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三楼进到一间门头上悬挂着仙香的房间,这是属于仙香的房间,进门就闻见房间里充满了浓郁的脂粉味,王仁智在仙香的服侍下脱掉外边的罩衣。然后仙香给脸盆里倒好热水,动手服侍王仁智洗漱,对此王仁智很不习惯,他一直是自己动手洗漱,从未接受别人给自己洗漱,可他在仙香的哀求下不得不接受,否则的话传出去仙香会受到责罚。随后仙香换了个洗脚盆倒上热水,这个王仁智倒是经常被众妾服侍,比较自然,不像刚才那般难受,仙香的一双小手给他双脚揉捏的非常舒服。
王仁智连忙说道:“能否请仙香姑娘沏杯茶。”
仙香听后说道:“爷请恕婢子疏忽之罪,请爷再不要对婢子说什么请不请的话,婢子承受不起,婢子生来就是服侍爷的,请爷稍候,婢子这就去给爷沏茶。”说完话仙香转身去沏茶。
王仁智在她身后说道:“你先回来把衣服穿好,这么冷的天身上多穿点。”
仙香站住转身说道:“多谢爷体恤婢子,婢子已经习惯了不怕冷。”
王仁智说道:“听话,茶沏上一时半会儿也烫的没法喝,不在这一会儿,还是先穿上衣服。”
仙香这次没有坚持,从衣架上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一会功夫端着茶盘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把外衣重新挂好,然后站在王仁智身侧给他揉肩。王仁智见她又把披在身上的外衣挂起来,扭头对她说道:“去,先去把衣服穿好,免得着凉。”
仙香这次没说什么,过去传上一件马甲然后在外边套上一条比较厚的长裙,回来后坐在床边的锦墩上,把王仁智的左腿抱到自己双腿上轻轻捶打,嘴里轻轻说道:“爷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王仁智道:“哦?有什么不一样?”
仙香道:“其他的爷恨不能时时刻刻让婢子光着身子,爷却叫婢子穿多点衣裳,莫非爷是嫌弃婢子身材不好看?”
王仁智呵呵呵的一笑,然后说道:“你想多了。”
仙香一听说道:“那就是爷疼惜婢子,是吗?”
王仁智没有否认,点点头道:“是啊,这么冷的天,炭火能起多少作用,你刚才的手触在王脖子上冰冰凉,还说不冷?”
仙香鼻子一阵发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试探着问道:“爷在想办法帮小桃红赎身是吗?真羡慕她的福气,有个舍得为她付出的好男人,这个男人又有这么好的朋友。”
说到这时两个人的话题自然围绕红衣坊聊起来,原来小桃红只不过是红衣坊最低等的妓女,她下边就是哪些正在接受培训还没开始正式接客的小丫头。红衣坊类似小桃红的妓女有五六十个,凡是艺名三个字的都在这一档次,仙香这类比起小桃红高一个档次,十几个全部以两个字取名,她们上边还有一类,是红衣坊的头牌,整个红衣坊只有三个红头牌。
红衣坊妓女小厮管家经理有二百多人,只有大约四十人是永久卖身为奴,小桃红就是其中之一,她是从很小就被卖到红衣坊接受培训。另外大部分是仙香这种自由身,从小签约后被送往红衣坊接受培训,她们如果离开红衣坊,将面临给红衣坊赔付一笔巨额违约金,相对小桃红赎身较为容易。
无论是仙香还是小桃红,平时接客时都面临两种情况,一种是仅陪客人吃喝聊天,一种是全程陪侍,在接客之前都有选择的权利。当天一旦决定后就不容更改,否则必将遭到严惩,各妓馆都有一些惩罚的招数,即不伤及体表留下外伤,又让其感到痛不欲生,红衣坊只有三个头牌拥有自己临时选择的权利。
仙香陪王仁智聊了很久,把她所知道的红衣坊内情况几乎说了个遍,期间两个人喝了三壶茶,两个人这才上床休息,小桃红只是最低档的普通妓女,这是个好消息,王仁智心里对给她赎身更有信心。
两天后一大早,王仁智就同时朗逸早早赶往红衣坊,到达红衣坊时部分昨晚留宿的客人还没起床,红衣坊大厅里人员稀少比较安静,不像上次晚上来时那么热闹。陈鼎新给大家通知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到八点时只有几个大股东到场,除了陈鼎新四人外,还有胡家豪和宋文哥,这俩人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陈鼎新首先给这俩人介绍了王仁智这个新股东,然后把今天的真实目的告诉他们,只是为一个普通妓女赎身的小事,不看王仁智的面子,可得罪不起陈鼎新这个大股东。因此这俩人比较痛快的答应陈鼎新,到场的六个人掌握着红衣坊百分之七十以上股份,后边陆陆续续来的都是小股东,来一个劝一个,大股东决定的事情小股东那敢反对?等到早上十点绝大部分股东齐聚时,众股东已经基本上表态,答应王仁智给小桃红赎身。
劝说红衣坊经理的重任自然由同样老鸨出身的胡家豪去完成,老鸨之间比其他人容易沟通,这是最后一道坎,陈鼎新在胡家豪去之前,已经强硬的表明他的态度:不惜更换经理,他也要给王仁智帮这个忙。汇通天下分公司经理的分量在这些人眼里很重,没谁惹得起,王仁智在焦虑当中等了快一个小时,胡家豪才连劝带威胁的迫使经理答应放人。
陈鼎新一听,立马大声呼喊道:“今天是给王老板办事,后边的事情交给他自己去谈,告诉经理一声,不能便宜了王老板,绝对给他个非常‘公道’的赎身价。各位,今天王老板在鸿宾楼请客,谁不到场王老板可不高兴啊,一个都不能少,王老板,我们就先去鸿宾楼等你了啊。”陈鼎新说完话,带着大家一个个喜气洋洋直奔鸿宾楼,哪里是汇通天下的产业,他自然给自家招揽生意。
时朗逸怕王仁智缺乏这方面的经验,被心里有怨气的老鸨当冤大头,留下和王仁智一起等着和老鸨商谈小桃红的赎身价格。满肚子怨气的老鸨果然狮子大张口,张嘴就是两万金币,少了一文免谈,王仁智不清楚,如果不是时朗逸恐怕这一刀他无论如何逃不过去。
时朗逸是干什么的,他靠的就是自己的头脑,面对这个所谓的经理,他搬起手指头给他算账,一个普通奴仆三千金币,小桃红翻一番顶天六千金币,从那来的两万金币?小桃红从小在红衣坊接受培训不假,但是这些年她给红衣坊已经赚了很多钱,早已经偿还了欠账。考虑到小桃红赎身给红衣坊造成的损失,还有她带着的孩子,时朗逸给小桃红母子开出了一万金币的身价。老鸨刚才被胡家豪已经威胁过一番,时朗逸和王仁智虽然算不上大股东,但是这俩人能够突然搬来几乎所有股东,他清楚其能量不小,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人,无奈之下只能答应时朗逸提出的价格。
当下双方结清账目,办理完小桃红的赎身手续,两个人带领小桃红母子一同赶往鸿宾楼,一件起初非常困难的事情就这么成功办理完毕,王仁智深感人脉的重要。鸿宾楼是华亭最著名的三大酒楼之一,一顿中午饭,不算五瓶芦河醇,王仁智花费了八百多金币,气的时朗逸直喊那天让他把华兴公司全体在鸿宾楼宴请一顿。
把众人送别鸿宾楼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王仁智一刻没耽误,立马联系陶梦成,让他和李梓欣立即来鸿宾楼,然后又联系李梓华,请她把刘晨宇带到鸿宾楼。小桃红就在王仁智身旁,她和儿子的卖身契就握在自己手中,有了这个她可以去重新办理自己的身份证件,这辈子她从未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哪怕是刘晨宇给她赎身,这两张卖身契恐怕也不会握在她自己手里。
陶梦成和李梓欣用了四十多分钟就来到鸿宾楼,李梓欣一来就对王仁智千恩万谢,这边感谢王仁智那边数落陶梦成,后者信誓旦旦的表示从今后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一百万金币不是一笔小数目,当天陶梦成几次赢到二、三百万金币,当时如果见好就收他有机会给自己手里落一笔钱,是他的贪念导致最终血本无归,事后他也非常后悔。王仁智趁机和李梓欣一起教训陶梦成,美美的给他上了一课,陶梦成不是不知道久赌必输的道理,只是他没有自制力,事到临头每每缺少毅力控制自己。
两个人正教训陶梦成,包间房门一开,李梓华和一个男人推开包间门,不用说这个男人正是刘晨宇,他一眼看见正对在包间门的陶梦成,立刻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陶梦成刚刚站起来准备主动和刘晨宇打招呼,见此愣在那不知所措,王仁智和小桃红背对着包间门,听见开门声响两个人起身时刘晨宇已经转过身离开。
李梓华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小桃红的声音从包间里传出来:“老爷。”
刘晨宇已经走了几步,猛然听见小桃红的声音从身后传出,立马回身怒气冲冲的对李梓华怒吼道:“你真是用心良苦啊,说什么新找了个医生看病,原来都是为了那个赌徒,竟然把小桃红也说动了,我告诉你,说破大天也不起作用。”冲李梓华吼完后他冲进包间,一把拉起小桃红说道:“你别听信别人的谗言,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我们走。”说着话弯腰抱起孩子,就要离开包间。
小桃红一边挣扎一边说道:“老爷你先听人家说句话好不好。”
刘晨宇怒喝道:“有话回红衣坊慢慢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暴怒中的刘晨宇仿佛力大无穷,他一手拽着小桃红一手抱着孩子,把小桃红拽的踉踉跄跄身不由己的跟在他后边朝包间外走去,小桃红跌跌撞撞中大声喊道:“我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回红衣坊了,要回也是跟着老爷一起回老爷家。”小桃红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令刘晨宇立马松开手,紧盯着小桃红问道:“你说什么?刚才你说的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桃红哽咽着说道:“从今天起我跟着老爷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