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布那大蚂蚁,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就跑回来了。这家伙不敲门,而是扒窗户。查布看到之后一开窗户,它进来之后,查布就给了它一个癞疙宝。
这大家伙上去就把这癞疙宝给咬死了,它专门吃癞疙宝的眼珠子。吃完了俩眼珠子,自己就爬进了那个小木盒里。
查布一关说:“它吃饱了!”
壮壮伸着脖子看着死在地上的癞疙宝说:“这家伙挺狠啊,这么大癞蛤蟆,上去就给咬死了,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玩意难道就没有天敌吗?”
“有,是一种苍蝇,能把卵直接产在子弹蚁的肚子里,孵化出来蛆虫,直接就把子弹蚁从里到外给吃掉了。最后,在子弹蚁的身体里结蛹,再钻出子弹蚁的肚子就是小苍蝇了。”
壮壮看着我笑着说:“这玩意邪性哈!”
我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查布,你帮我分析一下,这子弹蚁的毒素能解木头人的毒,那么我们反推,木头人的毒,是不是也能解子弹蚁的毒呢?”
壮壮看着我说:“大力,你为啥这么想?这好比吃饭能拉屎,要是吃屎能拉饭吗?即便是人没试过,但是狗试过啊!这狗吃屎,也没见拉出大米饭来啊!”
我说:“也对哈!”
查布说:“我觉得壮哥说得是个礼,子弹蚁的毒素能克制木头人的毒,这叫以毒攻毒,但是木头人的毒,不一定能解子弹蚁的毒。”
壮壮说:“还有一比,这就像吃健胃消食片,吃一些健胃消食片帮助消化。要是吃五斤健胃消食片撑坏了,吃点饭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我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吃屎管用。”
壮壮说:“为啥?!”
白月嘎嘎笑着说:“我师父的意思是,吃了屎一恶心,连健胃消食片带屎一起吐出来。”
姚雪白了我一眼说:“你们恶心不恶心?”
阴春丽也笑着说:“就算是这西庙村的鸡一起下蛋,也不够你们扯的。都在说些啥子嘛!”
魏队呵呵笑着,拍着桌子说:“同志们,我们严肃一点,我们开会哈!”
我说:“本来就是说的正经的啊!到底这木头人的毒,能不能解子弹蚁的毒呢?这到底有没有一个定论呢?”
魏队说:“这个姬相蓝很可疑啊!我觉得全村人眼珠子都疼,然后都抠出来了,和这个人有关系。只有他有机会接近所有人,然后给这些人下毒。”
姚雪说:“直接把毒下到别人眼睛里,这好像有点难度啊!”
我说:“这倒是不难,可以下到眼药水儿里。”
壮壮说:“研究来研究去,研究半天没意义,我们去找个瞎 子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嘛!”
这会正开着呢,外面跑进来一个战士,打立正,敬礼说:“魏队,王指挥,那些瞎 子又梦游了。”
我们到了外面这么一看,可不是怎么的,在院子里站了一个方阵。打头的还是那个提着灯笼,手里抓着癞疙宝的小男孩。
今天和往日有变化了,这群瞎 子突然全体坐下,一个个蹲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津津有味地看着我们几个,就像是在看戏,我们这里就像是有个戏台一样。
那个拿着灯笼的小男孩在最前面,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看他的脸煞白,眼睛跟兔子一样红,穿着一身寿衣,戴着瓜皮帽,穿着蛤蟆鞋。
他直挺挺地站在前面,右手还是拎着红灯笼,左手拿着癞疙宝。他手里的癞疙宝咕嘎叫了一声。
接着,那群瞎 子竟然鼓起掌来,纷纷叫好!到底他们看到啥了,听到啥了,咱也不知道,咱知道的是,他们肯定是产生了幻觉。
怪不得这些人活得津津有味的,他们白天是瞎 子,到了晚上,指不定能看到啥好东西呢。
这群人也不一定就是梦游,也许,他们只有在晚上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正常人,他们自愿跟着这个小男孩儿当起了夜游神。
壮壮扫视着周围说:“肯定有东西,肯定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们这里看呢。这些人都被迷了。”
想起了那条大蟒蛇,我此时更倾向于这些盲人都被蛇给迷了,他们看到的,实际上都是蛇看到的。
这地方一年四季都不冷,蛇也不需要冬眠,在这里有一批蛇,应该是长期的,持续的在控制着这些盲人,同时也有一个人在控制这些蛇。但是这个小男孩儿真的是个老狐狸吗?
这里的事情,邪得很啊!
我这时候想起了摸金校尉来,我觉得这里的这些老狐狸也好,保家仙也好,很像是摸金校尉的豢养术。
难道这里的事情和摸金校尉有关?得空我得给左诚意打个电话,向她请教一下。不过我不能让阴春丽知道我给左诚意打电话,她不喜欢左诚意,不让我和她有什么联系。
我想到了,但是我没说出来,而是拿着相机给这群玩意拍照片。
白月已经拍了很多照片,传到了电脑上。我这次着重要她拍那个小男孩儿,多拍他。
用肉眼看那个小男孩儿是白脸,但是用相机拍出来的,真的是没有脸。哪怕是开了闪光灯,拍出来的照片,脸上也是黑乎乎的。
由此可见,壮壮说得对啊,这小男孩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是个人,他大概率是个没脸的老狐狸。
这些盲人在这里一直坐着两个多小时,还不肯走,时而欢呼,时而鼓掌!壮壮干脆就把随身听放在了播音室里,打开了大广播,开始播放“刀光剑影”,这歌放得声音特别大,顿时这群坐着的都爬了起来,毫无组织,毫无纪律,捂着耳朵都跑了。
壮壮出来掐着腰哈哈笑着说:“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魏队也哈哈笑着竖起大拇指说:“妙啊!想不到这群玩意怕广播!”
我这时候灵机一动说:“我知道了,这群玩意不只是怕广播,最怕的其实是鞭炮啊!”
壮壮一拍大腿说:“对啊,明天咱们去买点二踢脚,到了晚上就在大队部门口放,我看这些玩意还敢不敢来!”
姚雪说:“作吧,往死里作,反正都这样了!”
白月笑着说:“好耍噻!”
查布在我身边说:“师父,跟你出来真开眼界了,外面太有意思了。”
我赶紧说:“查布,其实外面不都这样,这是极端事件。这段时间忙完了,让你师姐带你在蓉城转转,去新世界挑几件衣服,逛逛宽窄巷子,去锦里大吃一顿。武侯祠啊,大昭寺啊,随便走走,那才叫开眼界。”
“我不稀罕那些,师父,我就想跟着你做事情。”查布说。
我搂着查布的肩膀说:“行,你小子有出息。”
查布看看我,然后低下头看着远处的那个小男孩说:“那是一只狐狸,我闻出它的气味了,要是现在去找,能找到他的狐狸窝。”
我想了想说:“先不招惹这老狐狸,我们要抓的是这老狐狸背后的人。先把局势稳定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