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要吐的感觉,慢慢的瞄准,尽量不看地上的那血淋淋的景象,我步枪的三点一线把鬼子的脑袋套了进来,现在就等着开枪了。
“砰”的一声,我身旁钟大彪的枪响了,震的我差点跳起来,我眼前的那个鬼子,先是一愣,接着张嘴就大叫,钟大彪的枪声,把我从沉思中震醒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死这个鬼子。于是我手指一动,“砰”的一声响,眼前的那个鬼子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花。
再也受不了了,我从柴草垛上爬起来,弯着身子吐了起来,这时我的耳边又传来枪声,我开始充耳不闻吗,也不想睁开眼睛去看。
这时耳边传来了杂乱无章的枪声,忽然有人把我一下子拽倒在柴草垛上说:“二弟你不要命了?站在那里等死。”
我这才从那种混乱的状态下清醒过来,看到钟大彪就在我的旁边,院子的鬼子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个方向了,一个劲的朝这个方向开枪。步枪中夹杂着连续的枪声,后来我知道,那是鬼子的歪把子机枪。我的这种状态,后来有人给起了一个名字,叫战争综合征,创伤后应激障碍,其实对战争残酷的记忆很难磨灭掉,很多遭受过异乎寻常的创伤事件或处境的人,由于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发生相关错觉和幻觉而遭受精神痛苦时,会出现心悸、失眠、狂暴易怒、选择性遗忘、对未来失去希望和信心等生理反应及精神疾病。
这个时候的我依然有些狂躁,对着钟大彪说:“大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那个人的脑袋被我用枪揭开了顶。”
钟大彪对我说:“二弟你听我说,你早就杀了一个了,既然杀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何况你杀的不是人,而是两条腿的畜生,你今天如果这样的疯下去,我、三弟、四弟、五弟都会被屠杀,你也会被他们屠杀。”
子弹在我的身边飞过的时候,没有惊醒我,而钟大彪的一番话,却把我深深的惊醒了,是呀,我们和鬼子现在就是你死我活,我们稍有不慎,死的可不是我一个,而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这样浑下去,牙一咬对钟大彪说:“大哥我心里明白了,杀的这些不是人,而是畜生,一群早已经没有了人性的畜生。”
钟大彪说:“明白了还不赶紧打,一会鬼子就把我们压制住,我们就危险了。”
我听到这里,赶紧的收回所有的心思,开始在院子里寻找目标。
钟大彪对我说:“大胆你看见那个歪把子没有,那个机关枪是鬼子的重火力,你能不能干掉它。”
我听钟大彪这么一说,就朝钟大彪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鬼子躲在角落里,朝我们开着枪,他的枪和三八大盖不一样,三八大盖打一下拉动一下枪栓,而那个枪口,架在一根木头上,一直往外喷着火,我看到在枪后面躲着一个人,我用枪慢慢的瞄准,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一枪之后,那机枪哑火。
这时的鬼子机枪一哑火,院子里的鬼子受不了了,他们喊着杀鸡给给,居然端着枪冲了出来,这个后来我才知道叫他娘的武士道精神,不过才到院子门口,就被濯清涟她们一阵乱枪,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加上我们两个人开了两枪,四个鬼子直接就被打死了。
眨眼之间八个鬼子,全都被打死了,我们从柴禾垛上下来,朝四周先看了看,四周没有鬼子增援,可以放心起来。钟大彪上去,把鬼子的皮带,子弹盒都拽下来,我说:“大哥你弄这些干什么?”
钟大彪说:“咱这个叫打扫战场,这些小鬼子都肥的很,比那些穷兵强多了,这些鬼子的子弹盒里可都是子弹,咱们的兵一人也就是十几发子弹,鬼子却带四个子弹包,野战的鬼子都是一百二十发的子弹。”
我听了之后,赶紧解开一个鬼子的皮带,看了看鬼子子弹盒里的子弹,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的。这时院子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濯清涟一听声音,嘴里说了句:“里面的人还没有死,我得看看去,看看能不能救活。”
说着话就朝院子里跑去,钟大彪喊了一声,也没有喊住濯清涟,我怕濯清涟有危险,赶紧的追上去,到了院子里一看,濯清涟正在给那个露出肚肠子的鬼子查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