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钱的脚钱就到了轴承厂大门口，我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李科长和一群警官在大门口站着呢。
毕竟死了这么多人，李科长作为一个工厂的安保科长，报警是他最正确的决定。
我到了，李科长就开始给我介绍当地的警官领导，我敷衍了一下。
然后我就要往门卫室里走，当地的警官喊住了我说：“这位同志，等一下。”
我回过头说：“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听听案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毕竟死了这么多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案情重大，不便透露。”我说，“过几天会有通报发到当地局里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毕竟是个大案，又是在我的辖区，作为重案大队的大队长，我必须知道详细的经过。不然领导问起来，我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吗？”
我看着他一笑说：“你觉得你很能吗？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隐藏着这么大一个团伙，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还有脸找我了解情况，我也是服了。”
“这位同志，你这么唠嗑的话可没朋友。”
“我现在要工作，我可以工作吗？”
“你要做什么？”
“我要彻底搜查一下门卫室，可以吗？”
“你要搜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搜一下。”
“我已经搜过了，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指着里面说：“我想再搜一下，可以吗？”
说着我就往里走，一个穿着警服的大汉直接拦住了我，他说：“我们领导还没同意呢！”
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大背跨，把他摔在了雪堆里。我看都不看他，直接就走进了门卫室。
这小子从雪堆里爬了出来，在外面叫嚣，我哪里有精力搭理他！我扫视了一眼整个门卫室，一台又老又破的电视机，一个写字台，电视机就放在写字台上。
一张单人床，铁的。
旁边有个饭桌子，饭桌子上摆着一台收音机。我们管它叫半导体。
在墙角有个衣架，上面挂着安保的服装，看起来还挺新的，老秦没怎么穿。
床下有一双劳保鞋，翻毛皮的，里面有毛。
我找了一遍，确实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这时候伸手把收音机打开了，收音机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看了下频率，然后看着收音机发呆起来。
按理说听收音机一定是要有台的，不想听了，拧音量旋钮到最后，嘎达一声就关了。但是这频率应该还在有台的地方啊！为啥老秦会把收音机放在一个没有台的频率上呢。
我很奇怪，坐在床上看着这台收音机发呆起来。
当地的重案大队的大队长走了进来，看着我说：“有什么发现吗？”
我摇摇头。
“我搜过无数次了，什么发现都没有。这半导体和电视都拆了，里面啥也没有，又装上了。”
我说：“谁让你们乱动的？”
“我们都拍了照片的，怎么叫乱动？王云同志，不要以为就你行，我们也不是草包，大家都是同行，你为啥这么防备我们呢？”
“任何一个细节的打乱，都可能导致线索中断，这个案子牵扯太大了。不得不小心，请见谅！”我说。
“理解。”他也坐在了单人床上，看着收音机说，“有问题吗？”
“你们没动这频率吧！”
“没有，绝对没有，拆开了之后，我们就复原了。”
就是此时，这收音机突然咕咕咕响了起来，声音特别清晰。
紧接着，大队长腰里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拿出来开始接电话。
我的注意力可不在他接电话上，而是在这个频率上。这个频率能接到手机来电的信号！难道这是巧合吗？
大队长放下手机之后，看着我说：“发现什么了吗？”
我抓起来门卫室的电话，看着他说：“你手机号多少？”
“干啥？”
“告诉我！”
大队长把他手机号告诉我，这是个139的数字手机号码。
我用门卫室的电话拨，打外线前面要加拨0，刚拨出去，这收音机又咕咕咕地响了起来。
我说：“别接！”
大队长不接，这收音机就一直咕咕咕的响，一直到电话断了，这收音机才不响了。
我看着大队长说：“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为什么老秦头会把收音机放在这个频率呢？”
大队长盯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这屋子里有一台手机。”
“我就是猜测，不一定准确。”我开始打量这屋子里，我在想哪里能藏一部手机呢？
我抬头看向了屋顶的檩和椽子的缝隙里。
大队长立即大声说：“去搬个高凳过来。”
我小声说：“要是用高凳，老秦怎么拿手机呢？”
我左右看看，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我爬上了桌子，往檩缝隙里一看，并没有看到什么。我开始用手摸，结果这房檩被挖了一个凹槽，在这凹槽里我摸到了一部手机。这竟然是一部摩托罗拉V998，这手机可要七八千呢。
我把手机翻开看看，信息都清空了，静音模式。
我用这个手机打了大队长的手机号，一下就显示了这台手机的号码。
我抓着手机看着大队长说：“立即去调取这手机号码的所有通信记录，包括短信！”
大队长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办，王云同志，你真行！我服。”
我心说，这下老秦该没话说了吧！他要是再不说那就是负隅顽抗了，那性质可就变了。
现在好了，我们又多了一条线，除了小赵，还有老秦这个突破口。
我看着大队长说：“这个手机我想借用一下。暂时不入库，我想拿去给老秦看看，这样更容易撬开老秦的嘴。”
大队长说：“没问题，不过我要先拍照，做一下登记。然后你签一个单子。”
“没问题。”
程序走完了之后，我对大队长说：“小赵现在还没醒，是厂里保卫科的人和我们的姚雪警官在守护。你要是能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守着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千万要信得过，出事了你我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大队长点头说：“我从武装部队借人去守着，放心，不会有事的。还有，我们是不是要立即去看守所提审老秦，一鼓作气，把这案子给他落实了，办成铁案。”
我把手机拿在手里，不停地翻开，合上，翻开，合上，我在想那杀手现在应该在做什么。他一定在医院里寻找机会呢。我是去抓这个杀手，还是去提审老秦呢？
我说：“先去医院！老秦先不急，小赵的安全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