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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
陈言/文
第二十四章操作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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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炉前，唐玉佛闭目而坐，双腿盘叠，胸膛轻微起伏，呼吸之间形成完美循环，有着浓郁白色真气顺着经脉流动，温养骨骼与肉体。腰带古朴黑色石头再次诡异微微发光，旋即沉寂……
“呼！”唐玉佛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漆黑双眼乍然睁开，残留真气化为一抹淡淡白芒闪过：“好不容易修炼而来的真气又在消失。”唐玉佛苦笑，身心疲惫，舒展发麻身体，仅仅拥有一点真气的他，可是没有能力无视各种疲累。
这个时候玉佩突然显示一行文字：“系统正在开启……”随后开始读取进度条，10%、30%、70%、100%：“载入成功！”
“这是怎么回事儿？还真是智能手机。”唐玉佛这一惊非同小可！当真算得上是“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
“01号宿主唐玉佛，您好！欢迎进入神奇的‘英雄’世界。”机器人声音响起，仿佛是从山谷里传来，自带回音效果。它没丝毫感情色彩，萦绕四周让人分辨不出来自哪个方向？
唐玉佛脸色一变，鹰般锐利的目光陡然扫视身后。唐三彩已经离去，除了沉浸幻境的李隆基，未曾发现半个人影。就在他以为只是错觉之时，声音再次传进耳朵：“我是‘英雄’操作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石头说话？”唐玉佛眼瞳一缩，一股熟悉感觉油然而生：“这是……一个游戏？”
机器人声音来自闪烁光码的玉佩：“这个世界是程序员代码组成，本质上确实是神的游戏。”
“《黑客帝国》？”唐玉佛满头黑线，霎时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哪里是什么穿越历史，原来是别人设计的游戏。既然是游戏，不知是多人在线的网络游戏，还是单人RPG？听它刚才说自己是01号宿主，那么就有02号，03号……如此就是网络游戏啦！如果是网游，那么必然还有其他人同时实施穿越，谁？
“《黑客帝国》是由沃卓斯基兄弟执导，基努·里维斯等主演的科幻电影……”人工智能检索数据库资料，那是拿手好戏！石头成了复读机。
“停！”穿越之前，这样的人工智能，唐玉佛见过不少，懒得听它掉书袋：“你怎么会出现在石头里？”
“星石就是平板电脑，工具而已！电脑已经启动。”顾名思义，星石就是来自星星的石头，通俗点说就是陨石。软件工程师和高级程序员作为游戏设计者，创造这个世界。他们是神，也是外星人。这个逻辑，没毛病：“那么之前为什么没有开机？”
“没电啦！系统利用你们真气发电，存储在电池里。”原来如此，星石同时还是超级蓄电池，腰带就是充电器，人体成了充电宝。即便如此，也是超过这个世界的人认识边界。除了唐玉佛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未来人，其他NPC无法真正理解，只会认为遇到神迹：“续航能力有限，宿主随时关注电量。”
“我们体内莫名其妙消失的真气和内力是你搞鬼？你把我们当作电池啦？”唐玉佛再次想起《黑客帝国》。婴儿如同庄稼被种出来，唯一作用就是充当电池。他的脸色骤然阴沉，森寒字眼从牙齿缝隙里蹦了出来：“以后你还想依附星石吸取我的真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劝你还是另外寻找宿主吧！我养不起你。”
“以后在未得到你的许可之前，不会再吸收你的真气。”人工智能是一个女声：“可以把我放在小溪里利用流动的水发电，将水能转化为电能。除了水能，风和火也行。”
唐玉佛翻翻白眼，冷笑不语。他已打定主意，不管操作系统如何花言巧语，再也不会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你不想回去么？”操作系统魔音贯脑，经过计算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唐玉佛心脏还是忍不住跳了一跳。当初送他过来，主要目的就是攫夺时间和空间中的资源。如今找到星石，穿越目的基本达到。那么至少应该懂得回去方法，了解整个游戏规则。那张老脸皱纹满布，此刻犹如一朵盛开菊花：“你有办法？”
纵观唐玉佛历史，解毒过程渡劫遭遇天谴成了残废，原本还有缺陷，进入这个唐朝游戏直接拿了大号开局，不仅bug修复，每一项能力值拉满，撑爆成为六边形全能战士。此后星石吸走真气启动操作系统，算是遭遇第二次挫折，不过总算有惊无险，从此开挂。他在吊床上醒来，取下眼罩。
“阁下居然能够承受如此强大的磁场引力，确实是优秀的时空旅行者。”陈小愚对于他的大脑和身体素质大加赞赏：“此前设备还不成熟，确实非常冒险！没有送到恐龙时代，算是你的幸运。”
“我掏一枚恐龙蛋回来，给你们煮着吃？”敢情被当作小白鼠，唐玉佛恼羞成怒：“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虽不至于九死一生，但是差点回不来啦！”
“这不还是回来了么？”陈小愚为他寻找理由：“那个虚幻世界可以恢复往日风采，天南海北纵横驰骋！无论如何总比坐在轮椅上要好吧？”
“除我之外，总是感觉还有其他人实施穿越。”唐玉佛用手一指：“我要搞懂这个问题。”
第一次测试结束，这是一切实验的基础，精确度调试完毕，目前可以把他送到任何一个指定地点，待在那儿自由活动。唐玉佛疲惫不堪，又有一道强烈电波刺激着他。实验人员捕捉到了这道电波：“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样？”唐玉佛心心念念时空旅行目的：“星石……”说完，引力再次将他送入时空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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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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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佛进入高维时空，景色如同万花筒，因为引力作用，时而拉长扭曲，时而如同玻璃一般破裂成为万千碎片，变幻莫测！就像达芬奇画的人，毕加索画的背景，画风不同，违和感不是一般的强烈！眩晕之中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轻问：“你可听得见我说话？”
唐玉佛一个激灵，定了心神，强撑打开上下打架的眼皮，眼前景象仿佛千花万叶飞旋，好一会儿方才重重叠叠合到一处，渐渐清明起来。
叮！叮！叮！操作系统来了一波三连发！系统面板跳出几段文字：
【激活码】星石，自动触发系统。
【系统消息】激活成功！绑定角色，原始声望值：100。部分功能冻结，完成初级阶段任务解冻。
【系统任务】营救林芷若。
“完成任务能够获取经验值，另外还有额外奖励哦！”操作系统声音，词汇拼凑而成！一听就是人工智能。
“那我岂不是开挂啦？！”
“我是操作系统，不是作弊器。”人工智能纠正。
“对于这个世界其他人来说，你就是一个外挂。不过，NPC不能算是真正的人。那个什么……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毫无疑问星石是一款超级计算机，交互界面是女郎，不知以谁声音和容貌为原型设计？因为电量不足有些跳帧：“小红伞。”
“我是操作系统，不是防火墙。”
“名字而已！方便今后互动……小红？行吧！就这么定了。”唐玉佛不等操作系统回答，接着问有关设定的问题：“这个游戏，死亡将会怎样？”
“普通网络游戏纯粹娱乐比较轻松。死亡会在安全区重生，最多降两级，掉落一些装备；‘英雄’就不同啦！通过玩家电子脑化将游戏直接焊接到了梦境，上千万人共同分享……”
唐玉佛石化：“这还是游戏么？”
“首先进入游戏需要服用大量英雄牌镇静剂，所以游戏死亡对人体伤害非常之大！极有可能形成思维坏死。”
“英雄牌镇静剂？！”唐玉佛想起穿越之前服下的“冰魔丹”，虽然未必就是镇静剂，更加不是“英雄牌”，但是药效一致。属于同一类东西，换汤不换药。前面内容是数据库采集资料，后面就是AI据此做出的推测：“游戏死亡进入心理学意义上的梦境黑洞，跌入潜意识边缘……当然这个结论尚待进一步研究和证实。”
唐玉佛风中凌乱：“玩家留在那个所谓的黑洞里，十年，百年，千年……直到大脑生蛆，再也醒不过来？”
“简单点说，就是医学上的植物人。”人工智能首次表现出了忧虑：“总之，这款游戏死亡成本非常之高，惩罚很重！你说得对，不单纯是游戏啦！”这样设定细思极恐，因为游戏角色成为玩家阿凡达，除了现实世界肉体之外另一具躯壳，更加真实的躯壳，甚至灵魂！
“行吧！我去完成第一个任务。”既然是游戏，那就要有游戏心态：“林芷若怎么啦？”
“遭遇胡姬喀黛追杀！”
“喀黛，又是喀黛！”唐玉佛决定会会这位魔教圣姑，看看是否真的就是那丫头：“为什么？”
“监察院斩妖除魔！花重楼是其重要据点，林老板自然引来喀黛仇恨。”
“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是那个踢馆丫头，那么接到同一任务不是没有可能，这也许才是真正原因。唐玉佛带着疑问，前往系统给出的任务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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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若打完马球，路过花萼相辉楼，黑色幕布当头罩来！她下意识地一挡。岂料布中藏剑，咔嚓一声，一道白光，马球杆顿时断成两截。
长安不太平，看来杜衡所言非虚。
喀黛烟视媚行，身穿棕红色翻领开胯胡袍，下穿波斯条纹裤子。她将林芷若装入乾坤袋，老鹰抓小鸡一样捉了过去，横在马上，扬长而去！后者被套住粉颈，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果然是她！那个丫头也实施了穿越。”唐玉佛洪声说道：“放开林老板，我来做你的人质。”飞身上马，同胡姬扭打起来！她的武功和骑术已经非常出色，可是仍被扔下马背：“弄疼我啦！你怎么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呢？”唐玉佛伸出铁钳般的大手提缰勒马，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先救人质，完成任务，但他急于揭开喀黛穿越之谜，不免贪功冒进，以为凡事尽在掌握，浑身上下散发不一般自信：“我们又见面啦！”
寒光一闪，长剑一抡，胡姬使出“长虹贯日”，仰刺对手左肩。唐玉佛挥伞封架，一招“拨云见日”朝前拨去，但听当地一声，剑伞相撞，飞溅起一串火！胡姬武功不及唐玉佛单挑原本勉强，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剑光绞碎化作流萤四散，碎锦漫空，只剩一截剑把：“莲花何在？”
白莲道人侍立一旁，连忙赶来相助，剑势一变，撩向右颈，看样子眨眼就要将对方劈成两半。唐玉佛身子左转避开，即便马背促狭依然闪转腾挪十分灵活！随后拔出伞中暗剑，使出一招“玄鸟划沙”往下扫去，再昂剑尖，直指咽喉。
红莲见到圣姑和白莲两人加在一起都落下风，从天而降！不管对手剑法如何眼花缭乱，辛辣奇奥，莲瓣铜锤直砸天灵盖。这是一件钝击武器，九瓣攒成花骨朵，一竿虚孔万年青，霎时间金霞万道，紫雨缤纷！唐玉佛撑伞一挡，火花四溅！腰带上的玉佩闪过一道蓝光。红莲顿时筋骨酸软，烂泥一般倒在地上，惊恐地道：“这人……会使妖法！”强劲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星石，开始充电。
“好硬的外功！”唐玉佛震得虎口渗血，手臂发麻！只能遁走，想先完成任务再说。
这个时候方才想起布袋里的林芷若。
那天铁匠铺恶斗，唐玉佛将青牛胸口布袋削掉，滚出侏儒青婴。这是一件厉害法宝“乾坤袋”，白莲道人拾起，转赠圣姑喀黛。袋口打了死结，唐玉佛只能用匕首割破，寒光闪闪！待得救出林三十娘，因为罩在乾坤袋里时间太长，气绝多时。
这样一来，大出意料之外！唐玉佛哪里想到林芷若身子骨那么差，就捂这么一会儿居然憋死啦！面带歉意：“老夫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看来救人比杀人难多啦！”
“你太自负了！摊上大事啦！”操作系统无奈：“怎能置林姑娘性命不顾，而去逞匹夫之勇？看你怎么交代！”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唐玉佛内心充满愧疚，泪流满面仰望长安天空：“我救不了林芷若，如何拯救天下苍生？”
“我有办法。”操作系统毛遂自荐。
“你有办法？”唐玉佛找到一束救命稻草。
“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借尸还魂’。”玉佩显示一段文字：蓝牙开启，数据传输。蓝光如同轻烟一般飘入尸身，林芷若奇迹般地睁开眼睛：“01号宿主，您好！我是小红。”
“操作系统？！”
林芷若点了点头，坐了起来，转动身子，面对唐玉佛。叽叽咔咔！动作还很机械，并不连贯：“这具躯体，我很喜欢！”
“还好不是乞丐。”唐玉佛霎时间想起铁拐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听你安排。”操作系统无法做出决策，回归机器人，等同于NPC。
“这样吧！你使用她的人设，前往花重楼当老板娘。”
两人回到花重楼。操作系统几乎完全复制代码，言行举止，惟妙惟肖，同林芷若一模一样。菊花居然没有看出来！还开了一桌席。两人在二楼喝酒：“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操作系统还是林芷若？”
“操作系统肯定不妥。”林芷若左顾右盼，确保周围无人偷听：“既然用了林三十娘身份，还是叫我林芷若吧！”
唐玉佛亮出腰带上的玉佩：“还回这么？还是一直待在林芷若躯壳里。”
“嘘！小声点。”林芷若将食指放在唇边：“暂时不回去啦！”
“我已经两次通过它遁走，跟金庸小说中的‘吸星大法’差不多。”唐玉佛没有想到星石还有吸人内力发电的神奇功能，完全可以当作一种武功。他把玩着玉佩，爱不释手：“以后遇到高手可以用它保命。”
“你不就是高手么？”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唐玉佛将玉佩重新挂在腰际：“我也不是天下无敌。”
“它的功能强大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行！以后还要多多向你请教，我们共同开发这块矿脉。”
“如有什么不懂，随时可以问我。”如果说喀黛是那朵抢眼的红玫瑰，那么林芷若就是勿忘我，淡雅高贵，端起酒杯：“我敬我们侠士。”
“酒这个物件儿，我还是很喜欢的！”唐玉佛仰脖喝完，意犹未尽：“我是糙汉，侠士可不敢当！”林芷若憋死布袋，确实让他狭义行为有着那么一点点美中不足。
“像您这样古道热肠的人，小女子心存敬意。”林芷若起身，敛衽行礼。
“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厚德之人！”林芷若觉得对方很像古典侠客，有种禁欲气质和精神洁癖，从而产生一种疏离感，同这款游戏非常匹配，于是指指长安夜空：“怎么讲？就像天上星星。”
苍穹确实有几颗明亮星星，眨巴眼睛：“仰望星空，我们总是心怀敬意！”
林芷若细数他的英雄事迹：“你在洛阳是不是杀过一条巨蟒？还抽了它的龙筋？”
唐玉佛神色尴尬：“神尼屠龙，不是唐玉佛。”
“放心！这里没人知道你就是青灯神尼，就像没人知道我是操作系统一样！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稍等！”这是青灯神尼道具，龙筋被他做成一条束袍的带。唐玉佛在背包里翻找，随身携带东西很多，非常杂乱！统统放入一个大大箱子，背在背上非常不便。林芷若扑哧一笑，将乾坤袋放置桌面，正色说道：“每天看你背着棺材板，负重而行！这件法宝也许能够解决问题。”
“你将它捡回来啦？”
“可别小瞧！”林芷若眼睛圈儿一转，开始提取数据库有关“乾坤袋”资料：“这是一件厉害法宝，可大可小，容纳万物。”
唐玉佛指指匕首割破的口子：“都破掉啦！”
“缝缝补补，还可以用。”林芷若满头黑线。
叮地一声，系统提示音。
【系统消息】您已得到“乾坤袋”。
林芷若教他使用方法，果然是一件收纳神器。唐玉佛将画皮佛珠、缁衣芒鞋等物件儿统统装入乾坤袋，默念操作系统传授的咒语，将其变成钱袋大小，悬挂腰际：“以后劲装捷服，果然轻松许多！”
“白蛇虽死，魂魄未散，依附其中。”林芷若挑拣出了那根束袍带子：“它可成为你的式神。”
“式神？”唐玉佛不懂。
“这是妖族概念，阴阳师役使的灵体。”
“召唤兽？”
“可以这么理解。式者，侍也。式神也可以理解为‘侍神’，就是侍奉其主的神怪，有的通过封印函定下契约书，有的通过结印方法降服，有的以朋友关系自愿递交，可以剪纸成形，只要念出约定咒语，随时控制召唤出来，连人的魂魄都可使用，也有以活的生物为凭借做为式神。”林芷若盘起束袍带子，如同一根龙筋做成的银丝软鞭：“那些控制和驱使式神的符咒叫做侍神令，除了符纸，还常用草环、桔梗手环等环形物品作为侍神令。这个……勉强也算吧！”他将软鞭缠回腰间，便如系了一条银色丝绦，旁人一瞥之下，哪知这是侍神令，一件厉害兵刃？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