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打下去,他不用底牌恐怕真要栽了。所以他急切地催促其他人,想让他们动自己的底牌。
但有这些想法的自然不是他一个人。联合会本就不是什么互帮互助的组织,加入其中的人,无一例外都带着点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
自己暴露全部实力,别人不暴露,万一被人下了黑手怎么办?
更何况,现在真正急的又不是自己,他们可没有被盯着打。
而且钢甲和徐昀就两个人,他们两个一次招惹也就招惹两三个,多来几次体力消耗尽了,肯定会被做掉,未必就有机会找上自己。
在这样各自的盘算下,局面一时间僵住了,除了钢甲和徐昀两个被影响了情绪的疯子外,其他人都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打算。
就连被盯上的两人,也只是尽量抵挡或躲避他们的攻击,而没有真的全力爆发。
而一旁帮忙的那些人就更是如此了,如果不是怕落人口实,他们不仅不想帮忙限制钢甲和徐昀,甚至巴不得趁着别人不注意,直接偷袭干掉。
在一旁观察的陈铭也看出了眼前的情况,不由得冷笑一声。
不过这倒是为他创造了绝佳的搅局空间。
陈铭的视线快速扫过战场,立刻捕捉到两个身影,这两人游走在外围,看上去实力并不太强,并且伪装的可能并不大。
陈铭脚步轻点,快速接近其中一人,在那人佯装被钢甲击中,倒飞出战场的间隙,一刀划过对方的胸口。
很快,又是一个满眼通红的疯子加入战场,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人的实力的确和他表现的差不多,完全不像钢甲和徐昀那样能够以一敌多。
仅是数秒的功夫,便被人一掌拍飞,身体嵌入地面之中,浑身一阵抽搐,便再没了动静。
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刀身上已经逐渐黯淡了的红色光芒,陈铭不禁摇了摇头。
失算了,这家伙太弱了,根本搅不起局势,白白浪费了自己的能量,这对本就不富裕的他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你们就一定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被一个家伙玩弄于股掌之中吗?”跟钢甲对峙的那人又趁着间隙开口喊道。
这次的确有些人开始有了些动作,他们也发现,让陈铭这么搞下去,他们恐怕也没那么安全。
“都镇定,不要自乱阵脚,先把躲在暗处的那家伙找出来。”
连续的异能在周围的空间之中波动,大部分人没有探测技能,因此他们只能用异能覆盖周围,尝试捕捉陈铭移动时可能出现的动静。
这张由异能织成的探测网密密麻麻,陈铭一时间也感到有些被动,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
不过他停在一个隐蔽处没做动作,可不代表周围的那些人没有动作,他们不断移动探测的大网,扫描着周围的各处。
这片空间之中的街巷在布局上和前两片空间有所区别,主要在于,这里多了不少残破但尚存的建筑。
这些建筑给了陈铭隐藏的可能,让对方的搜索没有那么轻易的展开,但这些人铁了心要把陈铭揪出来,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陈铭尽可能压制住能量的波动,向右侧一栋建筑的阴影中移动了些许,立刻便有人察觉到了异样。
“那家伙刚刚应该是动了。”有人出声提醒道。
“他快要被我们逼得走投无路了。”有声音显露出些许的得意。
“不要掉以轻心,等下那家伙暴露身形,不要犹豫,直接全力击杀他。”
这些声音距离陈铭几乎只有一墙之隔了,陈铭握紧了刀,实在不行只能强杀出去了。
自己直接瞄准一些人暴起强杀,其他人应该不敢跟自己拼命,一旦他们退了,露出破绽,那就有机会逃出去。
唯一遗憾的是,不能把这些人全部解决掉。
不过,陈铭想到刚刚连这里的空间都能强行击破的煞虎,觉得这些人恐怕于是凶多吉少。
手中刀芒乍现,森然的刀光顷刻间就要脱刃而出,却是一声震响平地暴起。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陈铭前方的建筑上爆开,紧随巨响之后的是尘埃组成的浓重烟雾和飞溅的碎石瓦砾。
爆炸几乎就落在搜索陈铭的联合会人群之中,炸弹似乎被人特意做过屏蔽的处理,相当一部分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强大的冲击波震飞出去,生死不知。
“是谁!谁敢偷袭我们!找死吗!”灰尘之中爬出的一个联合会成员,头顶完全被鲜血染红,灰尘沾染在上面,看上去无比凄惨。
“你们这帮畜生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没人敢动你们了?”一个硬朗的声音在烟雾之后响起。
片刻之后,一个健硕的身形缓缓显露出来,他的模样也有些凄惨,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几乎全部撕裂,胸前几道狰狞的伤口还在微微渗着血。
不过他显然并不在意,扛着肩膀上粗壮的炮筒,一脸戏谑地看着前方爬起来的人。
“曲海光!你居然还没死!”有人认出了来人。
“哈哈!不劳你费心,你们这些畜生都没死,我哪有那么容易。”曲海光笑得无比爽朗。
“你也别得意,曲海光,你就算没死,现在这模样也不好受吧。你自己一个人就敢跑过来,想把我们都干掉?是不是太嚣张了?”
一个身影说着从空中缓缓降下,看上去并没有伤痕。
“李横,别以为插了根翅膀就能成天鹅了,老子就算受伤再严重,干掉你这白痴也是轻而易举。”曲海光回击道。
“哼!那就试试看!”李横说着,骤然暴起,直冲向曲海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因为他发现曲海光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侧后方,有一道不起眼的影子在冲向他。
他自己当然不是曲海光的对手,虽然他能飞,但那只是靠着技能实现的,对曲海光是够不成什么威胁的。
虽然曲海光看上去受伤确实不算轻,但他可不敢赌。能够在刚刚突如其来的偷袭中完好无损,就是因为他是个极其惜命且谨慎的人。
他这样的人,可不会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去跟人拼命,尤其还是一个自己很可能不敌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