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时间我让沈灵厌和江雪晴继续休息,我则是坐在篝火旁照料昏迷不醒的苏欲。
昏黄的火光映照在苏欲惨白的脸颊上,看到她这副模样我一阵揪心疼痛。
自从苏欲离开湘西后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不光没有好好照顾她反倒是让她数次面临险境,仔细想来确实有些对不住她。
毕竟苏欲对我掏心掏肺,已经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我,而我却不能保证她的安危。
所以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对苏欲好,绝对不能让她一腔热血付诸东流。
想到此处我从行李中找出一件外套披在苏欲身上,随后便继续坐在篝火旁守夜,或许是因为有人存在的原因,后半夜风平浪静,营地并未再遭受野兽袭击。
天亮后我们收拾好行李便背着苏欲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由于我们所带的食物已经被野兽叼走,为了补充体力路上沈灵厌捕了一只野兔。
虽说我们并未携带调味品,但这山间野兔烧烤后确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我们三人分食完我还给苏欲留了一条兔腿,毕竟从昨晚到现在她滴米未进,若是醒来必然腹中饥饿。
吃过饭后我们继续前行,一路上我都在寻找七星海棠花的踪迹,终于在傍晚前我在一棵古树下发现了七星海棠花。
常言道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经过我仔细寻找果然在七星海棠花的附近找到了夢幽兰花,我将其摘下后取下其中花蕊,放置在石头上碾磨成汁液,随即将其喂食给苏欲。
苏欲服下夢幽兰花的枝叶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便渐渐苏醒过来,见她微微睁开双眼,我欣喜道:“苏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苏欲虽说清醒,但脸色还有些发白,看样子要想彻底恢复最少需要半日时间。
“这是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突然昏过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欲躺在我怀中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不解道。
“先前你受精怪蛊惑,又吸入七星海棠花的香气,所以才会昏厥过去,现在那精怪已经被我消灭,你不会再有危险。”我看着苏欲宽慰道。
“精怪?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精怪,我只记得在营地时听到一个小孩在哭,我追上去查看结果迷了路,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苏欲虚弱道。
“那小孩就是精怪所化,这精怪是苍耳林中一个修炼千年的树精,是他幻化成小孩的模样引你上钩,为的就是吸食你体内的活人精气,好借此增强道行。”我看着苏欲解释道。
听到那小孩是树精所化,苏欲脸上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惊诧道:“我只听说过灵畜可以修炼成精,这千百年的古树难道也可以修炼吗?”
苏欲虽说是江湖中人,但却不属于术道,她所研习的蛊术也跟术数不沾边。
见她心中好奇,我嘴角微启道:“常言道人老成精,其实这世上任何一样东西只要时间久远都能够成精,更何况是有生命的古树,关于此事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传闻,这件事据传发生在宋朝末年……”
相传宋朝末年时期有个大户人家,家主名叫宋平贵,是当时有名的书法家。
他儿子叫宋成铎,自幼便沿袭了宋平贵的衣钵,在书法绘画方面十分有造诣。
十八岁那年宋成铎要进京赶考,临别之际宋平贵便将自己使用的一块砚台送给了宋成铎,并说这块砚台是他们宋家祖传之物,距今已有数百年历史。
希望这块砚台能够保佑宋成铎高中,可没想到的是宋平贵一番苦心,最终却差点要了宋成铎的命。
那时科技落后,要想赶往京城除了步行之外最多就是乘坐马车。
虽说宋家有钱,但宋成铎见距离科考还有一段时间,便想步行前往京城,正好游历一番,见识一下这人间百态。
宋成铎收拾好行李后便孤身一人朝着京城方向走去。
刚开始路上繁华热闹,到了晚上宋成铎可以在旅馆歇脚,可走出城池后便有些荒凉,要想借宿除了寻常人家就只能去破庙或者驿站。
这一天宋成铎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紧接着电闪雷鸣,伴随着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落下。
当时宋成铎正处于荒郊野岭,根本没地方落脚,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时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房屋,见状宋成铎心中大喜,连忙快步朝着那座院落跑去。
到达院落前宋成铎抬头一看,此处是一座破败的驿站,由于新驿站开设,所以这座驿站就荒废了下来。
院门已经破损,院内更是杂草丛生,虽说眼前的院落破败不堪。
但此刻天降大雨,此处终归是个避雨的好去处,随后宋成铎便进入驿站之中,并找了一间稍微干净的屋子休息。
望着窗外大雨倾盆,宋成铎知道今日断然无法离开,于是便拿出笔墨纸砚从破旧的木桌上温习功课。
或许是舟车劳顿,没过多久宋成铎便昏昏睡去。
等醒来时大雨已经停歇,窗外却是一片黑暗。
宋成铎见状连忙从行李中找出蜡烛点燃,然后趁着月色继续温习功课。
可过了没多久宋成铎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哗哗的踏水声,那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水中行走一般。
听到声音后宋成铎吓了一跳,此处荒郊野岭怎么会有人出没,随即他从旁边捡起一根手臂粗壮的木棍,然后躲在门口,打算等人进来就给他一棍子。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宋成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很快木门吱嘎一声开启。
宋成铎刚想举棍落下,可当她看清楚来人时却是傻了眼,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一名妙龄女子。
这女子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身穿一件淡绿色长裙,容貌姣好皮肤白皙,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那姑娘见宋成铎躲在门口举着木棍,当时就吓了一跳。
刚想转身逃走,这时宋成铎连忙将手中木棍扔下,高声喊道:“姑娘,我不是坏人,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我叫宋成铎,你不必害怕。”
听到这话妙龄女子转过身来,打量一番后发现宋成铎的确是位书生,于是便对他放松了警惕。
在二人交谈中宋成铎得知妙龄女子名叫林砚,今年十七岁,家住在应天府。
之所以来到此处是为逃婚,他父母为了与达官贵人联姻竟然准备将他嫁给一个傻子。
林砚不想葬送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于是便趁着家人不注意逃了出来,如今她身无分文,没有地方落脚,所以才会来到这破旧的驿站中。
听到林砚的讲述后宋成铎觉得她十分可怜,于是便将她留在屋中,多少也有个照应。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有些按奈不住冲动,于是在驿站破旧的床上二人睡在了一起,那一夜宋成铎也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