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吴云这么凶残，刘亮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当着国师大人的面装杯了。
国师大人都把话说死了，他要是不去放原材料，他也可以回家种田了。
想到这里……
刘亮心一横，拿起原材料就准备往坩埚方向走去，只是心里不断默念着，坩埚大爷，坩埚大爷，你可千万别在我放原材料的时候爆炸，我可不想死啊……
“且慢！”
结果就在这时……
吴云冲着刘亮吼了一嗓子：“你把原材料拿给我看看。”
他怀疑是原材料出了问题。
为何？
因为原材料上面好像很潮湿，甚至还能滴出水来。
坩埚炼钢最忌讳原材料碰到水，因为水会在坩埚里面蒸发，形成水蒸气，而在高温状态下，水蒸气又会被分解成氢气和氧气。
氢气易燃，氧气助燃，两种气体混合在坩埚里面，坩埚不发生爆炸那就奇了个怪了。
刘亮把原材料拿到了吴云面前，弱弱地询问了一句：“国师大人，这原材料有什么问题吗？”
吴云没鸟他，直接探出手，用手一摸，感受了一下。
啪！
下一秒……
吴云一巴掌抽在了刘亮脸上。
刘亮：“？？？”
他直接原地蒙圈。
什么鬼？
国师大人一点也不讲武德吗？
你丫的看原材料就看原材料，你抽我作甚？
我特么到底哪点又让您老人家不高兴了？
刘亮真想当着吴云的面直接询问出声。
但他不敢，他的职位和国师大人比起来，完全是可以忽略的那种。
他只能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憋屈道：“国师大人，别抽了，微臣这就去放原材料。”
啪！
吴云见状，勃然大怒，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沉声道：“谁让你把这些原材料放进去的？”
刘亮：“……”
这一刻，他简直要哭了。
国师大人说的还是人话吗？
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
这明明是他自己要求刘亮把原材料往坩埚里面放，结果却反问后者，问出这么傻逼的话。
刘亮也是醉了，他像是死了父亲一样，哭喊道：“国师大人，您让我好乱啊，您到底是要放原材料到坩埚，还是不呢？”
嗯？
吴云愣了愣，似乎刚才没把话讲清楚，他补充一句：“刘亮，我就问你，这些原材料为何会这么潮湿？”
“还有，爆炸的坩埚里面是不是也放的这批原材料？”
刘亮点了点头，作出解释：“国师大人，这些原材料您应该很熟悉吧，就是给有功之臣的那些火器，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潮湿，那是因为，这些已经变成废铜烂铁了，工匠们就随意丢在外面，再加上昨晚下了点小雨，所以就潮湿了。”
他疑惑道：“不过……原材料潮湿跟炼钢有什么关系吗？”
听了刘亮的话，吴云连连摇头，感觉这货是一点常识都没有。
他都不知道刘亮是怎么当上军器局大使的。
也是。
对于知识越匮乏的人，他所相信的东西也就越绝对，但就是因为这样，往往意外就发生了。
这不，由于刘亮对坩埚炼钢术的不了解，很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把潮湿的原材料放到坩埚里面是没问题的。
结果偏偏就出了问题！
而且还是大问题！
没办法……
吴云只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普及一下坩埚炼钢的知识，以及注意事项，特别强调原材料不能遇水。
因为高温下，水会被分解成氢气和氧气。
讲到这里时……
刘亮突然冒出一句：“国师大人，为什么水在高温下会分解成氢气和氧气呢？还有，这氢气是什么玩意儿？他能吃吗？”
吴云：“……”
他眼皮子抽了抽，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亮的问题了。
你说刘亮不爱学习嘛，他还知道提出问题，可这问得也太傻逼了。
可吴云一般是不会打击一个爱学者积极性的。
他耐着性子说道：“水遇到高温会分解成氢气和氧气，这是一个现象，就好比你问我，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我怎么跟你解释？还有，这氢气你要是想吃也是没问题的，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刘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边琢磨着今晚学到的东西，一边把原材料往坩埚里面送去。
吴云：“……”
看到刘亮的傻逼行为，他直接差点气吐血。
你大爷！
他辛辛苦苦普及了这么久，刘亮怎么就没领悟到呢？
难道非要很直白的告诉刘亮，说潮湿的原材料会导致坩埚爆炸不成？
砰！
吴云受不了，飞起一脚射了过去。
刘亮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你他妈！
刘亮简直要抓狂。
今晚国师大人发什么批风，怎么动不动就干他呢？
他憋屈极了，眼泪在眼眶打转，哽咽道：“国师大人，微臣听完您的讲课，现在把原材料放进去，难道这也错了？”
刘亮的智商简直让人堪忧，毕懋康都看不下去了，后者可不想因为他的傻逼行为再次激怒了国师大人。
毕懋康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他怕刘亮听不懂，很是直白开口：“刘大使，你是不是饿晕了？国师大人跟大家讲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大家，原材料不能碰到水，也不能潮湿，因为水一旦进入坩埚里面，就会被分解，然后发生剧烈爆炸。”
他一脸歉意地补充一句：“爆炸的事情都怨我，是我没跟大家交代清楚，现在爆炸的原因已经找到了，希望大家要放在心上，做事千万不能马虎。”
工匠们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似乎这才听明白，而对于吴云之前讲的东西，他们都是一脸懵逼，仿佛在神游。
听了毕懋康的话，刘亮那是一脸的尴尬，他居然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弱智。
此刻……
他恨不得找一块豆腐直接撞死。
太他妈丢人现眼了。
但他可是军器局的大使，如果承认自己是弱智，他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混？
当即！
他眼珠子一转，咳嗽了几声，引起工匠们的注意，拔高声音喊出一句：
“咳咳……想必大家也看到了，刚才我故意做了一个错误的示范，而你们却无一人阻拦我，看样子，你们是没领悟到国师大人的要点啊。”
他补充一句：“不过……毕老先生又重新解释了一遍，现在你们应该清楚了吧，但凡以后谁要是把潮湿的原材料放进坩埚里面，后果自负，听明白了没有？”
工匠们表面上点头，内心却是对刘亮发出浓浓的鄙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重新换一批原材料来，今晚不炼出质量上乘的钢材，谁都别想回家。”
刘亮为了在吴云面前表现一番，那可是非常的卖力的。
“国师大人，这么晚还把您叫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毕懋康一脸自责的来到吴云面前：“坩埚爆炸事件是我太大意了，我负主要责任，该承担什么后果，我没有一点意见。”
吴云拍了拍毕懋康的肩膀，笑道：“毕老先生，现在爆炸的原因已经找到，你就可以安心炼钢了，至于责任，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相信皇上也不会怪罪你的。”
他打了一个哈欠：“时间不早了，既然问题得到了解决，我就不多呆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毕懋康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国师大人请放心，草民一定会炼出质量上乘的钢材，好让燧发枪早点问世。”
“嗯嗯嗯……好好好。”
吴云随意敷衍了几句，就赶紧离开。
都特么这么晚了，他还没吃晚饭，困意也来袭。
又困又饿，这可怎么搞？
要不回家让杨若韵下面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