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认为楠楠三人有些对战俘过于苛刻,制定的保底太高,时朗逸笑话他对战俘过于仁慈,战俘作为奴仆能够有自主购买商品的权利,已经是很大的开恩了。这些战俘可是身价不菲,与楠楠和娜娜身价相当甚至略高,奴仆身价是主人身份的象征,王仁智竟然用战俘来从事农业生产,如果这样还不如去人口市场购买哪些价格低廉的奴仆。
一吨粮食听起来挺多,其实也就只值四十几个金币,即便这里粮价很高,也只不过百十个金币,时朗逸认为不值得。两吨蔬菜价格较高,顶天也就四五百金币,唯一价格比较高的是肉食品,不过一千斤也就值个几百金币,这么算下来一个战俘一年毛收入才一千多金币。
王仁智不许虐待战俘,战俘的生活标准与军队官兵采用相同标准,每人每月二十四金币,算上日常生活用品开销,还有患病时的医疗费用以及一些额外开支,战俘一年真创造不出多少效益。面对时朗逸的嘲笑,王仁智对他说道:“几百金币你还不满足?你还想要多少?即便一个战俘投资一万金币,投资回报率也不算低吧?有多少投资能够达到这个比例?”
楠楠道:“时老爷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爷从不做亏本买卖,现在只是算保底的账,增产奖励的账是多少?杰克逊他们估计是两到三倍,预计十年之内就可挣回了战俘的身价。其实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需从外地调拨粮食等物资,这笔费用不是个小数,同时施工费用也可节省一部分。
以我的估计,五年之内这些战俘每年便可创造一千五百万以上的纯利润,有可能三五千万,是眼下一年五百万的几倍甚至十几倍。时老爷不是不了解我们家老爷,他不在麻岗镇停留便罢,这次在这里停留几个月,以我们家老爷的个性,他能不想想办法吗?这地方漫山遍野的鲜果和茶树,据说甘蔗和野生荒草差不多,如果不投点资就不是我们家老爷了。”
楠楠对王仁智可算十分了解,把时朗逸乐得直拍手,边笑边道:“就是就是,你说的太对了,这小子走到哪儿眼睛里就盯着如何赚钱,没有他看不上的生意。”
王仁智道:“我眼睛里盯着如何赚钱怎么了?你不服气你也来啊,不是你这两天耽误我的时间,说不定我已经让桃芳订购设备了。”
怼过时朗逸后王仁智又转头问楠楠道:“眼下好像没那么多耕地,战俘不会抢夺山民的耕地吧?还有战俘开荒造田是不是也该鼓励一下,没听你说起这个,对了,千万告诫战俘不能蛮干,比方说放火烧荒开垦耕地。”
楠楠道:“放心吧老爷,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谁在自己家里放火搞破坏?不仅杰克逊信誓旦旦的替战俘作保,并且还有文字性的东西,用两种文字写的很清楚。”
几个人聊了一阵,王仁智道:“这样吧,蔬菜不易储存,你们把保底减为一吨半,肉食品是活物,越多越好,把奖励的比例提高一点,激励战俘的积极性。粮食便于储存又是战略物资,值不了几个钱,你们商量商量,奖励提高幅度可大一些,我的意见是最少翻倍。”
夜来香道:“我不同意,本来就不该给他们奖励提成,也就是老爷提倡尽量避免体罚,咱们的钱也不是从河里顺水飘来的东西,干嘛白白送人?”
楠楠道:“老爷不能过于给战俘施善心,有的时候容易导致战俘得寸进尺,我们昨天晚上费了好大劲整理资料才得出的数据,我也不同意。”
栀子花还没开口,就被王仁智用手势阻止,王仁智道:“你们只考虑利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粮食虽然不值钱,但却是战略物资,任何时候都是多多益善,洲瓜礁不是物资储备充足,能坚持到最后吗?杰克逊这些人如果当时有粮食,他们会投降吗?她们俩可能不清楚,楠楠你在熊背梁呆了那么长时间,难道不知道直属集团军近期就要来这里适应环境吗?一万多人需要多少粮食,自己有了还用外调吗?这不是钱的问题,就按我说的办。你们给杰克逊说清楚,粮食尽可能多储备,有了足够的库存之后在考虑销售,别说一万军队,三千战俘一旦意外断粮也受不了,往返麻岗镇得十天以上,告诉杰克逊他们,不想尝尝饿肚子的滋味就设法多储备粮食。”
无论在任何时候粮食在王仁智眼里的位置都非常重要,并且在川江洪灾中依靠粮食成功稳定川江局面,更是在第一次洲瓜礁之战时立下奇功,作用远胜武器装备,是取得最后胜利大杀器。直属集团军在进驻山南之前计划在麻岗镇暂住,以适应气候,避免因气候不适造成不必要的伤病减员,当初接收熊背梁时就遇见这类问题。
与陈鼎新和李载想连续讨论了几天关于川康今后如何应对外部资本入侵,陈鼎新给出最稳妥的意见是尽快壮大川康市场的规模,陈鼎新认为目前需要防范的是资本市场的游资。二十兆亿的市场规模难以抗拒这些游资,除此之外,陈鼎新建议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川康金融市场不能与ZT市场连通,主要是保护川康中小投资者,他们没有抗风险能力。
短时间内扩大市场规模并不困难,以王仁智朱语敏等拥有的企业,加上青山三地的企业,川康市场可快速扩张至三百兆亿以上规模。市场规模虽然扩张,但筹码几乎已经锁定,游资胆敢在川康兴风作浪,手里没有足够的筹码必定吃大亏,除非五大财阀那种巨额资本,才有可能以资本横扫一切,但川康银行钱庄可起到提前预警的作用。
川康成立国家银行已经迫在眉睫,以川康目前的银行钱庄薄弱的实力,很难与外部资本抗衡,有了川康国家银行,便可在川康内部以行政手段干预市场,护卫川康银行钱庄。陈鼎新是王仁智眼里未来川康国家银行行长的不二人选,不过无论王仁智怎么劝,陈鼎新就是不答应,他目前在川江干的很顺手,不愿意在川康劳心劳力。
陈鼎新没说,王仁智等人心里明白,他是不想因为自己给川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国家银行行长人选很重要,对于朱语敏和韩希俊两人,陈鼎新均不看好。严在明等人也不是那块料,三人所属王仁智不太了解,时朗逸稍好,但他也想不出三人所属中有合适的人选,这个问题只能暂时搁置,等严在明朱语敏等人来了之后研究。
二月中旬,严在明朱语敏等人陆续抵达麻岗镇,川康大佬齐聚麻岗镇,一天到晚在一起开不完的大会小会,事关今后川康前途,牵扯到权力分配,一个多月没商定几件事情。王仁智为此苦不堪言,他和陈苏丹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私下个别与各方交流沟通,王仁智负责对外,陈苏丹给各方后院做工作。
严在明、屠晓宇、陶欣然、江文俊四人为川康本地势力,王仁智、时朗逸、朱语敏、邓文鑫、郭贺文、韩希俊等为进入川康的外部势力,陈鼎新李载想在严在明等人眼里视为外部势力。虽然之前王仁智给时朗逸陈鼎新李载想三人做过思想工作,但是真正谈到川康未来时三人仍然尽力为王仁智争夺权利。
一个多月下来,无论是严在明四人还是时朗逸等人,均明白王仁智真心力争促使川康各方精诚合作,希望这些川康大佬以川康大局为重,可是涉及到各部门权利时仍然明争暗斗寸步不让。严在明等人还算好,与王仁智私下接触交流时比较客气,该争的绝不让步,朱语敏等则当面指责王仁智,他们认为妥协让步会使对方胃口更大,哪怕已经准备交给对方的权利也必须要等对方某个方面让步时才可与对方妥协。
谈判就是相互要价妥协,事关未来川康权利分配,各方都尽力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事关川康今后格局,谁也不敢错过这个机会,严在明等自恃在川康基础扎实,权利欲极为强烈。关于川康行政区划江文俊与严在明三人之间产生严重分歧,江文俊认为应该打破川康原有区划,川江以东以云兰为核心成立一个地区,保留原有的四大地区。
川康原本五十六个县市,分别由青山、老店、均贤以及草原上王宫所在地洪恩市管辖,云兰原本属于青山市下辖的一个县,江文俊等于借助王仁智的势力自立门户。自打草原一场大战,如今川康形成以青山、老店、均贤、云兰四地为核心的四大区域,不过云兰的势力范围仅限于周边德昌山口等六个县。
严在明还好,反应不是十分激烈,他认为江文俊身后有王仁智撑腰,另外云兰等地虽然以前属青山管辖,但这些年来青山与云兰基本上没有往来,云兰从青山独立他感觉无法阻止。屠晓宇和陶欣然却是坚决反对,按照江老的意见,老店和均贤在川江以东的几个县将属于云兰,这几个县始终在老店和均贤的管控之下。
陶欣然和屠晓宇也同样担心王仁智在背后给江老撑腰,但老店和均贤的利益不能受到损害,既然江老索要权利,两人提议把大草原交给江老作为交换条件。王仁智和时朗逸等人对江老并不看好,如果他有能力的话昔日的云兰就不会那么贫穷,不但是江老,云兰管委会的能力他们也看不上。
朱语敏有过任职副总统的经历,他认为不宜改变川康原有的行政区划,云兰等地仍然应该归属青山三地管辖,云兰单独管辖川江以东,南北跨度长达八百多公里,这个的行政区划不利于管理。这样一来江老成了孤家寡人,不过众人似乎也错看了江老,对于陶欣然屠晓宇的提议,江老根本不考虑,他自认没有管好大草原的能力。
以洪恩为核心的草原如今属于青山三地管辖,老店和均贤距离太远鞭长莫及,两人认为日后草原势必属于严在明的势力范围,青山有近水楼台的先天优势。毕竟是曾经的对手,大草原与其落入严在明之手,或者以后王仁智也可能进驻草原,不如现在做个人情交给江文俊,没想到江文俊竟然拒绝。
关于行政区划,江文俊孤木难支,最终他只能被迫服从大家的意见,心情无比失落,江老清楚王仁智和朱语敏不会争夺青山、老店、均贤三地,三地包括云兰今后依旧是严在明三人的天下。有朱语敏时朗逸等人,严在明三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青山三地,他们都明白需要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只是大家勾心斗角人家没开价,暂时搁浅。
这期间王仁智曾经接到夏健昊邀请,请他前往夏家做客,夏健昊明确告知桃芳他是替夏家老祖出面邀请王仁智,请他务必赏光。自己等于拐跑了夏家千金,至今尚未见过夏家长辈,如果不是川康正处于紧要关头,王仁智很可能接受邀请,逼不得已他只能婉言拒绝夏家邀请。
这件事情由不得王仁智做主,夏家是五大财阀之一,此行难料吉凶祸福,不说陈苏丹坚决反对,朱语敏时朗逸等同样如此,严在明江老等也持反对意见。一来自己脱不开身,二来遭到大家一致反对,王仁智只能以自己很忙脱不开身拒绝夏家老祖,夏健昊也没有多说什么,表示等以后时机成熟时希望王仁智接受老祖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