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唐曼回家,衣小蕊回家了。
唐曼把刘叔叫过来,一起吃饭。
喝酒,唐曼说:“刘叔,明天你就到唐人那儿吧,在那边过年。”
“那你呢?”唐曼问。
“竹子约我过去,我不太喜欢闹。”唐曼说。
“也好,过年需要什么,你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拿过去。”老刘说。
唐曼点头。
唐曼不喜欢回家,也很少回家,自己身上的阴能量太多,害怕伤害到家里的人。
唐曼没事就是打电话问一下,父母也接受了这一点,去海南已经呆了两年多了。
阴能量的东西不是好东西,五弊不除,这种东西就在。
吃过饭,唐曼和保姆聊了,让她们今天就回家。
两个保姆走后,唐曼进画妆,画妆。
半夜,磨骨的声音又响起来,九九八十一次,次次的痛苦,唐曼是能理解的。
磨骨持续了几分钟后,就没有了。
唐曼休息。
早晨起来,刘叔出来了。
“小曼,我一会儿就去唐色了。”
“嗯。”
唐曼出去吃饭,然后上班。
衣小蕊早早的来了,拿了几盒小点心。
“这个过年的时候吃。”
“谢谢。”
“师父,排班的表出来了。”
衣小蕊把排班的表放到唐曼面前。
唐曼看着,张囡三十夜值班,牧城,初一,初二值班,钱初雪,初三初四……
“没有我呢?”
“钱主任说,你辛苦一年了,这样的小事轮不到你。”衣小蕊说。
“噢。”
唐曼知道,就是没排班,她也要过来的,因为这个时候最忙。
“你过年就休息吧!”
“知道了。”
衣小蕊跟着董礼检查工作。
妆区那边,董礼带着人,在妆区上妆。
钱初雪也在妆区。
“场长。”
“今天怎么样?”
“人依然很多,炼化那边没有问题,十二点前,基本能炼化完,妆师这就是不闲着。”
“让各区长盯住了,不要出现问题。”唐曼说。
唐曼带着衣小蕊进炼化间,巴泽尔在教炼化师用这个设备,讲解着。
就炼化,那绝对是一种技术活儿,有的炼化师,可以很好的掌控着炼化的时间,炼化达到的程度。
唐曼和衣小蕊看了一会儿,出来。
“师父,烧一下多痛。”
“死了,就没有感觉了,一块骨肉,灵魂会痛。”唐曼说。
“灵魂离体了,怎么会痛呢?”
“毕竟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肉身,看着烧掉了,自然会痛的。”
唐曼和衣小蕊回办公室,刚坐下,旗子打来电话。
“场长,不得不给你打电话,我这边妆区出了点事情。”
唐曼过去,董礼也在。
“什么情况?”
“师父,死者的鼻子缺失了,但是没有生前的照片,这个鼻子做了两次了,家属都不满意,做完了,人都变成不是一个人了。”董礼说。
“没有照片?”
“对,这个人也是奇怪,一生也不照照片,遗像是画的,看了,鼻子的处理有点虚化,所以没办法确定。”
像这样的缺失的尸体,都是另收费的,因为有复尸的部分,都有合同的,这个就麻烦。
唐曼进去看了一眼,四十多岁的一个男人。
现在这个年纪的男人,最容易出现问题,年轻化越来越严重。
“好了,找家属的父亲,母亲过来,我和他们聊一下。”唐曼说。
家属的父亲,母亲过来了,进办公室。
“节哀,妆师处理不当,我是场长唐曼,由我来。”唐曼说。
“唐场长,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们的妆师,确实是太不像了。”死者的父亲说。
“我一定达到你们满意。”唐曼说。
“辛苦您了。”家属拿钱出来。
“这个绝对是不可以的,谢谢。”
唐曼出来:“你们去忙,我和小蕊就行了。”
进去,鞠躬,开妆。
“我看死者的父母是什么意思?”
“嗯,遗传基因,死者或者会像母亲,或者是父亲,那鼻子也是一样的。”衣小蕊说。
“果然是聪明。”
“拿阴针。”唐曼说。
阴针拿过来,唐曼就在死者的脸上扎,扎了二十多根。
“这是探骨,人的骨头是成比例的,五官位置,观察,大小,阴针扎下去,就看骨头形状,这些针扎进的深度,就能看明白,董礼看照片复尸,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遇到这样的,就麻烦了。”唐曼。
衣小蕊听着。
上尸泥,修复鼻子,一点一点的,样子出来了。
唐曼讲着,精修,一个小时,鼻子修完。
”你来眼妆。“唐曼坐到一边抽烟。
衣小蕊上妆,快完事的时候说:”师父,这鼻子不像他的父亲,也不像他的母亲,这个……“
”完事我告诉你答案。“唐曼说。
上完妆,唐曼出来,旗子马上带家属进去看。
家属出来,非常的满意。
”你有一句话,想问一下,不知道……“
”唐场长,您讲,无妨的。“
”这死者和你们……“
”唉,我们不能生育,从小在福利院领养的,这孩子命也是真苦。“
”对不起,节哀!“
唐曼和衣小蕊回办公室。
”师父,我说那鼻子不像呢?其实,您完全可以不看死者的父母的。”
“看了,有一个数,如果阴针扎下去,能判断和他父母差不多,我们就省不少的力气,如果不一样,就费不少的功夫。”唐曼说。
“师父,这个好难。”
“我慢慢教你,一步一步的,先把妆学好了。”唐曼说。
唐曼看资料,一直到下班,站起来,走到窗户那儿看着。
灵阁的风铃声,阵阵,细碎。
董礼在楼下,摆手。
唐曼和衣小蕊下楼,董礼说去古楼。
旗子上了董礼的车。
去古楼,喝酒。
董礼说:“那个巴泽尔挺好的,旗子说挺喜欢的。”
“你别烦人。”旗子脸通红。
“旗子,这回你可想好了,人家拉你的手一下,你差点没把人送进去。”唐曼说。
旗子捂住了脸。
衣小蕊在一边笑起来。
“巴泽尔一直没结婚,父母在国外,条件很不错,在一线城市有套房子,也有存款,不知道他愿意不?”唐曼说。
董礼拿起手机就打电话,这个急性子也是没办法。
巴泽尔来了。
“场长好,董主任好,旗区长好。”巴泽尔来了到是把人都弄清楚了。
“老巴你好,请坐。”董礼说。
坐下,喝酒聊天,董礼说了旗子的事情。
巴泽尔竟然脸红了,耳朵都跟着红了。
“你不是国外有一个家吧?”董礼问。
“真的没有,处过一个女朋友,半个月就分了,我过来说是情感的问题,这样好解释,不然很麻烦的。”
“那不是情感问题?”
“对,在技术上的分争,我就是研究这个的,总去火化场,我就喜欢上了,去了火化场,但是很不舒服,知道这儿的事情,我就过来了。”巴泽尔说得简单,也表达了他的意思,他同意和旗子的事情。
唐曼还是有些担心,这个优雅的旗子,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