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球形闪电溶解的两个蜥蜴人，先是在半空中化作一摊飘浮的血迹，蒸发异常迅速，在沸腾中伴随着雷光消失，元素的分离过程几乎肉眼可见。
第一次施法成功的阿尔法本人都有些心悸，更遑论目睹了同伴不留一丝痕迹的四个蜥蜴人。这些蜥蜴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彼此用眼神交流，再然后原地消失。
“别呀，就这么走了？”阿尔法试图挽回蜥蜴人，“再打一会？”
“怎么不打了？”林铭问徐孚先。
“蜥蜴人队伍在不足四人的情况下，基本没有办法形成战斗力，”徐孚先说道，“而且，我不知道他们的语言，想让他们说几句话表示投降，也模拟不出来。总不能说中文吧。”
“原来如此。阿尔法这是学会雷法了？”林铭打心底为阿尔法高兴——虽然他们在现实中也没说过几句话——不过看到一个人从受苦中获得成长，如今形势逆转，总归自己也有一种毫无理由的成就感。
就像是念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在玩的偶像养成类游戏。
徐孚先点点头：“这是最初阶的雷法，还是我从冯塔尔的师父那里学来的。”
“意思是雷法的威力还可以更强？”
“按照我那师弟的说法，雷法的进阶方式是往上叠加，每叠加一层，威力翻倍。经过天条理论体系的推算，雷法最多可以叠加到九九八十一层。”
“威力提升2的81次方？”林铭目瞪口呆，“就算砍掉一半，也远远超过超新星爆发的能量了吧。”
“叠加八十一层，是这个宇宙的极限，不是化身北极的人的极限。”徐孚先解释道。
“但是对于三维生物而言，宇宙的极限就是人的极限。”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相貌朴素的中年女性，身着淡黄色的长衫，眼睛深邃，身上携带着一种神秘的气质，显得十分清冷。
西尔斯站在她的左后方，显得有些恭敬，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来自灵界的炼器宗师戈尔登和瓦塞夫同时精神一振，对着第一次出现在无双道场的中年女性弯腰行礼：“普塔大神。”
“不在灵界，不必见礼。”普塔对戈尔登和瓦塞夫摆摆手，然后对徐孚先和林铭说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
林铭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金字塔世界实力最顶端的普塔神，莫名有些紧张。
徐孚先倒是比较沉稳。虽然普塔神的光顾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普塔继续说道：“刚才我也看到了雷法，倒是想起来三十年前，一个在普塔大陆游历的异世界访客。他的手段似乎也包括雷法。”
徐孚先微微动容：“从时间上看，应该就是我那位师弟了。”
冯塔尔的师父，向汝盛，在金字塔世界游历后，还专门闯入了S研究院，想要告诉徐孚先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可惜最终也没有留下太多真正有用的信息。徐孚先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后知后觉。而且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师弟。
普塔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孚先：“你那位师弟不简单啊，临走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中放置了一个四维矩阵来干扰因果，就连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请教了很多人，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
“四维矩阵？”徐孚先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只是没办法把这种神通和自己的师弟联系起来。
“三十年前，我加强了一次捕灵网，就是为了防止四维矩阵对秩序的干扰传递到月球。不过，四维矩阵和捕灵网的碰撞，导致了我无法掌控的失序，紊乱的因果跳出了这个宇宙，”普塔陷入思索，“跳入到我无法探明的时空，很有可能处于你们的世界。”
“多谢告知，”徐孚先由衷地抱拳感谢，“有机会我会亲自查一查。”
普塔说出来这一个消息，也算是对刚才不小心偷听到徐孚先和林铭谈话的补偿，双方心照不宣。
“除此之外，”普塔继续看着徐孚先，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央求，“我想要雷法，这个世界很需要雷法，开个价吧。”
徐孚先笑道：“雷法不是我创造的，我哪敢开什么价？”
“那我希望你能教会灵兵灵将们，如何使用雷法。”
徐孚先摇摇头：“残缺的心智是不可能修行雷法的。”
这两天，徐孚先已经搞清楚了灵兵灵将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真如西尔斯所描述的那样，灵兵灵将的心智都来自普塔从某个地方搜罗而来的残缺的灵魂，自然是没办法走上真正的修行之路的。按照道家早期“三魂七魄”的说法，这些灵兵灵将的魂魄是缺失的。光是维持普通人的心智健康，就已经非常困难了，怎么可能产生足够的内驱力，让自己立下宏愿，化身北极？
普塔的眼神忽然好像穿过了徐孚先，看向更远处的世界，说道：“那如果……他们的心智本身并不残缺呢？只是使用了非常高深的障眼法，让我们以为他们的心智是残缺的？”
“那可是邪门歪道啊，”徐孚先大受震撼，“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确实如此，”普塔想起来羽涵描述的这些“残缺”灵元的来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过一切已经发生了，我想也可以救救他们。”
“那我可以试试，不需要报酬，”徐孚先说道，“我们易学学派来到这个世界传道，没有碰到任何阻碍，还有这样的机会，还要算你成人之美。”
“易经理法，”普塔说道，“我有稍许了解，不是害人的理论，当然不是灵界打击的目标。”
徐孚先肃然起敬：“您可真是见多识广。”
普塔看了看西尔斯，笑道：“幸好我来了一次，还有意外收获。”
西尔斯刚才也看到了雷法的威力，也很高兴：“灵兵灵将已经从前线抽调出来了，可以随时投入无双道场了。”
普塔回头对徐孚先说道：“后面的训练，就交给徐老师来规划了。”
徐孚先略微沉思了一下：“没问题。”
然后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实战演练场中正茫然四顾的阿尔法面前。
“刚才的雷法用得过瘾吗？”徐孚先问道。
“过……瘾，”阿尔法摸不着头脑，“我这是在梦里吗？你是研究院的学者？”
阿尔法一眼认出了徐孚先的学者装扮。
“这个不重要，”徐孚先大手一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我还有更厉害的道法，你想学吗？”
“想！”阿尔法连连点头。
“好，我现在封你为雷法总教习，只要你在这个地方能够施展一千次雷法，就可以拜我为师。怎么样？”
“没问题，师父。”阿尔法显得有些兴奋。“总教习是什么？”
远处，林铭揉了揉额头：“现找外包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