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们此番前来湘西是为了前往琅琊山救助江天澜,但既然路遇此事就不能放任不管。
毕竟这可是无辜的生命,况且又都是未成年的孩童,如果我们不管就等于放任怪物所为,这跟怪物害人行径又有什么分别。
想到此处我看向苏欲,问她那怪物体型有多大,长什么模样。
苏欲也只是听说过传闻,并未真实见过紫梁江中的怪物。
她说据传闻讲述那怪物少说体长有二三十米,游动之时江面波涛滚滚,至于其模样没人说的清楚,毕竟亲眼见过怪物的王启发已经成了疯子。
不过当地盛传一种说法,那就是这怪物好似鲶鱼一般,嘴巴上长着两根一米多长的须,身上披着青鳞,脑袋很大,跟解放牌卡车差不多大小。
听苏欲说完后我陷入一阵沉思,从苏欲的描述来看这怪物倒有些像是传说中的铁头龙王。
所谓铁头龙王并非是龙,而是一种巨型淡水鱼。
这种鱼口中布满尖锐的牙齿,身上披着厚重的青鳞,因此在淡水中没有天敌,所以能够长得很大。
这种鱼头大身子短,嘴边长着两条长须,所以被人称作铁头龙王。
我曾听江天澜讲起过,九十年代初在三峡附近曾有船只捕捞过一条铁头龙王,只不过当时捕捞上来的那只只有十二三米长,按照铁头龙王的年纪来看还算是少年。
此事发生后国内多家媒体纷纷报道,但由于上面担心此事影响水产行业,于是便派人将此事压了下去,所以很少有百姓知道此事。
铁头龙王每年都会产卵,而且日子是在固定的某一天。
如果这一天它要是察觉到危险就会暴怒,从而攻击过往的船只或者渔夫。
如此说来每年祭祀之日很有可能就是铁头龙王产卵的日子,只不过当时正好被王启发碰上,所以才会激怒铁头龙王,最终酿成惨祸。
想到此处我看向江雪晴道:“雪晴,根据我的推断这河中巨物很有可能就是传闻中的铁头龙王,无非是一条巨型鱼而已,虽说体型巨大但生性温顺,之所以会攻击王启发的船只很有可能那时它在江中产卵,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才不得已冲撞货船,如果没猜错的明日便是铁头龙王产卵的日子,只要咱们避开明天过江应该就不会遇上危险。”
“不行,明日必须过江,目前我爹的情况还不清楚,晚去一天说不定他就会有性命之忧,再说既然是条巨型鱼还有什么可怕,明日直接将其宰杀不就行了,反正这铁头龙王也害了数十条人命,明日正好为这些孩童报仇雪恨,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江雪晴看着我面无表情道。
“可这铁头龙王少说也有二三十米长,届时咱们又身处江面,万一要是惹怒了铁头龙王它肯定会对咱们动手,真要是出现危险咱们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我看着江雪晴劝说道。
毕竟我们这次来湘西是为了救江天澜,我不希望人没救到反而将我们几人的性命搭进去,这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吴求,你拍着自己的胸口扪心自问,我爹这些年教你本领供你吃喝,有亏待过你吗,现在你竟然为了自身安全不去救他,你觉得你还好意思说是他徒弟吗,我不喜欢强迫于人,既然你不敢去那我就自己去!”江雪晴说着便快步朝着古川镇方向走去。
见江雪晴误会我的意思,我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随即说道:“师傅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明日我就陪你一同过江,如果当真遇到铁头龙王就直接将其斩杀,也算是为了古川镇百姓除去这一害!”
江雪晴听我说完后将头转过来,嘴角微启道:“这才算是我爹的好徒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赶紧找户人家投宿,明日一早就乘船渡过紫梁江。”
说完后我们一行四人便朝着挂满红灯笼的古川镇方向走去,虽说古川镇被称作镇子,但其实规模很小,无非上百户人家,拢共也就三五百人,连一些大点的村子都比不上。
我们四人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望着眼前血红的灯笼心中有些骇然,就在这时一旁的苏欲突然停下脚步,抬手向着不远处一指,好奇道:“你们快看,这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那户人家为何挂着白灯笼?”
“估计悬挂白灯笼的这户人家应该就是明日献祭的主家,肯定是这主家的孩子要被献祭,所以他们家才会悬挂白灯笼,走,咱们过去看看。”说着我们几人便朝着悬挂白灯笼的人家方向走去。
此时街道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唯有悬挂白灯笼的人家敞着大门,门中还不断飘散出一些纸钱烧成的纸灰,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烧纸味。
我们行至这户人家门前,朝着门中一看,只见一对男女正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烧成黑色的铁盆,在其两侧还有厚厚一摞黄纸。
“慧慧,爸妈舍不得你,可这是咱们这里多年的习俗,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这辈子爸妈亏欠你,下辈子一定好好补偿你……”
男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一边烧纸口中一边小声嘟哝着,至于他旁边的女人则是跪在地上不住哭泣,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滴落,看上去悲痛至极。
正看着一阵孩童哭闹声从院中传来,转头看去,只见两名中年男女正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往门口走。
青年男子见状立即起身将小女孩接过,轻轻摸着她的脑袋,不住亲吻在她的脸上。
“慧慧,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你明天一定要乖乖听话。”青年男子说着泪如雨下,浑身震颤不已。
听到这话我立即上前进入院中,看着青年男子道:“大哥,刚才我们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你这纸钱似乎是烧给这孩子的吧,人家都是死后烧纸,既然这孩子尚存人世你为何要给她烧纸,这不是咒这孩子死吗?”
青年男子听到这话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苏欲等人,他将怀中小女孩递给中年女人,随即看着我叹口气道:“你们是外地人吧?”
“没错,我们是外地人,可无论哪里人这风俗也不可能相差这么大,哪有人活着烧纸钱的?”我看着青年男子问道。
“我们也不想这么做啊,可这孩子只能活到明天,我们现在烧纸也是为了给她铺铺路,希望她下去之后路好走一些。”青年男子悲痛欲绝道。
听到这话我转头看了一眼中年女人怀中抱着的女孩,故作不解道:“这孩子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吗,看这孩子活泼可爱,也不像是得病的样子,既然如此为何说她活不过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