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园林城的秋夜,静悄悄的一片。在这银色的世界里,在寂静的茅屋内,唯有那不知疲倦的蛐蛐儿在轻轻地歌唱,打破茅屋里的宁静和恬静
他被吓得神经错乱了,双手抱起,不敢睁眼观看,此时那房外的天空,那银河里的星星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中,似乎伊人嫣然一笑,掩面遮住了朱唇。茅屋内听着外面微风吹过,那爬在杉树上的藤枝蔓叶相互诉语而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宛如亲密无间的情侣的耳语。
女子见大刀落到地下,立即弯腰捡起,一手拿起大刀,看了看。又看了看独龙,终于看到他背后的刀鞘。
她要把大刀帮他插入刀鞘,随追了过去。
独龙低着脑袋,双手抱拳,口里连连喊叫;“妻子饶命!妻子饶命!”
“饶命……”她被这稀里糊涂的喊叫声弄得更加糊涂了,紧追不放,无意中说出;“这事能饶命吗?”
“是不能饶命!”独龙点头承认,认为“妻子”拿刀冲来,一定是报仇的,一边躲闪,一边诉说;“妻子啊!知道你死的冤,阴魂不散,阎王不收,找丈夫报仇来了。”
她不知道独龙说些什么,手里拿着大刀,一定要帮他把带血的大刀插入刀鞘,继续紧追不放。
独龙见女子追来,吓得倒退,双手抱拳,不敢观看那浑身是血的躯体,连连作揖,“妻子饶命……妻子饶命……”
“谁是你的妻子……”女子被独龙的一番喊叫,弄得莫名其妙,望着茅屋外,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密密麻麻的星星一眨一眨地,好似夜晚园林城的灯光变幻莫测,五彩缤纷,让人深深陶醉在了其中。望着天上的星星,想起万家灯火齐放的图画,星星在偷偷地望着他们乐呢,大声告诉:“错了!”
“没错!”独龙已经知错了,“知道你死的冤。”
“哥哥!”女子大吼一声,停住脚步,接着发出细而柔的声音制止,“胡说什么啊!”
“哥哥……”独龙闻听喊叫哥哥,感到惊奇的黑夜,不象白天那样地现实,它们都带着点点含糊和空幻的色彩,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都隐藏着秘密,使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猜想;妻子咋会喊叫丈夫哥哥呢?
他感到事情蹊跷,立即停止抱拳作揖,心里更加惊恐不安。面对喊叫,难以置信,难道是喊叫自己吗!喊叫哥哥,一定不是妻子。
可是,咋会突然冒出一个女子呢,不得不让人心疑,再说,自己就一个弟弟,哪儿来的妹妹?莫非认错人了。
她终于追上了独龙,立即把大刀插进他的背后刀鞘。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此时在夜幕的衬托下,萤火虫像街道上的车辆,一辆紧跟一辆,一排紧挨一排,好似流淌着一串串耀眼的珍珠,又像是一行行闪烁的星星在移动;“嘿嘿!”
独龙终于被笑声惊醒了,立即闭起双眼,揉了揉,而后睁大眼睛仔细观看;她果然不是妻子。可是,自己哪儿认得,此女子是谁?怎么突然进来的?
他不会往床底下去想,倒是天空仙女,随惊讶地问:“你……你……你到底是谁,怎么进入的茅屋……”
“我啊!”女子突然见问,不加思索,把早已经想好的对策“攀亲认哥”一事,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是弟媳,小女子是哥哥的兄弟媳妇,弟媳不在自己家,在哪儿呢……”
“弟媳?”独龙重复着女子的话,内心里充满恐惧和不安,心想,这下麻烦大了,弟弟被杀死了,弟媳出现了,如何交代?
他不敢面对女子,可是,又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神望了望她。因为,自己没听说弟弟有媳妇。但,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得不承认,无意中说了一句:“原来弟弟已经有了媳妇。”
他不好意思的把脑袋朝向房外,想从中找出答案。既然弟弟有了媳妇,怎么也不会再与嫂子勾搭了。可是,这杀死的是谁呢……
“对,”女子并不否认,当即点头承认。她有自己的想法,通过攀亲认哥,可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即是被激怒,也不会伤害自己。他果然没有拔刀杀掉她的意思,说明这个攀亲认哥是成功的,随再次一口咬定,“我就是哥哥的兄弟媳妇,请哥哥不要杀我……”
“杀弟媳……”此刻,独龙的心情悲喜交加,别说杀弟媳喜欢还来不及呢!如今弟弟有了媳妇。多么不容易啊,只因家里贫穷,父母去世过早,无人照顾,造成弟弟饿成了矮小个子,白马王子是女子追求的目标,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又矮又矬的矮小个子呢!
没想到弟弟如此的有福气,不但有了媳妇,而且还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子,打着灯笼都难以找到,做哥哥的能不高兴吗!
可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呀!而且思想悲痛;只因心疑,歪心眼造成一念之差,一刀下去,稀里糊涂叔嫂二人的脑袋滚落到地下,如果弟媳的追问起来如何回答?
所以,独龙不敢面对弟媳,眼睛赶紧瞅向茅屋外,以缓解心理压力,你看:“茅屋旁那颗水杉树的树叶由绿变黄了,纷纷扬扬地打着旋儿落了下来,软绵绵的样子;芦苇的叶子也变得黄黄的,好像一大片金色地毯似的;树叶在秋风的催促下,在空中跳着舞,终于掉到汉江里,好像一只小船似的飘来飘去。”
“什么啊!”女子感到哥哥挺逗的,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欣赏风景。不过,从而说明没有敌意,口气显得和蔼。既然如此,自己一定要打听清楚,否则憋在心里,永远是个解不开的谜,即问道:“弟媳弄不明白,哥哥为什么杀死他们?”
“哼,”独龙哼了一声,见弟媳追问,俗话说;越是怕鬼,越是有鬼。就怕弟媳追问,结果她紧追不放,好像一定要打听清楚似的。看来,想躲是躲不掉的,只有装作怒气冲冲,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是,吞吞吐吐半天回答不出原因。因为,不好回答,只好装作不知,“一对狗男女……在此鬼混。”
“哥哥!”女子好像非要打听清楚不可,再次追问,那眼睛瞪得溜圆,好像审问犯人似的,“知道杀的是谁吗……”
“不知道,”独龙摇了摇头,认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来丢人。可是弟媳接二连三的追问,看来躲是躲不掉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心里暗暗地埋怨弟媳,明知故问;我们家的茅屋,我们家的床,还能是谁呢?
这不明摆着吗,嫂子和弟弟呗,面对弟媳不敢讲出弟弟的名字,只好搪塞一句,“你嫂子那个贱货。”
“嫂子……”女子闻听所言,莫名其妙,抬头看了看那昏暗微弱的煤油灯,小小的灯火继续忽闪着,二人和物体好似树枝投下稀疏的冷影。一阵微风袭来,窗外的水杉树叶稳稳约约、迷迷糊糊地发出“嗖嗖”地响声。不错,自己听青年说过,是送嫂子回娘家路过救了她。难道嫂子从娘家回来了。
“嗷,明白了,”她顿时联想起来;先前上床的肯定是嫂子了,当时就有怀疑,长长的头发是个女子,那就对了。
后来进来的黑影,一定是奸夫。莫非嫂子回来时,路过奸夫的家门口,告诉他,自己先回茅屋床上等待……,所以,二人才配合的那么默契,连问都不问一声,就悄悄地干上了。
谁知,哥哥突然回来了,听到房内响动,逮个正着,一怒之下杀了奸夫淫妇,倒也顺理成章,整个过程倒符合逻辑。“唉,”她叹了一口气,心想,此时是秋天,不热不冷。一场绵绵的秋雨过后,风里带着清晰的泥土气息和稻谷及水果熟透的香味,在微微干燥的空气里飘荡,让人觉得格外地舒畅。
什么样的奇闻怪事都有,咋都让小女子碰到!遂又打听问:“哥哥知道杀死的野男人是谁?”
“是……是……”独龙本想说出,是忘恩负义的弟弟堵虎,可是,张了张口还是没敢说出。可知,让自己想不通的是:弟媳睡在弟弟身边,怎能与嫂子干上了呢……
他没敢说出口,只是感觉事情蹊跷,唉!简直乱套了。本打听问问,“弟媳睡在哪里?”
可是,作为是大伯子哥,怎好打听兄弟媳的睡觉呢!再说,这不明摆着吗,他们是夫妻,弟媳和弟弟肯定睡在一起了。
那……那……她嫂子睡哪儿呢?只因家里太穷了,只有一间茅屋,一张木床,莫非妯娌两个睡到一起?
这不算什么,嫂子与弟媳同睡,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弟弟堵虎睡哪儿呢?
难道弟弟堵虎,与她们妯娌二人,挤到一张床上!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只好望房外,以缓解疑问,此时江汉园林县城熟透了的稻谷,象害羞的小姑娘,低着头;那些红红的柿子象喝醉了酒的大汉,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雪白的棉花堆成一座座小山;红灯似的苹果,金灿灿的桔子令人垂涎三尺,这些都归土豪劣绅……
他想来想去,终于确定,对,一定是弟弟堵虎和媳妇及嫂子三人挤到一张床上,弟弟和弟媳睡一头,嫂子独自一人睡一头……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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