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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这小子,还这么厉害?”舒老大笑道,胡须虽然不长,然而却摸得不亦乐乎。

“那可不,咱们高邮的娄知州也只是个举人嘞,跟何况陆公子日后进京,这中进士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宋献策愈发恭敬了。

却传了一个不屑的声音:“不就是个读书人吗?就真当官了又怎么样?这当官的那个心不黑,不去欺压百姓,这小子不是个好玩意,读书人心眼最多,还没用上正地方。”

有理至极!陆钟寻声看去,只见一个,个子比其他人稍微矮一点的刀疤男道。

“王虎,怎么这么说话呢?”舒老大道。他的确不怎么瞧得起当官的,觉得这当官的,不是傻就是贪,干好事的没几个,还总落不到好。但自己的女婿可能是官了,他的心态又发生变化了,开始为官要说几句好话了。

王虎见大当家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他其实也不是看陆钟不顺眼,他就是看官员不顺眼,从小就因为县里一个王八蛋县令胡判乱判,颠倒黑白,害得他家破人亡,大了一些取了一房媳妇,男耕女织,其乐融融。叫村里的恶霸看上了,那个狗东西竟然买通了县里的狗官,把他的媳妇强行霸占了。自己实在气不过,在那狗东西宴请四方的婚礼上,拿起刀来,手起刀落,一刀一个杀了那个狗东西全家和那个狗官。

可惜自己那个傻媳妇,既然嫌自己被人奸污了,自杀而死。他还记得从那一天起,他就落草为寇了。

他再也没有家了,或者说这里就是他的家,这里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倾轧,这里的空气很清晰,很自由。

王虎就坐在岛边去看湖,风景早已经看腻了,他只是喜欢呼吸新鲜的空气,他像天上的水鸟一样喜欢这里。

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的故事。毕竟身在江湖的人,谁会没有事情呢?谁会没有身不由己的事情呢?

陆钟听舒老大说完王虎的故事,也不由咒骂这狗日的社会。挥手和舒明义告别,他要去鄞县把信送到,然后把答复送回。

至于为什么不让舒明义把这消息告诉吴必他们,因为吴必他们的实力很弱,他怕舒明义起了歹念。

人和人之间确乎还是要些防备的,

又看见五个汉子出去捕鱼。

什么,水匪还捕鱼?

瞧你说的,这杀人越货的次数还是很少的,也只是横财。这捕鱼和贩卖私盐才是稳定创收呢。

当然卖私盐的利润更大,一袋盐能卖三两银子,更他们吃好久了,杀人越货的那些钱,是留下了养老的。毕竟谁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干这勾当的,这人老也就金盆洗手了。

还别说金盆了,捞一个瓷盆,到时候都得洗手不干咯,人不服老不行。这里大多数人还是光棍呢,还要准备婚事,一大笔钱就又出去了。

这不那王虎和一个叫张豹的人,一起去下里河那边的灶户哪里去进盐。明代的灶户就是盐的生产者,但他们的工资很低,官府还常常克扣,这些就算是创收了,灶户是欢迎那些贩私盐的,那些贩私盐的给的价钱可要高得多。

这时候舒老大拿出了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宋献策看了眼睛直放光,道:“老大,哪儿发的财?”

舒老大指着陆钟道:“这是他的,就当是他入咋们的投名状了,你去取一下,咋们有二十个人,每人五十两。”

好家伙,怪不得这里的每个人都那么卖力,这种平均主义实在是很得人心的。

宋献策一看这个银票,道:“这个惠民票号,我们扬州城就有,好嘞,不过一千两太多了,弟兄们愿意走的跟我来,拿了钱,我们也好看看这扬州的花花世界啊。”

这实在是很诱人的,五十两银子,很大一笔钱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劫过富商,但每次都是平分,财富积累还是很慢的。

于是乎一大帮人跟着宋献策走了,舒老大也蠢蠢欲动的,但看着自己的老妻常七娘的眼神,怪怪地妇唱夫随了起来,推辞说不去。

一时间岛上只剩下了陆钟,舒华和舒老大夫妇。

舒老大看见陆钟和舒华在哪儿聊天,自己也就去了大房子里和常七娘敦伦去了。

陆钟听到了房间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尴尬,离得远远的,到了岛边,坐了起来,舒华也随之而来。

和舒华一聊,才知道她是天生神力,本来舒老大夫妇还打算把她培养得知书达理一点,也当时对自己江湖生涯,不学无术一点的弥补,舒明义是死活教不进去,又爱惹是生非,这才让他也干了这一行。

舒华倒是从小乖巧,教书先生也喜欢。只是十岁那年,舒老大一伙得罪了道上的朋友,那朋友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朝着舒华下手。舒华那个时候受得斯文教育,一直逃跑,但她哪里跑得过人家,就被那个人追上。

眼看那人步步紧逼,舒华也只好拼死一搏,谁料一拳就将那个一尺八的大汉打倒了。

倒不是她打死的,那个时候她也慌了神,看到那个人倒了就逃跑了,那个一尺八是被野狼咬死的。

但舒华也因此一举成名了,没奈何,也走上了这条路,她还是很渴望平静的生活的。

陆钟听了舒华的那些话,说道:“我从小父母就双亡了,从前是个店伙计。”

“做些什么呢?”

“也就记记账,没什么事情,不过我们那个掌柜的很好,很照顾我...”陆钟感慨道。

舒华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他很怀念那段时间。

“你们家很有钱吧。”

陆家确实是大族,陆钟道:“是有些钱,我的大哥在南京做官。”他的大哥陆钶是南京兵部的官员。南京的兵部算是南京实权最大的部门了,整个东南的军务,都是南京兵部管的。

“你那么大的一家,怎么就没有给你定亲?”舒华有些好奇。

陆钟:“其实我是过继的,我爹就是我生父的哥哥,我爹娘死了以后,我不愿待在那片伤心地,所以离家出走了,他们也就没有给我定亲。”

“原来这样。”关于生恩养恩的问题,舒华理解陆钟。

舒华接着问道:“你有别的女人吗?”

“我有两个丫鬟,一个八岁的,叫做孙婉儿,是江西的难民,一个十四岁叫做香菱,是从拐子哪儿跑来的。”

“那个香菱,漂亮吗?”

陆钟看了一眼舒华道:“漂亮”

舒华看着陆钟道:“你喜欢她吗?”

陆钟沉默良久,道:“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舒华的眼睛紧紧看着陆钟,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 陆钟想起那句经典回答:“这个答案很长,我要用一生来回答你。”

舒华哪里听过这样的回答,眼眶霎时就红了,晶莹的泪滴下来,她似乎觉得这是出丑了,连忙站了起来,向别处跑去。

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拿起刀在水里一砍,哗擦,竟然出声了。

舒华边砍便喊道:“你若负我,一刀两断。”

这就是玩笑话了,陆钟的脸不由的抽搐。

跟你舒华玩这个,我陆钟有这个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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