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丢失的那本书会在什么地方,还有,如果林海洋有记账的习惯,这么重要的账目,他会只有那一份吗?会不会还有备份藏在什么地方?我这时候想起了他的办公室,明天早上,应该去他办公室看看了。
就在第二天早上,刑侦支队的张广顺队长给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徐天德被灭了满门。杀人的,还是一具无头女尸。
我们立即出发去了现场。
徐天德的妻子和儿子都在国外,他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这是一个高端小区,保安二十四小时执勤,夜间不间断巡逻。这么一个无头女尸出现,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不过这次并没有在现场留下无头女尸。
我问:“怎么认定是无头女尸作案的?”
张广顺说:“小区的监控拍下来了。是无头女尸开着车进了小区,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
“等等,无头女尸会开车?”
“没错。”
“怎么进的小区呢?保安没发现吗?”
“夜里十一点开着车进的小区,这辆车是徐天德的,门禁系统自动识别车牌,抬杆儿!车开到了地下车库里,无头女尸出来,进了电梯,然后出电梯。都拍得清清楚楚。”
我说:“杀人之后,无头女尸又开车离开了是吧!”
张广顺说:“没错,又离开了。我们的人现在正在全力搜查那辆车。”
正说着,张广顺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之后说:“找到了?太好了。女尸呢?在车里,好,我们这就过去。”
“大力同志,车找到了,在眉州,车被抛弃在了岷江内,正在打捞。无头女尸就在车里,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
我这时候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了想说:“你们先去打捞,我随后就到。打捞上来之后给我打电话。”
张广顺点头说:“好。大力同志,你们现在去做什么?”
我看看他,随后我说:“我要走访一下周围的群众。”
我并没有走访周围的群众,而是直奔林海洋的办公室。
民政部门的同志对我说,林海洋出事之后,他的办公室就是锁起的,从来没有人打开过。
他开了门,我们进去之后就发现这里不对,各种文件扔了一地,抽屉全打开了,这里明显被人翻了一遍。
最关键的是,抽屉里有一块浪琴手表,价值不菲,竟然没有拿走。
这个贼明显是有目的性的,他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说,他想确认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结果就是没有找到,或者是找到了拿走了。
这个贼的举动更令我坚信,林海洋除了家里的那本书之外,一定还藏了备份在什么地方。
他藏在哪里了呢?
此时我不得不再次加深了对苗苗的怀疑,她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她接近林海洋会不会是为了夹在书里的证据呢?
我们四个在这办公室里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干脆就开上车,直奔眉州。
我们到了的时候,车刚好捞了起来,车里的驾驶室里果然坐着一个无头女尸,还绑了安全带。
手术刀也在车里,我拿起手术刀,举起来说:“它用这把刀杀了徐天德全家吗?”
张广顺说:“凭现在的证据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我把手术刀装进了证物袋里。然后看着车里的尸体,仔细打量了起来。
白月说:“无头女尸进屋杀人,咋可能嘛!”
“这次可是有监控的呦!”张广顺说。
我说:“走,去看看监控再说。”
在车上,姚雪提出了疑问,她说:“会不会是监控被人给篡改了,或者是被替换了。”
“可能性不大,因为替换监控很容易露出破绽。要说是作假,还不如在无头女尸上作假。”
白月大声说:“师父我知道了,有人冒充无头女尸!”
我扭头看看坐在副驾驶的白月一笑说:“聪明。”
“那是,没看是谁的徒弟!”白月看着我嘻嘻笑了起来。
壮壮闷声闷气地说:“就那白大褂,往身上一套,把脑袋缩进去,可不是无头鬼一样。”
姚雪说:“看看监控再说。”
我们到了小区把有关无头女尸的监控硬盘都带到了刑侦支队,我们拷贝下来在我笔记本上看,由于是晚上,监控拍的也不是太清楚,净是显得那白大褂了。
不过电梯间里从上往下的镜头拍得挺清楚的,这就是无头女尸的样子,还能看到脖子上断了的茬口呢。
我敲了一下空格,暂停了。我指着说:“这个角度倒是看清了,但是也看不清,这角度只能看到肩膀和脖子。不过你们发现没有,你说这是女尸?它的胸怎么这么大?像是奶牛!”
壮壮捏着下巴说:“按理说这个角度最好看到的就是胸,这也是分辨男女最关键的特征,从这个视频来看,大一点很正常的吧!”
“车里的女尸没有这么大!这都已经大得像奶牛了。”我指着说。
白月伸着脖子看着我说:“是不是角度问题?”
姚雪说:“是啊,是不是角度问题呀?”
我反反复复一直看监控,看到了天黑,尤其是电梯里的监控,总觉得这个胸大得有点出奇。
那边尸体拉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就把尸体给弄到了现场,就放在了原地,扶着尸体,还用那个监控录了一段。
拿回来和以前的比对,这个尸体的胸明显要小很多。
我指着同样角度的两张截屏说:“这可不是角度问题,这就是不同的两个东西。”
白月说:“师父,你盯着这两团肉看了一天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壮壮打趣道:“你师父吃 奶已经吃饱了!”
“去你大 爷的。”我呵呵笑着站起来,伸着懒腰说,“走,我们去吃东西,今儿个我待客!”
我们那边管请客叫待客,读且音。壮壮能听懂,姚雪和白月都能听懂,毕竟在一起时间长了。我也是乡音难改,有时候冷不丁就会冒出来一句。
我们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下之后我点了个鱼香肉 丝,点了个宫保鸡丁,这都是下饭菜。他们三个又点了几个菜,花了我一百多。不过四个人吃一百多,在蓉城也确实不算多,不过同志们,我工资有限啊!
吃饭的时候随便聊了几句案情,白月说:“徐天德死了,倒是让我们不用担心他跑掉了。”
我嗯了一声说:“但是案情更复杂了,说明这徐天德和林海洋背后,还有人!这人是想除掉徐天德和林海洋,把自己彻底择出来。现在徐天德和林海洋都死了,标本来源可就谁也说不清了。那一千多万到底去哪里了呢?”
白月说:“师父,我查账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医科大学一个吊灯三万多,一个插排两千多,咱也不懂,这医科大学需要的东西都必须这么高级吗?插排是插什么的?是不是插 进口设备,必须进口插排啊!”
我看着白月说:“你怎么不早说?”
“你让我查尸体的账,没让我查别的啊,再说了,我也不懂医学,人家是不是专用的啊!”
我被白月气得无语了,一直到家里,我都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