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向来不是个好兆头又是在这敏感时期,这还让王仁智如何能睡得下去,于是起身悄悄到院坝中,听了听两位老爷子的动静,没觉出有什么异常,正准备回去继续睡,听见王光文的声音从房间中响起:“是三儿在外边吧?睡不着进来陪爷爷聊聊天。”
王仁智进去后才看见原来冯良海也在,两位老人原来也没睡,正在一起摸黑聊天,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便坐下陪老人一起聊了起来,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重新回去休息,这才放下一颗悬在半空的心。
万万也想不到这是他最后一次陪伴老人,也是王仁智与老人最后的永诀,第二天一早两位老人再也没有起床,双双撒手西归,原来真是应验预感出事了。王仁智悲痛万分异常痛苦,自己本有机会在老人弥留之际陪伴送别,送他们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可上天明明已经有预感提示自己却错失过去,痛失最后一个尽孝时机,为此王仁智伤心万分痛哭失声。
百岁老人去世作为家人子侄虽也悲痛,但在任何地方这种丧事也算是喜丧,人生总是要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后事还是同样要操办,众人中哪怕年纪小点的也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类事情,知道现在暂时还不是伤心痛苦的时候,加之两位老人也不是普通人,都是享受省级待遇的离休老干部,于公于私他们都必须将老人的后事安排妥当,有许多事需要抓紧时间。
商量后事少不了王仁智及长期和老人居住在一起的这对夫妇,他们三在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陪伴着老人,所以这三人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人。王仁智是最后一个到场,等到他过来时前面这些人已经将预备通知的政府机关单位统计完毕,正在统计好友及下属亲朋,当然所谓的好友和下属指的是他们的后人。
王仁智还处于浑浑噩噩悲痛当中,众人一番劝导他才稍微有点清醒,只是在一旁没有插话静静的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直到过了很久直到有人唤他才注意到这几个人在干什么。贺兆华认为他是悲伤过度才如此,心痛的劝道:“三儿,失去两位爷爷我们也和你一样痛苦,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现在应该安排爷爷的后事要紧,两位爷爷也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身后事是大事不能马虎,爷爷最喜欢你,你也非常替爷爷争气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
贺兆华话还没说完王仁智就抬起手打断她说道:“妈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考虑爷爷昨天夜里和我说过的话。”说完将昨天深夜的事情给大家讲述了一遍。
贺兆华等这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夜里他们聊的大多是些陈年往事,王仁智因为年轻缺乏生活经验,当时没有品味出聊天内容中的含义,以为是老年人喜欢怀旧就没有加以警惕,刚才清醒后细细回忆后才发觉老人已经将临终遗言交代给自己。他正痛恨自己当时大意疏忽时被贺兆华从中打断,这才想到告诉大家,老人遗言主要只有两个主要内容,一是后事从简不必惊动其它单位和个人,就由他们这些子侄孙儿简单操办,二是希望今后这些人精诚团结,无论何时处于何种地位,都以振兴发扬传承中医和武术这两项中华民族的瑰宝为己任,将这两项瑰宝发扬光大。
有了逝者的遗言,无论众人内心再怎么过意不去,感情上无法接受,还是必须遵从老人遗愿,并且还要强行压制自身悲痛给其他人做通思想工作,心不甘情不愿情况下众人与四里八乡自发赶来的山民一起仅用三天时间就料理完两位革命老人的后事,对这样的革命前辈来说后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婚丧嫁娶盖房搬迁无论对任何人家都算是件大事,事前的准备事后的完善事无巨细只是早和晚的区别,该过的事还是必须要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或多或少都会对经历的家庭和相关之人产生一些变化。
王国鹏等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也不能长时间为老人守孝,老人的身后事虽然算办完了,他们作为晚辈的还是要给相关单位通知,许多故友后代也要在适当的时机通知一下,都不能长时间留在这。以王国鹏为首当天晚上在一起商议,很快众人就商议出今后每逢老人忌日以及节假日清明十月初一等等,有时间的话一起相约回来相聚,即可以祭祀怀念老人同时也可以交流切磋,遵从老人的遗愿。
贺兆华还操心王仁智,她的这个小儿子自小到大很少和他们一家在一起生活,哪怕现如今他已经完全具备独立生活能力现在她还是想要王仁智随她一起回京城生活:“三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然你就和我们一起走?”面目中透出浓浓的慈母情。
王仁智看看贺兆华又看了看王国鹏,心里明白他们所期望的是什么,不过他还是拒绝道:“我准备先留在这里给两位爷爷守孝,这期间顺便再建一个沼气池,方便大哥大嫂留在这里生活,然后我继续学习,增强写作能力。”王仁智有着他长远的计划,准备将自己从爷爷那里所学及自己总结出的经验写作归纳成书,便于更多的人学习中华武术及中医,光大这两项民族瑰宝,更好的完成爷爷的遗愿。
知子莫若父,王国鹏心痛的看着这个小儿子,他心里非常清楚,王仁智确实非常有天赋,可如果要将自己所学总结成书难度不比当初学习小,不然的话中华武术中医这两项瑰宝传承就不会越来越没落。一代一代的传承无论是各门各派无不留存各自典籍,或者是一代代口口相传,可在这个过程中总是因为师承弟子天赋等等原因,没有完整的发扬光大,王仁智给自己加的负担过重,他生怕王仁智担负不起将其压垮。
无论如何王国鹏还是希望王仁智与自己一起回京城生活,即能一家团圆又能相互照料,当然其他人也希望王仁智能够去自己所在的城市生活。王仁智没有选择去京城和家人团聚,虽然那还有哥哥姐姐及二哥程海城一家,他最终选择去西安,那里除了五哥一家外还有七哥鲁俊辉和九哥魏新天两家人,对于这个结果,老六历文瑞当然不愿意,特别是历慧颖意见特别大,口口声声表示要和王仁智这个小叔断交,不过谁也无法改变王仁智的决定,四个月后他离开家乡奔赴西安求学深造。
一年半以后的开学季,王仁智已经在西安生活了整整一个年头,当初他一一将大家送别后,又与柳成阳夫妇一起留在山上生活了三个多月,期间玉婷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婴,然后他将自己原来的车留给姜铁军,方便今后姜铁军替他接送回来的人,这才和柳成阳夫妇一起赶回西安。如今的王仁智拥有许多身份,SX省保健委的专家、医学院体院的进修生兼校医、中医院的研究生导师、中医协会理事、武术协会副会长等等,忙的他每天脚不沾地。
体院校花陈苏丹今天格外兴奋,因为一早出门时从姥姥那获准今天可以不按时回家吃晚饭,可以和几个女同学聚餐,因为爸爸妈妈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歌舞团舞蹈演员因工作性质时常不按时归家,所以陈苏丹自小到大都和姥姥在一起生活,对她要求非常严,今天算姥姥格外开恩。
过于兴奋的陈苏丹乐极生悲,刚刚从校门口出来低着头推着自行车快速上车,谁晓得恰好撞到前面一辆三轮车上,连人带车摔倒在地。爬起来一看,三轮车周围还没个人,看看自己倒是没受什么伤,倒霉的是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脏灰,气的她禁不住骂道:“谁这么长眼的把三轮车停在大门口。”也不想想自己骑车长不长眼。
喊过以后她也清楚即使有人人家现在也不会露面,悻悻地扶起自行车四下看看就准备走,恰好看见在一旁路过的王仁智,虽然王仁智没往这瞄一眼,陈苏丹也觉得他是故意不向这里看。突然想起早晨自己自行车掉链子就是此人帮的忙,两次小尴尬事都让他看见了,暗道这人绝对是个扫把星,陈苏丹也反应过来其实是自己的不是,颇为不好意思。
王仁智把家安置在城中村两座相邻的小院中,回家还没进门,就从里边跑出来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男孩有六岁女孩四岁欢快的叫喊道:“妈妈叔叔回来了可以开饭了。”一边一个抱住王仁智的腿。
王仁智一手一个将他们抱起来道:“嗯,石头丫丫你们两个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帮妈妈干点活,照顾照顾爸爸多陪陪爸爸也是帮妈妈啊。”
“才没有,我和丫丫可听话了,叔叔不相信问问爸爸?我刚刚才帮妈妈洗的菜。”石头委屈的说道,丫丫在一旁也连连点头证明哥哥没说谎话。
“哥回来了,饭马上就好,石头快领妹妹去洗手准备吃饭,叔叔累一天了别一回来就缠着叔叔。”厨房里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传出,她是这两兄妹的妈妈叫刘丽宁,王仁智为了帮助她因此请她帮助自己,平时照看家打扫卫生,守个电话买菜做饭等等,刘丽宁瘫痪在床的丈夫杨生荣也在此长期居住。
这处住处是柳高诚为王仁智所选,位于一处比较僻静的城中村,周围交通还算便利,原为相邻的两户带后院人家,因为柳高诚给的价高,故此同时卖与柳高诚,两家后院的院墙已经拆除,成为一个较大的院落,便于王仁智健身习武。两家的前院正房开始一边作为王仁智的住所,一边为王仁智平时学习接待客人所用的书房,后院还各自有两间偏房,用来存放物品及接待临时来客的客房,后来刘丽宁一家到此后后王仁智将书房和后面的偏房给他们让了两间居住。
趁兄妹俩洗手的功夫王仁智先去看看杨生荣,对瘫痪在床的人来讲简单的一句问候话语也是一种鼓励,增强与病魔抗衡的信心,有利于身体的康复,即便是无法康复也起到延缓病情恶化的作用,这一点对瘫痪病人尤其重要。杨生荣刚到此地时吃饭喝水也靠刘丽宁服侍,为此王仁智特为他设计制作了一张小桌,现在不但可以自己吃饭,还能够在桌上辅导兄妹俩写写画画。
这夫妻俩都是一对命运非常苦的好人,刘丽宁幼年时就父母双亡,是杨生荣的父母收留了这个打小就与杨生荣定下娃娃亲的小丫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刘丽宁十五岁时就依乡俗给他们俩操办了婚事。婚后小两口倒是过了几年甜甜蜜蜜的小日子,杨生荣外出打工赚钱刘丽宁照顾孩子孝敬老人,小日子虽清贫但也较和美。
谁料想天有不测风云,杨生荣因工伤导致瘫痪在床,不多的积蓄和工伤抚恤金在用于杨生荣的后期治疗和两个孩子上户口上下打点后所剩无几,一家人的生活瞬时重新陷入一贫如洗的境地。
看着躺在床上瘫痪的爱人,下面面临上学的孩子,还有两个年老多病的公婆,刘丽宁和公婆商议后一咬牙走了四十多公里到省城打工,不坐车步行是她为了省出十块钱车钱。对于身无一技之长只会种地做饭的刘丽宁,又不清楚在什么地方去找工作,找个合适的工作非常困难,哪怕是做保姆当雇主一见到她姣美的面容苗条的身段也怕将祸水主动招回家中,何况刘丽宁还找不到雇主。
白天四处毫无目标的奔走,夜晚就在城中村找个角落睡,几天下来就蓬头垢面更是如叫花子一般,更是走到那还没张嘴就遭人看成叫花子驱赶,别提找到打工之处。还不到半个月,身上所带本就不多的二十来块钱就一干二净,忍饥挨饿两天刘丽宁就撑不下去在城中村昏倒在地。
一直非常关注刘丽宁的一家KTV老板娘带人将刘丽宁抬回到KTV里,之前她就借刘丽宁讨水的机会几次劝她下海,无奈刘丽宁一直不答应,这无疑是一次好机会,想到年迈多病的公婆、瘫痪在床的丈夫、即将面临上学的孩子,刘丽宁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忍痛牺牲自己。
有了落脚点刘丽宁打听到在王仁智这里有电话,于是到这里借用电话给家里报平安,王仁智事后还想得起来当时刘丽宁打完电话后精神异常落魄的情景。
原来是刘丽宁家中又出了大祸,因年久失修四天前家中老房在夜里屋顶塌陷将公婆压在底下,等四邻将人救出时人已经不幸遇难,刘丽宁不在家又没有联系方式,村里派来的人也没找到她,老人的后事又等不成,因此杨生荣在乡邻的帮助下安葬了父母。
得到刘丽宁的消息,村里书记告诉她,杨生荣正准备带领一双儿女进城找她,家里的情况也确实呆不下去,明天村里就会派人送他们进城。获知噩耗刘丽宁仿佛天塌地陷一般,自己正准备干见不得人的事那里能让家人乡亲知道,那还敢让人知道她所在的地方,急忙撂下电话丢了魂似的离开。
刘丽宁觉得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这个扫把星引起,先是儿时克死生身父母,下来又克残丈夫、现在又克死公婆,万念俱灰之下拿着从老板娘那里借来打电话的五块钱买了瓶农药,回到KTV喝下农药就将自己挂到门梁上,可见她求死的决心之大。
也是她命不该绝,KTV老板娘这时对她这个新人还不是十分信任,始终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失魂落魄的摸样就更加以小心,刘丽宁刚刚挂到门梁上就被她发现,忙呼喊人帮忙将刘丽宁解下来,就这人还是已经没气了。周围没有医院诊所,也只有王仁智这里从外面就看得见有中药柜,老板娘指挥人七手八脚的将刘丽宁抬给王仁智,临走还将刘丽宁身上的一套新衣裙和高跟鞋扒下,扔下她原来的粗布衣裤,恶狠狠的叫骂着亏大了,也不告诉王仁智具体情况扭头就走。
人命关天,王仁智顾不上和这些人计较,连忙着手施救,救治过程中发现非常浓的农药味,也知道这一定是遇到非常难的事才如此一心求死,又是灌肠又是洗胃的一通忙活,算是暂时将人救了过来。顾不得打扫一片狼藉的房间,就开始询问刘丽宁如此寻死觅活的原因,心里面的结不给她解开,她还是一样会坚定的走这条路。
死也死不了活又没法活,救自己时又被人里外看了个彻底,作为一个农妇刘丽宁脸也丢尽了,只是无声的流泪,最后拗不过一心要拯救她的王仁智,将自己的一切一一道给他,王仁智决定救人救到底,不然的话她还是会去走绝路,并且她还关联到另外三个人的死活。
王仁智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又添置了部分家具,一个月八百元请刘丽宁帮助自己,然后亲自和刘丽宁一起去将杨生荣一家接来,这才算彻底救活了刘丽宁,同时也救了这一家人。
一个人正常打工月收入不超过一百元,刘丽宁八百不说还外带一家人吃住,由不得杨生荣不想王仁智是目的不纯,为此两口子没少闹架,委屈无奈之下最后万不得已下刘丽宁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杨生荣。
杨生荣听后非常恨自己恩将仇报,更恨无法报答王仁智的大恩大德,钱自己没有人家不缺,宝物自己更不可能有,权势作为乡民也谈不上,两口子思来想去一致认为,也只有用刘丽宁来报答这样的大恩,他们也只有这件拿得出手的‘礼物’王仁智有可能看得上眼。
大计既定,刘丽宁极尽所能千方百计地挑逗王仁智,为达目的她甚至奢侈的购买许多时尚洋气的服装,甚至故意在家中王仁智面前穿着暴露以求推销自己,奈何王仁智始终如木头人般视而不见不为所动。见刘丽宁一个人不行,杨生荣也亲自上阵‘开导’,言语谈论中多次表示心痛刘丽宁,希望有人‘帮助’自己,最终刘丽宁刺刀见红在一天深夜悄悄不着寸缕的钻入王仁智被窝。
实际上刚刚出现兆头时王仁智就清楚这夫妻俩的目的,虽然杨生荣身患残疾,可他也不能那样做,倒不是他有多么高尚,主要是他认为这也是一种乘人之危与禽兽无异。眼见王仁智抓衣物就要往外跑,刘丽宁死死摁住他满面泪痕的跪求恩人留步,然后自己捂住嘴迅速逃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鹊巢鸠占让恩人离开。
杨生荣这时才从内心相信王仁智的的确确是真心帮助自己一家,在这一前他还不是那么完全相信,人家是施恩不图报,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着因压抑痛哭下嘴唇以咬出血的妻子,杨生荣只能低声劝解再考虑其它方法回报恩人大恩。
第二天一早王仁智为了避免与刘丽宁相见相互尴尬,早早起床外出,晚上回家发现这家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乡下,以为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抹不开,连忙劝说为了杨生荣的病为了孩子他们一家还是应该留下来。
刘丽宁死活不答应,劝了半天最后刘丽宁提出不走的话也行,她要每天给王仁智按摩洗脚,以这样的方式报答不然的话她心里这道坎过不去。实际上这还是杨生荣的主意,在外面打过工的人见识比起没出过远门的妇女还是活道些,在他看来俩人这辈子是报答不上这份恩情,可孩子今后就很难说。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忘报恩,想来王仁智为了继续帮助自己家还是有可能答应,不然的话他们真是必须离开,不能再拖累恩人,王仁智考虑到刘丽宁每天三次给杨生荣按摩加之还有孩子及家务活很辛苦,回农村后无疑更加艰辛,只能答应洗脚的要求。
刘丽宁安置好杨生荣的饭后,回来时王仁智刚刚讲完今天遇见校花的故事,石头说道:“漂亮阿姨走路不看路不安全,还不该骂人。”
丫丫道:“三轮车不该停在学校门口。”原来是王仁智正在借等刘丽宁的这点时间用下午的事教两个孩子生活常识。
“好了好了,快点吃,叔叔吃完饭晚上还有事,石头你作业作完了吗?明年就上学了,长大了也不能让叔叔省点心,哥你不能老惯着他们,看他们现在把你缠的。”刘丽宁虽然高兴,可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嫉妒。
王仁智笑道:“这么聪明听话你还不满意,小孩子要少批评多鼓励,快坐。”如果有外人看到会认为这是温馨的四口之家。
陈苏丹郁闷的在等公交车,这是她住校后的第一个周末,如不是因姥姥突然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回去和父母在一起住她借口离学校远她还过不上向往已久的集体生活。几天前舍友就邀请她明天一同骑车进山,可这假家里就是不准,被舍友笑话为从婴儿才长大升级到长托大班,这两天天天眼看人家筹备旅行中的吃喝玩用品,她非常羡慕心里痒的难受。
七八公里路本该骑车回家,可她因为脚伤只能坐车,前天点背的被一辆汽车崩起的一颗小石子恰好撞在脚踝骨上,疼的她蹲在路边直吸凉气眼泪汪汪,王仁智遇见三两下就给她止住了疼,陈苏丹本想谢谢人家,可王仁智的话把她气的在心里暗骂他是个‘狗东西’。
王仁智当时说的是:“美女脚没事了,你这运气也太好了,这种概率也能让你碰上,你今天该去买彩票。”他也不知道趁机送送美女,白白错过这么好拉近与美女见距离的机会。陈苏丹后来才想起来,自从一个月前这个人帮自己修过自行车后,两个人还真是见过不少次,只是好像那一次见他都好像没好事。
刚一瘸一拐的下来倒换公交车,一旁一个声音响起:“哎呦美女脚扭了,哥哥来帮帮你。”另一个声音道:“美女嫌你手脏愿意让我扶。”陈苏丹一见周围的人远离自己,明白遇见小混混了,只是脚下不便只能盼自己等的108路车快点来。
周围群众胆小怕事助长了小混混的气焰,他们五人迅速站在陈苏丹四周肆无忌惮的用言语调戏,这时想走也走不成,陈苏丹涨红着脸怒斥他们:“你们离我远点,我又不认识你们。”
“哟、这不就认识了吗?”
“一回生二回不就熟了吗,美女我们就是交个朋友吗。”
“这是公交站警察也不敢干涉老子站在这。”
“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追女朋友吗?”其中一个混混威胁周围等车的群众,大家个个都敢怒不敢言。
“你们、你们······”陈苏丹惊恐不安真有些怕。
很快混混们就动手拉扯:“美女公交人多你脚又不方便,我们还是打个的士吧。”说着话就去挡出租车,两个人将陈苏丹挟持在中间准备上车。
被混混强行拉扯下,求助无门的陈苏丹真是非常害怕了,不敢想象被这些人带走的后果,奋力的努力挣扎,可她那挣得过这些混混,眼看她就快要被带上出租车。突然间陈苏丹猛然觉得双臂一松,身边的混混主动松开自己,这才发现又是王仁智站在身边,好一棵救命稻草来的太及时了。
“小子这没你事。”
“找打吧?快滚蛋”
“嗑瓜子磕个臭虫来,那冒出个爱管闲事的小子。”骂骂咧咧的小混混弃了陈苏丹将王仁智围在中间。
面对威胁王仁智就说了一个字:“滚。”
小混混们正恨的牙痒痒,闻听让他们滚,怒气冲冲下迅即朝王仁智动起手来。别说五个,五十个王仁智也一样拿下,眨眼间小混混就一个个的倒地,其中一个爬起来气急败坏在身后冲着王仁智就是一刀刺去,惊的陈苏丹以及周围群众啊的惊叫起来,对这样心狠手辣之徒王仁智根本不客气,旋身一脚将他持刀的手腕踢断。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警察就赶到现场,陈苏丹见王仁智低头捡起刚刚从身上掉落的像是体院的校徽,难不成他还是自己学弟?见警察到场歹徒又已经被制服,周围群众也有胆作证这些躺着起不来的都是坏人,两个当事人其中一个还是见义勇为者。这俩并不是第一次进派出所,可作为当事人真是第一次,登记姓名、工作单位、家庭住址、年龄、事发经过墨迹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毕,王仁智暗叫晦气给石头丫丫的玩具又泡汤了,回去后再苦一次自己这张嘴哄哄俩宝贝。
登记时陈苏丹意外的发现王仁智另外一个医学院的身份,她非常纳闷这个人会不会是个骗子,当着警察的面她不好戳穿王仁智,人家起码有恩与己,自己不能恩将仇报,不过既然知道他的住址,调查出真相应该不是难事,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王仁智的好奇。
“对不起我记错地方了,打扰了。”陈苏丹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敲门后见出来的是个身后跟两个孩子的美女,暗道这果然是个假地址,问也没有必要,匆匆给人家道歉就准备离开,早晚有机会见这个神秘小子。
丫丫问道:“妈妈这个漂亮阿姨是找叔叔的吗?”
刘丽宁清楚绝不会有人找自己两口子,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遇见,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找的我哥王仁智?”
她哥哥,那孩子咋叫叔叔不喊舅舅?顾不得那么多确认王仁智住这就行,陈苏丹扭头转回来道:“是啊,我是找他请问······”说到这陈苏丹说不下去了,自己算是以啥身份来找人家?两人间除了几次邂逅没半毛钱关系,过于冒昧下弄的现在都不好介绍自己。
刘丽宁时常在王仁智不在家时替他接待来访的客人,见此忙将陈苏丹请到里边,陈苏丹想从侧面了解情况于是和她一起回到屋里。女人间谈论的话题总是较多,大学生和农妇间也同样如此,特别是一点不设防心地善良的刘丽宁,陈苏丹很容易从她这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甚至更多消息,甚至曾经自己如何在王仁智目前如何出丑也合盘告诉陈苏丹。
自此陈苏丹成为这的常客,有事没事常往这跑,刚好王仁智这次外出时间较长,他还不知道就这二十来天的功夫这一家四口已经沦陷为陈苏丹的间谍内应,校花自己更没想到的是她自己也彻底沦陷,外出归家的王仁智对此还一无所知。从开始时的好奇到沦陷才不过短短的二十来天,这一切陈苏丹自己也始料未及,女追男隔层纱,很短的时间两人说不清谁沦陷给谁。
拿下王仁智陈苏丹又产生一个新的困难,王仁智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回家时基本上已经是深夜,哪怕即使在家也在写作整理资料,两个人一个礼拜见不上一次面,见上面王仁智也忙的没时间陪,她自己家中家教又严,属于她自己的业余时间很少,于是她也计划住到王仁智这,反正空房还有几间。
陈苏丹先是用王仁智自酿的佳酿收买好酒的警察老爸,然后又孝敬舞蹈演员的老妈王仁智配制的护肤品,最后请王仁智亲自出手调理姥姥姥爷的身体,最后才给家里摊牌这些都是她男朋友的功劳,当然人早就请你们见过了,陈苏丹一步步有条不紊的施行自己的计划,她很清楚家里阻力必然很大。
陈苏丹在处理人际关系对人内心心理分析有她的独到之处,提前做好铺垫,然后才给家里摊牌,避免因此掀起轩然大波,个个才得了人家的利,那个人也不能立马翻脸,这归功于陈苏丹的未雨绸缪。当然也不会有人马上就和陈苏丹站在同一战壕里,那岂不是显得这些长辈没有一点原则?其实是嫌王仁治这个土的掉渣的家伙长相太普通,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出他在那,只因校花太优秀。
陈苏丹第一目标得以实现,进而实施第二步行动,对四人分化、瓦解、拉拢、利诱、劝解,为了说服家里人,她不但将杨生荣一家的事甚至是刘丽宁的囧事也讲给家人听,终于从已离不开新护肤品的老妈那里打开缺口,然后又在老妈的协助下拿下十分想念美酒佳酿的老爸,三比二陈苏丹为自己争取到自己交往男友的权力。
陈家很快就为自己女儿所选骄傲万分,品尝的美酒是自酿佳肴,护肤美容用品全部是独家配方自制,给两位老人制定的食谱药膳使他们彻底忘记了每天需要吃药的滋味,每个人都从女儿这里获益,这也是陈苏丹有意如此,这样才显得出自己的眼光,陈家并不是看中王仁智的人脉及身价。
陈家人事后才清楚王仁治的诸多身份,年纪轻轻的保健委专家、研究生导师,他自己以及家庭的人脉分明就是富二代官二代,这时才明白女儿当初的良苦用心。
校花终于名花有主的消息很快在体院传播开,连带着一直在体院默默无闻的王仁智也沾她的光,一度成为焦点,当然主流是为校花鸣不平,好白菜让笨猪给拱了。
王仁智是很优秀,优秀到没时间陪陈苏丹,郁闷之下陈苏丹也搬到他那里住,不然的话一周也见不上一次面,既然完全认可了两人关系,陈家这次对此倒没干涉。
陈苏丹即使住在农家小院,与王仁智见面也没多少,即使王仁智回来两人也很少一起腻歪卿卿我我,因为王仁智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大多时间校花是和石头丫丫在一起。
这天王仁智正在伏案写东西,陈苏丹端来一壶碧螺春给他倒一盅,王仁智刚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还没细细品只觉得腰间软肉一疼,疼的他呲牙咧嘴直吸凉气,不知道老虎为什么发雌威,忙问道:“姑奶奶你这又是发的什么威啊。”
陈苏丹瞪着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又犯啥错误了?”
王仁智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自己有啥地方错,瞎蒙的说了几次都没蒙对,实在没办法道:“求求您老人家,我是想不出来了,麻烦您给我指点指点,小人一定痛改前非改正错误。”
陈苏丹道:“看在你态度还算端正,我就告诉你吧。”
原来陈苏丹下午听石头说出王仁智当初以她为反面教材的事情,这才找他算账,借此发泄平时积攒在心中的郁闷,王仁智明白自己确也理亏,应该多陪陪陈苏丹,主动提出今后每周抽出一天时间由陈苏丹支配,这才消了校花的火。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两年时间转眼过去,在这两年中大部时间是陈苏丹协助王仁智工作,同时随王仁智习武学医,并且她还不学用于健身表演的套路而是学真正技击散打实用的武功。王仁智也遵守自己的承诺,与她一起逛街购物观光,更多的时候是与她一起跳舞,特别是体育舞蹈,为此陈苏丹还特意为两人购置了几套服装,陈苏丹这两年过的特别惬意。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仁智过于木讷,两年多相处中始终是陈苏丹在外出逛街时自然而然的挽起王仁治索吻,而王仁治这个木头从没主动给过一个拥抱亲吻,至今陈苏丹的圣女峰还从没被王仁智攀登占领。
利用假期陈苏丹陪王仁智到过许多名山大川寻访,拜访各界武林名宿切磋武艺,如今陈苏丹即将毕业走上工作岗位,以后不会有很多时间陪王仁智四处奔波,两人决定回去探望一次,祭奠两位爷爷。
陈苏丹还从未见识过人迹罕至的巍峨大山深处,王仁智经不住她再三哀求,只好带齐装备后与陈苏丹一起深入深山探险同时也采集罕见的珍稀中草药。采这类罕见的珍稀中草药难度非常大,多属可遇不可求,王仁智原来也经常入宝山空手归,有了陈苏丹有收获的可能性就更小,因为他根本不会带上美女去那些危险地方,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陈苏丹开开眼界。
“苏丹今天我们就不要走了,你看这里是不是个天然夜宿之地?”在一个足有两个足球场大的山洞前王仁智征求陈苏丹的意见,这个大洞位于一座大山的山腰,相邻还有两座更高更雄伟的山脉。
进山后第一天开始东西南北都分不清,陈苏丹自然一切听王仁智安排,不过王仁智每做什么决定都习惯性的先问问她,陈苏丹没说话而是走向一旁的山腰凹进去的大洞,说是洞不如说是凹地更加准确。
见陈苏丹以行动回答自己,王仁智也跟在她后边走过去,他有个好习惯,每到一个陌生之地先要仔细观察四周,这样一旦遭遇危机可以在第一时间迅速安全撤离。
王仁智有一种感觉,好像此地自己似曾相识,可他很清楚的记得,从没见过这个适合夜间宿营的地方。山区因为植被茂密光线本就昏暗,他们又是位于山腰的洞中,很自然的有些昏昏欲睡。所以匆忙吃了些携带的干粮,饮用了烧开后山涧后两个人早早休息,以便养精蓄锐明天有体力继续行走探险。
就在两个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以后,山洞中缓缓升起一团迷雾,并且浓度越来越大,直至如大雾一般覆盖整片区域,一个巨大的圆形物体从洞里呼啸直冲天际,等到迷雾散尽后,包括两人在内的一切全然不见踪迹。
第二天一则新闻标题出现在地方性的日报角落,XX年XX日X时神农架出现神秘白色飞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