漏出一张纸条的一角。

“二当家的,青云师父一定还有未了的心愿,他或许想把他的这个心愿告诉给他要告诉的人!”

“跟青云师父最亲近的人是谁?”树洞在猜度,老志在猜度!

“不是他的徒儿复尘么?””老志说。

“对,复尘,可是复尘已去远方了!”树洞道,“现在我们先把青云师父的遗体安顿好,再去找复尘来完成他的遗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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