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也没想都这个时间了,本是忙碌了近两个时辰的青曼大家居然还不休息,却来上门找自己,难免有些吃惊。再看青曼身后带着三个随行,也是不解。
不过倒是没失了礼数,忙是客套一句,迎了青曼等人进来。
薛白落步最后,自是关了房门。这边青曼和幽月先行落了座,幽月便是倒了茶水,笑道:“青曼大家大驾光临,倒是让奴家这里蓬荜生辉。只是大家之前那般辛苦,怎好的亲自动身。若有事交代,便让小人过来只会奴家一声,奴家自会去见的。”
青曼笑回道:“幽月姐姐倒是客气了,之前也托的是几位姐妹从旁照应,都是一样劳苦。青曼心里过意不去,如今有事,哪儿得再让姐姐受累。”
幽月自又是一番客套,这才转了正题问道:“不知大家此时大驾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青曼正了神色,看了眼薛白,便道:“不知道幽月姐姐晚间可是见了霁月姑娘?”
幽月眉头一挑,难免想起了刚刚阁中那事,不由暗中揣摩。难不成青曼大家这般到来,还是跟霁月有关?是大家无意间知晓了什么机密?还是身边人窥见了什么事情,所以要找霁月问个清楚?
幽月本是有心言语回护霁月一下的,只是转念一想以青曼的身份和今日闹出的这动静,怕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个时候若是扯了谎话或是遮遮掩掩的,未必让人生疑,岂不平白落个嫌隙?
反正自己也确实没得再见过霁月出现,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不妨就照实说了。
幽月暗中定了心思,便是摇头道:“这倒是未曾见过。今日里忙得一番之后,霁月倒是要奴家和菱月一并闲聊,只是半途又说有事,便自行离去了。从那时之后,就再未见得。”
青曼听得这般言语,自是意料之中。忽是侧目看了眼薛白,想起他此来路上所讲,便直接开口道:“青曼这里倒是有个问题,却不知幽月姐与霁月姑娘关系如何?”
这话转的太快,幽月一时茫然,少刻回了神,不免生了几分疑惑。
怎么刚刚还在问霁月下落,这般忽的又提起自己与她的关系了?难不成青曼大家还真的惦记上了霁月不成?却不知道这般是凶是吉……不过这等事情不是机密,怕也搪塞糊弄不了的……
幽月念头转的极快,知道无法扯谎,便是老实点头道:“大家倒是有所不知,奴家在这阁里,平素最亲近的也就是霁月和菱月了,说个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青曼暗中点了点头,想来幽月此刻既然承认,又有薛白之前言辞佐证,该是当不得假。若是这样,有些话便是可以挑明了讲。
她倏忽挑了眉头,便冲幽月道:“既然幽月姐与霁月姑娘关系匪浅,那青曼这里便有话直说了。”
幽月瞧的几分不对,不由整了神色道:“大家有尽管说来。”
青曼正色道:“这其中细致之处,倒是繁琐,青曼就先不与幽月姐细说。幽月姐只管知晓,霁月姑娘现在怕是落入了歹人手中,恐有性命之忧。”
幽月听得脸色一变,诧道:“大家此言当真?这……这是何处得来的消息?”
青曼摇头道:“消息未必做的准,只是却有八九成的可能。”
“若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幽月露了几分急色,倏忽看向青曼,便是慌忙起身,就要拜倒,“大家可知道霁月是落了何人手里,奴家这里恳请大家出手相救。”
青曼忙是伸手拦住了她道:“幽月姐先莫心急,青曼眼下也不知道霁月姑娘身陷何处,但估计动手的歹人却可能是幽月姐认识之人。”
“这?”
幽月更是迷茫,一脸疑惑不解。
青曼也不好细说,便冲薛白打了个眼色。
薛白忙是上前解释道:“倒是让幽月姑娘知晓,前些日子里阁中来了位公子,却是点名道姓要见幽月姑娘你的。只是姑娘你当时有客,便是被其他小厮拦了。后来那公子偶然见了霁月姑娘相貌,又想染指,却是被驳了面子回去。”
“如今霁月姑娘出事,能想到的嫌疑不多。想来霁月姑娘人品如何,幽月姑娘也是知晓。如此一来,便就只有刚刚提到的那一位了。”
“方才大家已找人问了,已有小厮交代说当时听那公子说话,也是求见了幽月姑娘几次,想必幽月姑娘该是有印象的才对。若是能知道那人身份,说不得能救霁月回来。”
幽月不等薛白说完,已是在皱眉深思,几人见状,都没得再开口打扰。
只过的眨眼功夫,却见幽月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几分急切之色,抢声道:“若是这般说来,奴家这里倒是想起那人身份!依稀记得初次作陪时听他说过,好像是远游归来……貌似是这东城孙府上的三公子。”
东城,孙府?
薛白听得挑眉,倒是心中松了一分。刚一回头,却见得青曼脸色稍稍变了一瞬。
薛白忽觉不对,又去看铃儿和姜虚度,两人分明也是生了几分异样。
幽月不妨几人心思,只管道:“若是霁月真的落在那人手里,还请大家速速搭救才是。奴家初始见得那位,总觉得不算正人子弟,若是时间久了,恐怕……恐怕……”
这后面的话,已不消得幽月再说。
青曼恍惚回神,忙是安抚幽月道:“幽月姐尽管放心,青曼此次来就是为了打听这事,定然会救得霁月姑娘出来。”
她安抚过幽月,便是回头看向姜虚度道:“七叔,这一遭怕又要劳动你出马了。”
姜虚度自是明白青曼何意,点头应道:“小姐放心好了,若是霁月姑娘真的在孙府上,我保证将她讨救回来。”
青曼自是轻嗯一声,幽月忙是又躬身行礼道:“如此有劳先生了,先生大恩,幽月绝不敢忘。”
“姑娘无需这般客气,只管在这里陪着我家小姐稍等片刻便是。”
姜虚度自是客套一句,冲薛白打了个眼色,便是迈步往外行去。
薛白心中此时正有疑惑,只不过当着幽月的面也不好开口去问。姜虚度即是招呼了他,忙是快步跟上。
两人这边出了门,薛白便再忍不得心中好奇,忙是问道:“弟子斗胆问得一句,瞧刚才师傅和青曼大家听到那孙府之时神色有疑,可是这里面有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