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道：“你看到他了吗？”
“我没有看到，但是我好像是听到了，或者是感觉到了吧，都不怎么真切。”梁宇航说，“我以前一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今天仔细想想，也许真的有人跟踪过我。”
我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易千总说：“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监控。”
我说：“很多店家的监控都是循环覆盖的，并不是定时清理，我们可以去找找这些店家的监控。梁宇航，你愿意带着我们再走一遍吗？”
“我当然愿意，我也想知道是谁害了周晓彤。这到底是针对周晓彤还是针对我呢？按理说不应该针对我啊！要是针对我，又为什么要杀害已经和我分手的杨芬芳呢！”
我说：“是不是杀错了啊！”
王宁突然笑了：“姐夫，你也太能想了吧，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可能搞错。人家杀手杀人，总要有照片的吧！杨芬芳和周晓彤虽然都很漂亮，但是各自特征还是很明显的好吧！”
我说：“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再说了，杀错了也不奇怪，毕竟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易千总说：“总觉得杨芬芳的遗书怪怪的。”
我顿时看向了易千总说：“你也有这种感觉吗？你说说你的感觉。”
“我总感觉她念遗书像是在念台词，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读的非常有力量，就像是在演一出话剧，试图让台下所有的观众都能听得清楚。”
我说：“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杨芬芳平时也这么说话吗？她一点方言都没有的吗？”
梁宇航说：“我没有看到了那录像，我不知道她最后的录像是什么状态。要是你们信得过我，我倒是愿意看看。”
我想了想说：“也行，我愿意相信你。”
梁宇航给我一种感觉，他不像是凶手。最主要的还是那句话，他没有作案动机。他不恨杨芬芳，毕竟是他提出的分手。他和周晓彤还在热恋当中，其实他是个受害者。
我们就在审讯室播放了录像，梁宇航看完了之后，他沉思很久，最后他才说：“这不对，杨芬芳不这么说话，他好像是在表演给谁看，他说话的感情太爆满了，也太认真了。我觉得读自己的遗书，不应该是这个状态吧！”
我合上笔记本，递给了旁边的李叶。李叶把笔记本夹在腋下，静静的站在王宁的身后。
白月说：“师父，看来杨芬芳的案子也有疑点。这个林局怎么搞的，这么大的疑点都看不到吗？”
我说：“要是没有周晓彤的案子，杨芬芳的死归于自杀，你是不是觉得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这就叫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把杨芬芳的案子立案按照谋杀来调查，查出来还算是好的，要是查不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有一句口号叫命案必破，你应该知道吧。所以啊，大家在立案上都很谨慎。”
白月很吃惊地说：“总不能怕破不了案就不立案吧！”
我撇撇嘴，没说话。我在心里却在说，你还是幼稚了吧，为什么不能呢？
梁宇航这时候小声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说：“走吧，早走一会儿，就多一分机会找到监控录像。希望这些商家有个大硬盘吧！”
还别说，我们还真的在一家电脑修理店里找到了一块4t大硬盘，从这监控硬盘里，找到了当天晚上的情景。
我们一看不要紧，还真的在那天夜里看到了有人跟踪梁宇航，只不过这人穿得很多，光线又不太好，他还戴了口罩，实在是看不到样子，不过从视频里看，跟踪他的好像是个女人。
王宁指着说：“看着是女人，但可不一定是女人。男人最好的伪装方式，就是把自己伪装成女人，只要戴上假发和胸，走路的时候模仿女人的步态，完全可以做到。你看有一些男模特就能走出女人的步伐。”
我说：“身高一米七左右，疑似女性。”
易千总说：“看起来还是很纤细的人，应该是女的吧。”
我摇着头说：“男人也有瘦的，仅仅从这个录像里还判断不出这是女人。”
我把录像拷贝下来，离开了这条巷子。
回到了大队的时候，林局已经在恭候多时了。
我打开电脑，播放了杨芬芳的死亡录像和跟踪梁宇航的这个疑似女人的视频。
我说：“林局，杨芬芳的死亡录像你看过了吧！”
“看了无数次了。”
我点点头说：“我也听了几次，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林局也点点头说：“当时我们也针对这个录像做了很多工作，还专门去了省厅做了鉴定，最后证明这录像是真实的，没有经过篡改的。确实是现场录像。”
我说：“我倒是不怀疑这录像的真实性，我只是怀疑杨芬芳在什么环境下读这一段遗书的，我可以举几个例子。比如，是在威胁之下，还比如，是在诱惑之下，比如某个导演让她演一段戏。还比如，是不是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读的这遗书呢？”
林局挠着头皮说：“这我倒是没想过，您的意思是，杨芬芳有可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啊！”
我说：“我只是怀疑，这录像机后面，坐着一个人，在目不转睛地顶着杨芬芳。就这样看着她被勒死在舞台上，他手里掌握着遥控器。”
“遥控器在杨芬芳手里，录像里清清楚楚。”
王宁说：“复制一把遥控器很简单，而且能拿到优先级。也就是说，这把遥控器只要打开，另外一把就会失效，这一把关掉，另外一把才能恢复正常。简单的电磁干扰就好了呀！”
林局说：“不能吧！”
我说：“我们也只是说一种假设，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杨芬芳死后不久，梁宇航在夜里从网吧回来被跟踪的监控怕下来的录像，可惜啊，没有拍到脸。”
林局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是杨芬芳的家属，人为杨芬芳的死是因为梁宇航，所以要报复梁宇航，所以谋杀了周晓彤。”
王宁说：“拜托，杨芬芳只有一个醉鬼爸爸，你难道觉得她那个醉鬼爸爸会替她报仇？”
林局说：“这可不一定，这个老杨最近一直在上访，打算让学校赔一笔钱给他，你知道他要多少钱吗？五百万！”
我说：“要真的是被杀的，要多少都不算多。要是自杀的，学校应该没有什么责任吧，一个人要是活够了，在什么地方都是一个结局。”
“你要是现在去省府大门口，应该还能看到这个老杨，他现在住在省府门口，跪在那边天天喊冤。现在我的压力也是很大啊，我几次把他送回老家，但是没几天他又来了。”
我说：“我去看看这杨芬芳的父亲，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