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星期六,赵剑一大清早就开着他的车来学校接陈柔,他们要到回家乡去做客。山里的人见了都羡慕不已的说,你看人家陈柔老师的男朋友可有出息了,开好几十万的车,陈老师真有福气。有些男人说人家长的美吗?没点资本,姿色,那个丑男人会那么上心的来这里接来接去。在说那个陈柔的男朋友人长的太丑了,一朵鲜花抽在牛粪上,也有人说,人家也不丑嘛,有钱人还会说有谁生的丑,只是黑了点,有人说。
陈柔提了些水果和一些山里的土特产上了车,赵剑看见了说,那些要了干什么?
陈柔说,学生们的家长给的,这些小孩的家自己地里种的,非要硬给,不要还不行?
城里又不是买不到,丢了吧?回家还被朋友笑话着像讨饭的似的,什么都要。赵剑说着,开动了车子,车子在颠簸的向路上行驶着,这时,天空下起了大雨,山路一下就变了又泥又滑,车轮陷入一个小泥溏一直在那里边打滑开不走了,赵剑怎么踩油门?车子的轮胎还是打滑,无法前进了,一辆车子底盘全部都是泥巴,弄了半天也没有用,他气愤地抱怨道,什么鬼?鬼地方。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两个人只好在车里叹着气。
陈柔说,等雨停了,有人过路,让人帮忙推推看。
赵剑气愤地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赶着做朋友结婚客,你不是不知道,让你别来这个鬼地方,还自己申请来,我说你是不是成心躲着我?
当时没有老师嘛,跑了几个我才来的,陈柔有点不高兴的说。
别人不会来吗?就你高尚,我们县那么多老师,赵剑气急败坏的说,他顿了顿,说,现在好了,害得我们两地分居,为了来找你,弄成这样还不把车子给弄坏在这儿。
陈柔听了又气又急,说,谁也没叫你来接,以后别来了,好好保养你的车。
赵剑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车盘,他狠狠的抽着烟说,嘴越来越硬了,叫你申请回县城里这么长时间,无动于衷,你在这山沟里呆一辈子吧!
陈柔回了一句话的说,待一辈子更好,我就喜欢在这里。
两人都沉默不语,一会天又下起了小雨,路上全是泥,赵剑又试试开了几下,还是出不去,看着也没有村民经过,他下车推车脚踩很多泥,他气得站在路边直骂,什么鬼地方鬼地方,太坑人了,他想了想,对陈柔说,你打学校的电话给那个欧阳老师,让他叫几个人来推推。
陈柔说今天星期,他可能还在睡觉,不会那么起的早,别麻烦人家了。
那就等在这里到明天吗?欧阳龙那么懒的一个城里的人来这儿教书,看看也不是教书的人,现在都十点了,赵剑气愤的说,
陈柔看看路上,路上无人经过。过了一会,走过来一个老人,她也不忍心让人推车,眼看就12点了,她拿赵剑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龙,阿龙刚吃完饭,在睡午觉,接了电话,听陈柔说,我们车子陷住了,走不了,在村子外面,你叫两个人来帮忙,阿龙觉得有点好笑起来说,等天气睛了,你们就可以走了吗?
陈柔说,你少贫嘴了,赶快去找两个人来帮忙推推看,
好吧,我找找看,阿龙挂了电话。看看外面雨停了,就帮他去我人去了。
陈柔和赵剑呆呆的在那里等了大约十分钟,阿龙和村里一个强壮的小伙骑摩托车来了,两人下车查看车子,阿龙见赵剑一脚的泥水,早上来的时候穿的整整齐齐,毛光水滑的,现在这么狼狈不堪,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他到路边的梨树上摘了一了清水梨,擦去雨水自己吃了起来。观看着他们。
赵剑坐上车,让那个小伙子推,结果试了几次,还是走不了。
陈柔见阿龙在那里吃梨也不去帮忙推车,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这个人咋那么自私。
赵剑又下车,无奈地白了那个看自己笑话的阿龙一眼。心里也说不出的滋味。那个村里的小伙子说,这还咋个整呢?车子真的走不了了。两个人也开始叹气的气。
阿龙在那里大口的吃着梨,他对陈柔说,还没吃早饭吧?
陈柔点了点头,也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龙向车子走了过去说,小伙去抱点稻草垫车轮下看看。
那个小伙也马上跑下路边的田里抱了几捆稻草垫在车轮下面,赵剑刚要上车,阿龙自己钻进车说,看我的,你去后面,推车。他说着用他那细长的指头指了指后面。
你能行吗?赵剑有些怀疑的问道,他心想,这个人会开车吗?
试试看吧!阿龙瞟了他一眼说。
赵剑和那个小伙子在后面用力推。阿龙一脚油门,车一下子飞出泥潭开出去很远,赵剑由于没有干过这种体力活,推的手扑空一个跟斗摔在泥巴上,只见胸前和裤子上的衣服全沾满了泥巴,弄了个狗抢屎。活像一个刚掉到泥塘里的人,他旁边那个小伙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此时,阿龙也把车停在平坦的路上,下了车走了过来,看见赵剑那狼狈不堪的样子说,咋那么惨呢,大哥,此时陈柔看见赵剑那个样子,也忍不住的想笑了起来。
阿龙对那个小伙子说,我们走吧,那个小伙子跨上了摩托车。
陈柔忙说,谢谢你,小伙子,你们两个跟我们到城里玩玩。
阿龙一摆手,说,不去了,我还要看看学校杨老师种的白菜是不是被猪吃了?
赵剑听这话一点不是滋味,这话好像在说自己是他猪,他对着二人去的背影骂道,缺德鬼,谁家养了这么一个缺德鬼?陈柔忙问他,你摔伤了吗?赵剑说,倒没事,就是弄得很尴尬,这怎么叫我去做客?还不被亲戚朋友给笑话死了。
咱们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做客吧!陈柔说。
我怎么倒了那么大的霉?找了你这么一个女人,让我怎么去见人呢?都弄成这样了。偏偏成天到这鸟不拉屎的山区里僻着我。
你倒霉,可以自己选择呀,你也可以不要来这里接我,陈柔委屈的说。
赵剑用命令的口气说,还不上车吗。还想要等到天黑吗?
陈柔呆呆的望着那辆车,没有上车。
赵剑见她生气了,他稳定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说,也不是我说你,你该为我们俩的事好好的考虑一下,赶快申请到城里教书,这种地方,你一个女人家也受不了这样的环境。
我们早点赶路吧,赵剑去洗了洗手说,赵剑坐上车上,陈柔也上了车。
陈柔此时已默不作声的坐在车上,他们回到了老家,她妈见到她就流起了眼泪,他爸可高兴了说,我家小柔你气色好多了,听说你被马蜂叮了,让我们很担心!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回家呢?
陈柔说,爸妈,我没有事的,一点小事情,你们别担心,爸爸,我买了些土特产,拿来给你们吃,两位老人都十分高兴,他爸说,你和赵剑的婚事还是赶快办了,再不办人家赵剑他妈有意见的,你们相处这么久,又合得来,人家不嫌我家穷就好了,我们这样的家庭还高攀不上人家呢。
陈柔坐着看着母亲,只会发呆的样子,父亲满脸皱纹,憨厚老实,虽然这样,他们是多么爱自己,比有些亲生的还要爱她,她多想说,我和赵剑其实性格上合不来的,只是我一直都在忍,可是这种话能说得出来吗?他们也能听懂吗?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要和她退婚,那自己就是天下最忘恩负义的人了。
她帮爸妈洗完衣服,晚上赵剑进来,带她回他家,她也只能默默的跟他去了,自己的有些心酸的感觉,只能自己体会,对于讲仁义道德的人,其实是非常难的,不讲道德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对陈柔来说她已属于那种善良的不忍心去拒绝别人的人。面对一个她根本不是爱而只是感激的人,只能妥协。
到了赵建家,又听着她母亲一天到晚讲着什么大道理,陈柔开始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和阿龙的事,他想起阿龙白天那个吃梨的样子,又好笑又惹她生气,赵剑母亲一两个小时终于唠叨过了,陈柔站起身来说,自己要回家让母亲吃药,然后就匆匆的回去了。赵姐看着他的背影,失落极了。他感觉到了陈柔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