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将快译通交给玄奘的时候我有太多的话语想对他讲。
此去将耗去十九年光阴，出关之后千辛万苦，沙漠里你还将因缺水走过死亡的边缘……
然而我什么都没说。
那些话重量逾越千斤，压得我喘不过气、张不开口。
我只是默默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藏经》呢。我们还没有问他……”冼灵说。
“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我们去找地藏菩萨！”神医忽然说。
“为什么？”我也不解。
“玄奘法师……我实在不忍穿梭之后再去找他。在这个延缓却要毁灭的时空，若论‘大乘佛法’，不如去找地藏王，顺便也去冥界印证我的一个猜想。”神医说。
“猜想？！”
“别说如来佛祖，就算‘鉴真’、‘玄奘’法师……你觉得他们会是策划密谋、灭绝三界之人么？”
“确实不太可能……你是说……”
“倘若线索来自《藏经》而非《经藏》，所有指向自然是另有其人。”
“谁？！”
“你还记得我们历劫之时、历劫之后，有个道界至尊始终未曾现身……但是我困于‘混沌’之际，却第一时间召唤了与他有关的场景……”
“困于‘混沌’之际……你是说……八卦炉——太上老君？！”
“不错！他未曾参与‘生死大劫’，却与所有这些事关系密切。你还记得‘无字天书’的第一句话吗？！”
“……等一下……阴阳混沌之初，零力为阴，元炁为阳？！”
“对！零力，就是零音界之力，元炁，就是‘第六态’的纯阳之力……”
“什么？！”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是这个推理无懈可击。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都是真相。
是啊，为什么“寂灭归尘”的时候“鸿钧老祖”三弟子只有他没现身？为什么“十大神器”被毁他竟然不出现制止？！为什么那些惊天密谋、甚至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夷玉的系统设置，都与“复生”、“命数”有关系？！另外——除了大天尊级的人物，谁会盗取耶稣的神力？又有谁能控制和使用它？！
“那你之前怀疑的‘龙神萨拉玛’呢？还有‘命运博士’？！”我问。
“‘命运博士’应该是与OAA、太一有关。‘龙神萨拉玛’，我怀疑他签下某种约定，与真正幕后操纵者联手……”神医说。
“‘龙神萨玛拉’？！”冼灵忽然说，“我知道他的居所。”
“真的？！”我俩问，“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寄生‘绿如意’之前，曾在‘妖刀村正’上呆过，当时被一名武士携带，去过萨拉玛的居所一次。”冼灵说。
“之前在‘高天原’见天照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神医问。
“那个时候……我没机会说呀，而且我也不知道尊驾怀疑‘萨拉玛’……”绿如意说。
“这倒也是。”神医说，“那你赶紧带我们去！”
牛车穿梭……
比“高天原”更高的平流层有一座“箭头筑”。
与云中岛屿不同，它是大气波动造就的箭头状云朵。
这种云朵可以带来比一般雨云强20倍的降雨，所以自古以来才有了“龙王布雨”、“龙族治水”的传说。
“箭头筑”外围是雷电织就的墙围。
这里没有守卫，也没有别的任何生灵。
“让我想起‘极盗者’号……”神医通过意识告诉我。
“的确跟‘极盗者’号太像了。”我答应着，神医已经开启了“中微子盾”。
穿过雷电墙围后是云朵铺就的道路，远远直通箭头云里的殿宇。
“龙神可能也是世上最孤独的神之一。”我说。
殿宇的大门沾满了灰尘，看得出很久没有人开启了。
“这……”神医推门之际有些犹豫。也或者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