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顺终于跑到了晋王府,稍稍安定之后,奋笔疾书。
朱审煊得知姚文顺过来的消息,又把他请了过来。
姚文顺只好又讲了一个故事:“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奈何天,伤怀日...”
朱审煊也似做了一场太虚幻境的梦,正如痴如醉之时,只听姚文顺道:“王爷,如今我要北上经商去了,多谢王爷这些时日的款待,我还有一张会票,就送给王爷了。”
朱审煊一看面额是一百万两的,连忙道:“我不能白要你的。”
“反正也是假的,无所谓的。”姚文顺摇头,朱审煊却反驳道:“你的会票每次都能取来银子,那便是真的。”
你说姚文顺这是遭的什么灾,跑路还得带上二十万两的银子。
与朱审煊吃了顿酒,翌日一早,三十六辆马车装上二十万两银子并那金子,姚文顺一行人驾驶马车队伍缓缓离了府治,出得北门,打上两鞭子,马行得快了,到二十里处又缓缓等待,果然有马家的商队。
姜白米等人正在般三百套甲胄,姚文顺也在清点物件,要付尾款,却听一个来人道:“我们小姐请你过去说话。”
马车上掀开帘子,只见一个酒杯伸了出来,马家小姐道:“敬你一杯酒。”
姚文顺想起昨天的尴尬事情来,“当不起一个敬字。”
马家小姐笑道:“敬你不怕死,敬敢惹我们马家,敬你敢造反。”
“小姐怎么平白污人清白呢,谁要造反,谁。”姚文顺道。
“那你们要这些甲胄干什么?”
“不过是去关外做些生意罢了。”
“你是女真人?”
“随你怎么想,人活一世还不是为了富贵?小姐若是要告发,只管去。”姚文顺笑道,说着偷偷在背后打了个手势。
姜白米等人会意,开始等待时机准备火并。
马家小姐明显有些不相信:“关外苦寒,你生得这样好,必然不是关外的人。”
“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姚文顺说了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迎面就撞到了姜香玉的眼神,姜白米等人见此也就放下心来。
姚文顺跳上马车,对着马就是一鞭子,车队依旧往北而去。
马家小姐只好回城而去,因为是邂逅,不想是过客,城中现在正人声鼎沸,马家小姐看过去,只见大街小巷贴着揭帖,街贴上写着:
【我的一张大揭帖,炮打紫禁城
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一姓之蠹虫,久咬国家四梁八柱,早至瓦解,衮衮诸公不思抚恤百姓,反敲民骨,吸民髓,乐此不疲,已成土崩。昔者太祖高皇帝吊民伐罪,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与民休息,功莫大焉。肈基至今,小民称颂,二百七十年矣。辽东女真分裂,朝廷贪墨无度,山陕年年干旱。何也?太祖之泽尽也。西北之民已困乱,缘何辽饷不加之于皇室群官,富商大贾,反加之于贫苦之民?无他,皇帝已非天下之君父,只顾朱家之富贵尔。崇祯者,百姓或臆之曰:年年重征而无财用也。世有独夫,后有乱臣,民贼不死,贼子不止。陈涉狐鸣,誉满千载,黄河石人,滚滚而来。因赋诗曰:
庶民胜利今何在?
满路权贵满目哀。
大炮高置昆仑顶,
摧尽腐朽方释怀。
姚文顺】
马家小姐看了,竟心生向往之情,他们家也和女真打过交道,那里面的人的确比大明的官吏负责多了,效率也高,他觉得姚文顺这个名字有点眼熟,这不是前些日子墙上贴的安民告示里面的土匪姚文顺吗?
心中种种情绪,碍于捕快在场,无法溢于言表,马小姐只好回了宅中去,做那笼中富雀。
鹅城,鹅城人的鹅城。
当他们知道姚文顺不仅没死,而且带着好多甲胄,好多银子回来了,还说要打江山,鹅城子弟都轰动了,姚文顺这么一个仁厚的人都要打江山了,这事情肯定能成,一时间来姚文顺这里报名参军的人络绎不绝。
工资标准是三两银子一个月,还给安家费,这工资待遇了不得了,就连不想造反的,也想来这里讨饭吃。
不一会儿,姚文顺只有三百个甲,所以他现在只招二百六十四个兵,有甲就有战斗力,然后打山上的土匪练兵。
十人一个小队,三个小队就是一个排,三个排就是一个百户所,还要配一个炊事队,招来的兵分成了三个百户所,姜白米领一个,杨子敬领一个,宋路领一个。
姜香玉按照姚文顺的要求在绣军旗,姚文顺的要求是在红色旗帜上面出现筷子和勺子交叉的图案,旗号就叫立命军第一军,取自横渠四句“为天地离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中的“为生民立命。”
“天底下什么事情最重要?那就是吃饭问题。咱们为什么要造反?咱们就是要吃饱饭,而且不光咱们要吃饱饭,全天下的人都要吃饱饭。人人有田种,个个有饭吃,这好不好啊?”
“好。”那些人自然说好了。
姚文顺大手一挥,“行,今天咱们就去打那个黄天榜的土豪,把他们家的田契烧了,地都散给老百姓。”
黄天榜,鹅城一霸,家中良田无数,干的是贩卖私盐的勾当。
“哎呀,这黄天榜家中可有家丁,厉害得很了。”这些新招来的人当中有退缩的。
“我看是可以拿下来的是,世上无难事,只要想办法,大家想想办法吧。”姚文顺问道:“那个黄天榜几个儿子?”
有人道:“两个。”他以前是黄家的佃农,也知道黄家的情况。
“那就好办了,他们兄弟关系好吗?”
“不怎么样,黄天榜喜欢老幺。”
“那就更好办了。你们谁跟黄天榜相熟的,去和他说,我要请他吃个饭。”
这可不是鸿门宴,因为请客的是姚文顺,而最终胜利的也将是他。
没有这一股自信,还造什么反?
上吊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