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茹,我就不明白了,你在这里死球白咧求我原谅是干什么!”兰志兴对面前女子已经忍无可忍了,“你既然已经嫁进了穆俊大院,背叛了整个家庭,你还求我原谅干什么!”
“我……”
事情已经被澄清,昊茹也知道自己没理,一时间揶揄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昊茹这样的理由也很简单,比尔莎毕竟是穷苦出身,对兰志兴一定非常同情。如果她不表示一些什么,雷诺可能会直接把她做的事告诉比尔莎,以比尔莎的慈悲之心肯定会对她不满,她在穆俊家也会混不下去。
昊茹进穆俊大院的时候,正是比尔莎开始兴盛的时候。穆俊家族在比尔莎开始兴盛的时候也尝试除掉比尔莎,可无奈比尔莎身后还有雪银氏贵族支撑,没有办法。所以,她也只能屈尊于比尔莎足下。
为了生活下去,她需要掩饰。
兰志兴似乎是太过虚弱,或者是气的站不住了,瘫倒在椅子上。
警官也终于扶起了地上的昊茹,扶着她出去了。
兰志兴似乎连头都抬不起了,软软地摊在椅子上,头无力地吹下,蓝色地眼睛渐渐变淡了,脸色已经如同刚刷过的墙壁,白的不能再白。他的表情和身体状态一样,显得无比凄凉。
轻轻斜过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脸色再次变淡一分。
兰志兴再次低下头。两行泪水顺着鼻子的轮廓流下去,流到嘴附近后,如大豆一般的泪珠掉落在裤子上,裤子上开出了一朵朵深色的花朵。
雪银莉无法相信,面前这个刚才无比平静,不久之前制造了无数案子的男子现在会流出这样的眼泪。审问室里寂静无声,所以兰志兴的抽泣声格外亮眼,这属于一个经历了不幸的男子的哭泣声。
兰志兴哭哭泣,不是因为死亡,而是。。。
雪银莉抓住雷诺的胳膊,小声叫了一下格里芬,又叫了叫警官,向门外努努嘴。
雷诺立马会意,点点头,首先和雪银莉出去了。
接着,雪银莉也看见格里芬出来了,甚至警官也出来了。
给他们制造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兰志兴会哭,不是因为害怕死亡,为自己的悲惨遭遇叹息,而是为得不到子女的理解而哭泣。
“银莉。。。”雷诺用凝重的表情看向雪银莉,似乎想问什么,但终究没有问出来。
“我已经原谅他对大院做的一切了,不知他们。。。”雪银莉明白雷诺想问什么,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分钟之后。。。
雪银莉推开大门直接强行闯入。
面前的一幕让人心痛:兰志兴的双眼已经闭上,已经瘫在了地上,不过,他的表情很安详,仿佛在一天劳累以后终于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一定成就了一番事业,和子女一起安居乐业。。。
兰志兴身边,兰馨扶着他的头,泪珠落在他的脸上,流入他的嘴里,可惜他没有一天反应。不知如果兰志兴站在有没有心疼?不过,那双被兄妹二人遗传的蓝色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兰复一只手拍着兰馨的背,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兰志兴的手。
他们原谅他了,可是。。。再也没有那个机会和他同行了!
雪银莉站在门口,望着门外的种种,不知怎的,眼圈红了。
雪银莉冲出审问室,都没有理会雷诺对她背影的喊叫。
不行,这个审问室,不能作为他沉睡的地方。
他干的事伤人性命,毁人家园,但却是迫不得已,却是感动人心。
安息吧。
在天堂,你不会在被恩佐威胁,你不会在承受不幸,你不会再完成一次次担惊受怕的任务。请放心,我雪银莉一定会保你的子女安全,保他们快乐!
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恩佐之前只是用他们威胁你,现在你不在了,他也不会再对他们感兴趣了!
“雪银莉,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的?”不知不觉间,雪银莉已经跑回了学院。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或许是大脑的潜意识在支配自己,或许是心。
雪银莉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不假思索地直接开口:“翼艳呢?”
等等,她回来是找。。。翼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翼艳被几个女生带过来。
深蓝的双眸,俊美的脸颊,冷酷的笑容。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他硬是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淡淡地问:“有事?”
一瞬间,雪银莉想说的还真的很多。
也许,能给他们快乐的只有面前的这个人。
‘我就没把他们看成过小弟小妹,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
他们胜利队和他们三人的立场不同,而且也仇视这么多年,虽然她和他们兄妹做了朋友,但根本上是不同的。也许,只有翼艳可以做到……
“什么事?”雪银莉半天没有开口,翼艳或许有些不耐了,语气加重了不少。
雪银莉的目光在翼艳脸颊上定了定,接着也没有说话,一把拽住翼艳的胳膊,连大步带跑地往公安局的方向跑。
翼艳的眼睛里突然敏感地闪烁了一下,不过也觉察雪银莉一定有什么这种地方不方便说而且比较沉重的话要说,肯定是关于案子的,也没有多说,只不过一把甩开雪银莉的手,跟在了她身后。
他就是纳闷,应该说如果她知道消息,应该第一时间给凤朵雅和芳梅说啊,怎么来找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看见了雷诺,雷诺在雪银莉跑出去以后就跟了上来,只不过人太多跟丢了,就在警察厅旁边徘徊。
雷诺见雪银莉过来,赶紧上来问:“银莉,你去哪……”
他看见雪银莉背后的人,突然闭嘴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
翼艳刚刚已经看见雪银莉眼角有哭过的痕迹,现在注意到雷诺眼眶边上也有些红润,不由得感觉心中这起案子又多了一层神秘感。
雪银莉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一道门。
翼艳也没有多问,淡淡地看了看面前的门,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