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样的,辛苦你了!你是有功之人,回到局里,局长大人会对你有重赏的!”那聂队长走到坎四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坎四受宠若惊,附着聂队长耳语了一阵。
“各位秃驴,有谁知道一个叫曼尘的秃驴的下落?快快给我说出来!”那聂队长环顾了一下四周,厉声问道。
观音殿的众僧侣个个怒目圆睁,拳头紧握,他们以缄默的方式,抗拒着这伙暴虐之徒。
“你们不说是吗?那就休怪我无情了!来人,将这些秃驴,一个一个地给我毙了!”暴跳如雷的聂队长边指着众僧边吼道。
“慢着,长官!息怒,息怒。”浪云点头哈腰地靠近那聂队长,满脸堆笑地说道,“曼尘这家伙和他的师父白云,近来经常在本寺的柴房附近活动,曼尘可能还在那个地方,我们可以到那边去搜搜看看吧!”
“把这群秃驴和香客,全都给我带到柴房那边去,没有我的许可,一个人也不许放走!”
众香客中,起初还有几个人在大声叫嚷:“放我们走,放我们走!”
“放你们走,就要问我手中的枪同不同意!”那聂队长把手中的枪在空中扬了扬,然后按动了扳机,又是两声枪响,震耳欲聋。
香客们都被这枪声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言语,只好乖乖地颤颤栗栗跟随着那群暴徒,来到了凌云寺的柴房边。
凌云寺的僧侣们分别围在天云、白云遗体边,不论那些人如何点成胁,他们也没有跟着走。
“新方丈,这地方你熟悉,你领着兄弟们给我搜!”
浪云附在聂队长屁股后,他哪里对这儿熟悉哟,他一向认为柴房是下等僧人打理的地方,所以他平时很少光顾柴房。但在这群掌握着众人生杀大权的暴徒面前,只好硬着头皮装出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的样子,像哈巴狗似的连声说道:“好的,好的!”
浪云领着那群趾高气扬的凶神,在柴房四处搜寻着:他们在柴垛上这儿推推,那儿碰碰,却并没有找到关于曼尘的半点蛛丝马迹。
“聂队,我就不信那个小秃驴能从这里飞走,我们可以用火把他逼出来。”坎四靠近那聂队长,献出这么一条毒计。
“好啊,,弟兄们,给我准备几个火把。”聂队长狂笑一会儿之后,吼道,“我就不信那小秃驴能扛得住火。”
“聂队,且慢,”浪云虽然权欲熏心,却也心里明白:一旦他们一点火,整个凌云寺便会化为灰烬,他这个新任的“方丈”便成为丧家之犬,他便上前劝道:“这样不妥,我们不如来个守株待兔,围着这个地方,我不信曼尘那家伙不出来!”
“浪云方丈,你有的时间在这里候着,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着你候呢,来人,给我点火!”
那群魔鬼,把火把一个接着一个地扔向柴垛,那柴垛很快就哔哔哗啦地燃了起来,顿时整个柴房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熊熊的火焰产生的热浪,火焰卷起的火舌,不断地吞噬着周边的一切。
“快撤!”那聂队长看见那火势来势汹汹,一边叫嚷一边边慌不择路地跑着,一不留神一头撞在了一根廊柱子上。“哎呦,真他妈的倒霉。”
被驱赶到这里的香客们阵时也乱作一团,根本就管不上枪不枪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蹿着逃命。
“快,快往寺院门口跑!”一个香客忽然明白了一下,大喊了一声。众香客于是便一窝蜂似的往寺院门口跑去,被踩掉鞋子的、被挤掉帽子的、被后面往前面赶的人扯着衣服而踉跄倒地的、抢路跨栏后摔在地面仰面朝天的……。
寺院僧侣正围着天云、白云的尸体悲愤欲绝,忽听见哔哗啪啪的大火熊熊燃烧的声音,纷纷放下天云、白云的尸体,奔出观音殿探一个究竟。只见柴房那边早已火光冲天,烟雾腾空而起,一个个返回殿内,操起盆桶,往柴房方向赶去救火,却正好与那群香客、那伙凶魔的逃离队伍撞个正着,僧侣们艰难地逆着逃离的人流前进,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越来越猛,并着朝寺院其它建筑蔓延,而他们却无可奈何、一筹莫展,只得望着大火接连不断地吞噬着寺院的房屋而扼腕叹息。
“真是造孽呀,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要遭天谴的!”一个僧侣愤慨地高叫道,“只可惜数百年的寺庙,就这样没了,阿弥陀佛。”
片刻功夫,整个凌云寺都被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烟雾笼罩在天空里不断地向上向四周升腾。香客们及那些团防局的兵丁夺路而逃时尖叫声、哭喊声、怒骂声夹杂在熊熊大火的哔哔叭叭声、寺院楼宇横梁折断时发出的吱吱声,嘈杂交织在一起……
大火在凌云寺持续了整整一个昼夜,在古道边行走的人们个个扼腕叹息。“凌云寺完了,凌云寺完了。”
从凌云寺逃了出来的香客惊魂未定:“本想到寺院来祈求诸佛保佑,却险些丧命古寺中!”
……
曼尘和小碧从凌云寺出来,安顿好李复生和大岩后,两人又悄悄准备潜回是凌云寺,不料才到半路上便瞧见上凌云寺已一片火海。
他们才离开一两个时辰啊!巨大的变故,使他们感觉阵阵悲愤与痛楚从脚底一直升腾到发根。他们心急火燎地赶往凌云寺。但此时的烈焰使他俩根本无法靠近这座古寺,只能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眼睁睁地望着古寺在熊熊大火中倾刻化为灰烬。
“看来白云师父也凶多吉少了。”小碧无不担心地对曼尘说道。
“师父呀,师父!”曼尘放声哭了起来。他们没等凌云寺的明火完全熄灭,便发疯般地冲进了寺院。寺院里到处是未燃尽的木桩,空气里弥漫的烟雾不仅使自己无法睁开双眼,而且还不能进行呼吸。他们只好再度从凌乱不堪的凌云寺返了回来。
白云的生死不明,自然是他俩最大的牵挂,他们在焦急中等待着。此时,他们隐约听到有人在凄厉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