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闻言,周延儒不屑一笑:“现在整个京师谁不知道洪督师战死了沙场,而你却告诉皇上,洪督师没死,还叛国了,你不但欺君,还扰乱军心,大明本就危在旦夕,你还火上加油,居心何在?”
他眼珠子一转,对着朱由检拱手道:“陛下,微臣以为,这厮指不定是建奴派来的奸细,想要让大明内讧,不战而败啊。”
听了周延儒的话,吴云差点吐血,这老不死的还真特么会冤枉人。
要不是看在对方一大把年纪了,他估计要打人。
本以为崇祯皇帝不以为然,哪成想,他居然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尼玛!
这个皇帝老儿还真是生性多疑,居然经不起别人的忽悠。
周延儒轻蔑地看了一眼吴云,那眼神仿佛在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伴君如伴虎,吴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稍微一个不注意,就要被朱由检怀疑。
艹!
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有点难熬啊。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必须要挺过去。
想到这里。
吴云也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身正不怕影子歪,您可以找人调查我,大胆的调查,我没什么好怕的。”
开玩笑!
他是穿越过来的,即便是朱由检查遍了整个大明,也查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资料,更别说与建奴有关系了。
“倒是这朝廷之上,有的人利用手中的权利暗中招权纳贿、结交内侍,收受贿赂,朝政已经腐败到根了。”
吴云瞄了一眼周延儒:“还请陛下连这件事也一起查一查吧。”
周延儒一愣,脸都有些发白了。
我去!
这不摆明在说自己吗?
这厮是怎么知道的?
“周阁老,要不先从你查起?您可是内阁首辅,招权纳贿这种事你应该不会干吧?”
吴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周延儒出声。
周延儒尴尬一笑,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吧,我乃内阁首辅,怎么可能干出这事呢,查我岂不是浪费时间和财力。”
“不不不,你身为内阁首辅更要起带头作用,不查如何证明清白?”
吴云死咬着不放,他就是要让周延儒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你!”
周延儒气得心肝直抽搐,小声道:“你这厮到底想怎样?为何要刁难与我?”
吴云不屑一笑:“这可是你先搞我的,我只是让陛下查一查腐败这件事,怎么就刁难你了?难道……”
周延儒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居然被这厮抓住了把柄,他还能叫嚣不成?
没办法……
他只能妥协了,没等吴云把话说完,他再次低语出声:“你牛逼行了吧,只要你不让皇上查我,万事好商量。”
“哟?这么快就妥协了?”
吴云嘴角微微上扬:“老东西,皇上查不查你,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咳咳……你俩嘀咕什么呢?”
崇祯皇帝有些不爽道:“周阁老,你不是怀疑洪承畴没有叛国吗?有什么疑问你就问吴云啊。”
“微臣已经问完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周延儒也只能忍了,他拱手道:“微臣刚才就是在问洪承畴的事,微臣相信上仙说的话,洪承畴极有可能叛国了。”
嘶!
听了周延儒的话,文武百官直接倒抽一口凉气。
靠!
这是什么情况?
上一秒,周延儒还在怼吴云。
下一秒,这老东西居然对吴云很是尊敬,连称呼都变了。
群臣抠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吴云是怎么把这老练的周延儒给忽悠瘸了。
看到周延儒的态度,崇祯皇帝便打消了调查吴云的想法,毕竟只有神仙才有这个能力,在短时间内就让内阁首辅臣服。
“众爱卿,对于洪承畴叛国之事,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朱由检看向了群臣,结果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了。
毕竟内阁首辅周延儒都承认洪承畴叛国,他们谁还敢站出来反对?
虽然这样,但那些言官们早就想好了,只要收集到洪承畴战死沙场的证据,他们就会立马上书弹劾吴云。
他们绝允许皇帝身边存在一个威胁到他们权利的神棍。
“既然如此,众爱卿是不是也该讨论一下如何击退建奴,收回辽东了?”
崇祯皇帝不想为了一个叛国之人浪费过多时间,直接询问了一句。
“兵部尚书陈新甲,你有何高见?”
他这才想起松锦战役失败是陈新甲一手造成的,要不是陈新甲建议洪承畴速战速决,松锦战役也不可能这么快结束。
陈新甲知道松锦战役失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在朝会上,他一直不敢吭气,直接低着头,生怕被问罪。
但皇帝老儿最终还是要找人背锅了。
扑通一声。
陈新甲出列,直接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微臣罪该万死……”
他主动承担责任:“松锦战役失败,微臣责无旁贷,还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陈新甲,你还知道你责无旁贷?朕要是不问你,你打算低着头等着退朝吗?”
他确实非常生气,很想责罚陈新甲,但现在洪承畴叛国,大明能用的人才已经不多了。
想到这里。
崇祯皇帝强压着怒意,还要挤出一抹笑容,道:“行了新甲,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过多自责了,辽东失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你赶紧拿出解决办法啊。”
办法?
陈新甲能有什么办法?
大明最后的九边精锐都被洪承畴拿去送人头了。
大明现在内忧外患,国库空虚,再加上小冰期,民不聊生,可以说,大明已经在死亡边缘挣扎了。
除了慢慢等死之外,陈新甲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了。
可当着皇帝老儿的面,他却不敢这么说。
他眼珠子转了转,拱手给出一句:
“陛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了解建奴现在的状况,才能做出相应的对策,如果建奴在松锦战役中损失惨重,我们可以调遣吴三桂支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但建奴的实力要是没有受到影响,恐怕这件事就要从长计议了。”
言官们纷纷赞同陈新甲的说法,但吴云却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开口:
“建奴都要打到家门口了,从长计议有什么鸟用?”
陈新甲眉头一皱,手指一点吴云,不爽道:“吴云是吧,老子忍你很久了,别以为你忽悠了皇上,又把内阁首辅陈新甲忽悠住了,老子就怕你了。”
他冷哼一声:“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对我的战术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