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我去那么一说,她痛痛快快同意了。
我们也没磨 蹭,这鬼地方,我一刻钟都不想多呆了,我想家了,我想在家里上网,打游戏,看电视,做一点我爱做的事情。
回来之后,阴春丽帮我写了工作汇报,第三天我就拿着工作汇报去了廖耀宗的办公室。
一进去,廖耀宗就咧着那个大嘴哈哈笑着走了出来,握住了我的手说:“好啊,大力同志,干得好啊!这次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不仅替国家挽回了巨额财产损失,还协助国安破获了窃国大案。大力同志,我得祝贺你啊!”
“能回来上班吗?”我问了句。
廖耀宗看着我,很肯定地点点头说:“没问题,这次的大功足够掩盖一切你的错误了。我这就向组织申请,把你的关系落在局里。”
我摆着手说:“不用了,把我奖金给我就行了。挺麻烦的,让你为难。”
廖耀宗说:“你少和我说这么好听的话,你啥时候关心过我为难不为难,我看是你小子心活泛了吧。你咋想的?你是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你想去国安那边。”
“我想去人家就要我吗?廖局,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廖耀宗歪着头看着我说:“是不是梅兰找你谈过了?”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廖耀宗嘬了嘬牙花子,他说:“梅兰昨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你的档案。我哪里有你的档案,我告诉她,你的档案在明山了。很明显,国安好像是要收编你。”
“我不会去,廖局,不瞒你说,我病了,我要在家养病。”
“病了?你什么病?”
“抑郁症。”
廖耀宗笑了,他说:“你说抑郁就抑郁啊,我还说我也抑郁了呢!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谁不抑郁?”
“真的。”我说,“廖局,奖金直接打我卡里吧。”
我要走,廖耀宗一把抓住了我,去把门反锁了。
他小声说:“你真抑郁了啊!”
我现在也想通了,我心里不想着去要什么编织了,我就想做一个散人,做一个洒家。
“没事吧?”
我说:“能有什么事?你看不是好好的嘛!”
廖耀宗说:“对了,有件事和你说一下,考古队已经进入了绝情谷,打算对绝情谷大墓开展发掘工作。”
我嗯了一声说:“怪不得我一说要下山梅局就放我离开了,原来是不想我们参与大墓的发掘工作啊!”
廖耀宗说:“根据史料考证,这个大墓很可能是李世民的第六个儿子蜀王李愔的大墓。”
我嗯了一声说:“爱谁谁,和我没啥关系。”
“不过这家伙是被废为庶人,流放到四川的。没多久又被封为了涪陵王,李世民死后,乾封二年死在了四川。”
我嗯了一声说:“唐高宗李治这小子不地道,偷他老子的小妾武才人,当皇帝后,就把武才人给扶正了。李治是老九,李愔是老六,俩人是兄弟关系。李治是嫡出,母亲是长孙皇后,李愔是庶出,母亲好像是隋朝的一位公主。大概就是这样。”
“你行啊,你不是说不认识字吗?”
我说:“但是我不傻啊,我能听啊!廖局,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行,你回去吧。奖金大概十几万,你们好几个人呢,分吧分吧也不多,是咱们局的一点心意。另外,事情完了,国安那边和成飞那边都会意思意思,加一起大概五十万,加一起还不少吧!”
我说:“啥多少的,看和啥比呗。”
“你想和谁比?”
我说:“和命比呢?”
我这是在告诉廖耀宗,我们是在玩命,不是出国考察。
廖耀宗看着我说:“要不你就回来吧,我知道你对开除你有怨气!”
“我没怨气,我咎由自取。”
“你就别说气话了,好吗?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反正咱们局的大门始终向你敞开。”
说心里话,我真动心了。
左诚意此时已经离开,她走的时候警告过我,不要我再和警察打交道了,她说:“警察找你就没好事儿,你要记住,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我也看出来了,这辈子我都得跟着你操心你的生命安全。”
我说:“让你姥把咱俩的这玩意解开啊!”
“别说是解不开,即便是能解开也不可能的。这是我的保命符,没了这双生蛊,我性命堪忧。”
我在心里恨不得咬死她,难道我就不担心她会被人给弄死吗?我有一种感觉,陆贞迟早要找他们左家报仇的。左春庭那就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啊!
当然,我也不会听一面之词,要是听听左春庭的,也许有另外一种说法。比如,陆家就从来没把他当人看过,动不动就打骂等等。他逆来顺受,总算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别人的事,我不多操心,但是左诚意的事情我必须上心,她要是死了,我可就也跟着没了。冤不冤啊我!
回到家的时候,阴春丽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呢,她说:“你和廖局说啥了?”
“廖局要我回去。”
“回去上班?”
“嗯。”
“你咋想的?”
“我不回去,说开除就开除,说回去就回去?再说了,我还有病呢,我得在家养病。”
“就是,咱不回去,挣那仨瓜俩枣的,还不够打酱油的呢。”
话是这么说,但穿上那身衣服可不只是因为钱,那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荣誉,更是归属感。
但我也清楚,穿上那身衣服之后,会有很多限 制,倒是不如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好。起码我每天早上能睡到自然醒。
我嗯了一声说:“我在家照样做事,还不是一样为人民服务嘛!”
“就是。”阴春丽呵呵笑了,说:“我家大力觉悟就是高哈!”
我很严肃地看着她说:“好笑吗?我说的是认真的。”
她不笑了,点点头说:“我也是认真的。”
她转过头看电视去了。
我一直纠结要不要再次警告一下梅兰下面会很危险,但是随后一想,这事儿我还是不乱参与,我要是给梅兰打电话,她肯定以为我有所图。
再说了,考古队的人不傻,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这件事,我到此为止。
也就是纠结了半天,第二天中午睡了一觉之后,就把整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带着查布四处溜达,一星期之后,给查布买了一些衣服,带着查布走遍了蓉城。
这天,我们爬了一次青城山,不得不说,查布的体力很好,他竟然全程都跟着我爬了下来,壮壮力气大,但是壮壮没坚持住,他爬上去之后,是坐着缆车下来的。
阴春丽没有爬,而是在旅馆等我们,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把饭菜都点好了,洗个澡再出来,刚好吃东西。
就是在吃东西的时候,我接到了白月的电话。
“师父,不好了,出事了!”
“啥事?”
“梅兰亲自带队,由国安和武装警察部队负责安全的考古发掘队下了大墓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已经下去二十四小时了,杳无音讯。”
“一个人也没出来吗?”
“不仅进去的没出来,后来去寻的也没出来,大概下去了三十多人。”
“廖局什么意思?”
“廖局的意思是,我们异事科牵头把这个案子接了。姚科长在和廖局谈呢,也是姚科长要我给你打个电话,向你求助。”
“嗯,我知道了。”
“师父,接不接呀?”
我这时候挂断了电话,我想起了江燕、孙玉磊和梅兰,这是三个好人呐!尤其是那个梅兰,已经当了三次寡妇了,不是说她命硬吗?这次在劫难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