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站了起来,给他俩鞠躬,我说:“两位,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易千总的事情。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总不能让我硬是抢人家的功劳吧。”
廖耀宗直起身看着我叹口气说:“大力,你最大的问题不老实,你难道不知道实事求是吗?这可是我们的领袖对我们的最高指示。”
我说:“廖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老实。”
“我对你很失望。”他说完就走了。
姚雪看看我,也叹了口气,跟着廖耀宗出去了。
就在这天下午两点半,警方的人从工厂把白月和查布带走了,被带去了哪里我始终没打听到。
当天晚上,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三十多个穿着警服的人进了我家,要带走壮壮和阴春丽。最后阴春丽有孩子需要哺育,这才放过阴春丽一马。
我阻拦,他们把我一起给带走了,说我是妨碍公务。
我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问题,我愿意把机会给谁是我的权利,他廖耀宗凭什么要参与进来。不管是谁发现的这虱鳖化石,起码不是他廖耀宗发现的。
不仅把我带走了,还把我家里的化石一起带走了,说我犯了非法开矿罪,应该是有这个罪,这个罪安在我头上也没错,我确实非法开采化石了。据说老百姓打井都是犯法的,更别说开采化石。
我对姚雪说:“我认罪,我确实是开采化石了,你能不能放了白月和姚雪,这事我和壮壮一起承担。”
姚雪说:“事情的根本不在这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说:“就这点事,没必要牵连四个人吧!开采化石有罪,俩人顶罪还不行吗?再说了,我们的厂子需要人,现在阴春丽一边看孩子,一边管厂子,根本就忙不过来。”
姚雪摇着头说:“大力,你有大好前途,为啥要去经商呢?你要是好好跟着廖局干,这个局长的位子,迟早是你的。”
我一笑:“我觉得经商也挺好的,起码我给广大湿疹患者带去了福音,你知道湿疹吗?特别痛苦,痒起来直钻心啊!”
姚雪盯着我说:“大力,只要你说实话,廖局就不计前嫌,甚至答应让你重新归队,你的编制就落在市局刑侦大队,还给你一个大队长的位子,将来这局长的位子,也是你的。我可以替廖局担保,你有什么顾虑吗?”
我说:“是啊,廖局对我们确实够意思,给我们分房子,给我们职位,带我们来了这大都市。都是我搞砸了,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能硬编一个吧。易千总的化石,真的不是我给他的。”
“现在易千总在接受组织调查,现在你交代了,对你只会有好处。要是易千总先交代了,你可就被动了知道吗?”
我心说你懵谁呀,易千总现在是大红人,那是说调查就调查的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能对易千总展开调查。现在廖耀宗就是想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拿到我们的口供之后,他就可以申请组织调查易千总撒谎这件事了。
一旦落实,易千总的局座怕是要坐不上了,另外,他撒了谎,今后的前途也就彻底毁了。这不是小屁孩撒谎那么简单,这是对组织不忠诚,不老实。
实情可以从易千总嘴里说出来,我肯定不会说。
另外我知道,壮壮和查布、白月也不会说,姚雪他们关不了我们多久。
因为这个事情要是公诉我们,把我们弄进去坐牢,那这仇就算是结下了。我找化石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没有贩卖,没有牟利,他们没有理由公诉。
盗采矿藏我承认,但是有罪,我绝对不认。
姚雪和另外一个刑侦队的审讯专家连续审问了我三天,不让睡觉,不让喝水,不让吃饭,一直就坐在这板凳上,把我搞得精神恍惚,但我是什么人啊,想让我崩溃实话实说,开玩笑呢。
这个审讯专家也是个女的,一本正经的,长得挺水灵的,但是心肠太坏了,拿来一瓶水,自己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我这嘴唇都裂了她也不知道同情一下。
我知道,他们其实心知肚明那虱鳖化石就是我给易千总的,但就是苦于一点证据没有,干瞪眼。眼看这事情就到了尾声,一旦有个好的收官,那么易千总做市局的局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易千总这次的功劳太大了,干的太漂亮了,在整个警界出了大名。
我只要能咬住不松口,他廖耀宗还能拿我怎么样?
先是去劝我,扭头就抓我,这老家伙实在是太坏了。这官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诱 惑力吗?
我不管姚雪和那女的咋说,我都不管了,我闭上眼就睡着了。
在梦里我有一部手机,一直想给阴春丽打电话,但就是用不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号码键盘是错乱的,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的数字。按了也是错的,反反复复总是打不出去。
一直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在车上。前面开车的是个女检察官,我身边是阴春丽,她搂着我。手里有一瓶水。
“老公,喝点水吧。”
我喝了几口水,抬头看看她。
阴春丽说:“老公,什么都不要说,一切等回家再说。”
到了家的时候,我躺在了床上,我问:“壮壮他们呢?”
“都没事,都送去医院了。没有生命危险。”阴春丽说,“我联系到了易千总,易千总回不来,于是让我去找了他的师妹杨检察官,是杨检察官把你们救出来的,不然这廖耀宗还不肯放过你们。”
我看看杨检察官,我说:“谢谢。”
她点点头说:“我们打算对廖耀宗展开调查,他太过分了。”
我摆摆手说:“算了,这件事我也有错,不能全怪廖耀宗。事情过去就拉倒,廖耀宗马上就半退休了,没必要弄得他晚节不保。”
阴春丽说:“你倒是会替他着想,他什么时候替你想过?”
“他只是让我说实话,其实他不算太过分。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了,廖耀宗也不是坏人。”我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阴春丽哼了一声:“他还不坏啊!”
我说:“我还真不信廖耀宗本心是想弄死我们,他的动机无非就是让我们说实话,从而搅黄了易千总的好事而已。”
杨检察官叹口气说:“廖耀宗不一定领情。”
我摆摆手说:“不,廖耀宗是个精明人,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这件事,到此为止!”
阴春丽递给我一杯热牛奶,她说:“加了糖和盐,喝点吧,喝完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喝了一口,真甜啊!
喝完之后,一闭眼,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