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冯春生,赶忙往我家里跑,在我家的几个房间里,我是翻箱倒柜。
最后,我在我弟弟的房间里,翻开了一个衣柜,衣柜里面有一个抽屉,抽屉里,全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户口本啊,什么小时候的一些旅游纪念品啊,都有。
我直接把抽屉,扣在了地上,最后,我找到了!
这抽屉的最下面,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上面写着医疗档案。
我打开一看,瞧见里头是我妈做孕检时候的一些诊断报告。
报告很少很少,只有两张纸,都是B超的诊断报告。
我看了一眼诊断报告。
要说B超图,我看得不准,我就看了下面的B超总结。
两张图的下面,都是一样的总结——胎儿正常,单活胎。
我拿着B超报告,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陈词看。
陈词是医学院的学生,看这些东西,比我专业。
然后,我收起了医疗报告,跟冯春生说:不对劲啊!只有两张B超单。
“不可能!”冯春生说:你说你妈怀你之后,一直都住在医院里面,做那么多的检查,怎么可能只有两张B超单子呢?
我说这事怪就怪在这儿——走……咱们去医院里头问问去。
这诊断报告的出处,是我们县医院的妇产科,我们去那儿问问,应该能够问出一些什么。
住那么长的院,绝对不可能只有两张B超单啊,更多的资料,会不会在医院里面存档在?
我和冯春生,再次出发了,开车从于家堡去县医院。
就我们出于家堡,老乡们依然很热情,说村里都摆了流水席,就为了迎接我,怎么说也得吃完饭再走?
我说我是真没时间……下次,下次。
我是连拉带拽的,才和冯春生一起出了于家堡,上了车。
我们接着火急火燎的往县医院里赶。
赶了一半路,陈词的电话打过来了,她问我:水子,你为什么给我发了两张B超单啊!
我说我看不太懂B超单,让你帮我看看。
陈词说道:哦!那B超单没什么问题啊——单活胎嘛!
我问“单活胎”是个啥意思啊?
陈词说道:单活胎的意思,就是肚子怀了一个娃娃!娃娃生存状态良好,就是单活胎。
哦!
我点点头,说:那两张B超单子,没有任何的问题吗?
“就是很正常的B超单子啊。”陈词说。
我点点头。
陈词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跟陈词长话短说,说有高人算过我的命,说我的命被人动过,给人改了!我需要重新寻找我的身世。
哦!
陈词这才反应过来了,说道:刚才你给我看的,是你的B超单啊?
我说是的。
陈词点点头,说道:那你接着查——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好,我医学院的同学太多了——有很多妇产科的专家,我有不懂的,还可以问问我那些同学。
我连忙说好,陈词这时候,可是强援啊。
陈词说完准备挂电话,我连忙喊住了陈词,说道:对了,词词,先别挂电话,我再问你一事。
“你说!”陈词说。
我跟陈词说,说我在我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我母亲住了很久的院,可现在,我能找到的医学档案,就剩下两张B超单子了——这事,是不是不太正常。
陈词想了想,说道:如果别人来问我,我会告诉他不正常,但我听了你的事,我得告诉你,这事正常。
我说我一下子怎么听不懂了呢?
陈词说:我这么说吧——如果医院里,遇到了诡异的事,有理由不出具任何的医疗档案给病人和病人家属,而且这个,肯定会和病人家属谈妥,双方都知道!
“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了。”陈词说她在香港学医的时候,就听过这样的怪事。
说当时香港,有一个孕妇,肚子里坏了一个小孩……可是小孩在做四维彩超的时候,脸上拍出来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黄皮子,不是人脸。
当时医院就对这个患者,进行了谈话和重点跟进——在跟进的过程中,也没发现什么其他的意外,直到出生,才让医生剖腹产,结果,真的剖出了一个人身、黄皮子脑袋的怪物。
这个婴儿,当然是处理掉了——然后,医院和家属谈判,医院不出具任何的医学资料给病人家属,已经出具的医学资料,全部收回,避免这些医学资料流入到了社会上,引起恐慌情绪。
当然——这一次时间的所有医学资料,全部进入了医院的秘密档案库。
同时医院给出了一笔八万港元的封口费。
这个事件之所以被陈词知道了,是因为当时陈词的一个课目老师,就是当年“黄皮子婴儿”事件里的主刀医生。
哦!
我听到了这儿,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我问陈词:等于说……我在母亲肚子里怀胎的那段时间——我母亲的肚子,出现了怪事——然后医院收回了所有出具的医学资料?
“对!”陈词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无论中外,医院都有这么一个潜规则,毕竟医院里的怪事多啊!不论是为了保住医院的名声,还是为了避免制造社会恐慌,都会走这么一个流程。
这下子,我基本确定了,我出生,本来就是一件怪事。
那火云先生,真的是高人。
不过,这里,我就有点奇怪了,我询问陈词:既然是收回了所有的医学资料,那为什么我母亲,还保留了两张B超单子呢?
“这事!我就不清楚了,太过于细节,需要你自己去查。”陈词说。
其实陈词能给我解释这么多,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我跟陈词说:那行,词词,谢谢哈,我这两天,会经常请教你的。
“随时发消息,我随时给你回。”陈词笑着说。
我说:有你真好。
“有你也很好。”陈词说道:少耍贫嘴了,办正事去吧。
“好!”
我收了电话,跟冯春生说:我出生的时候,可能真的出了不少怪事!
“那县医院还去吗?”冯春生询问我。
我说去!一定要去,现在我们手上,就有两张县医院的B超单子,要查就得从县医院查起,而且……也只能从县医院查起了。
“好!”冯春生说道:走!
我们赶了半个小时的路,到了县医院。
这县里的医院,生意肯定没有市里的医院生意好——市里医院密密麻麻都是人,县里的医院,人就显得冷清很多了。
而且,我们这个县的县医院啊,最近生意都不怎么景气,有几家更好的私人医院建立了,抢走了不少生意。
没生意就穷,县医院这大医院,好些年没翻修了,好点的、干净的厕所都没两个,也就进入了生意更差的恶性循环了。
我看着破旧的县医院,心里有些沉——这医院烂成这样了,二十多年前的医学资料,还能保存完好吗?
我不抱太大的信心。
我和冯春生,一直上了医院的五楼,去了档案室。
档案室里,一大妈正趴在台子上玩手机,她听见脚步声,艰难的把脸从手机斗地主上挪开,不善的看着我们,说:你们干什么的?
我说我来查档案!
“什么时候的档案啊。”大妈说。
我说二十多年前的档案。
大妈说道:那查不到……多少年的档案了,早给清理了。
我说帮帮忙,先帮我们找找。
“别找了,找不到。”大妈继续玩斗地主。
嘿!
到底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啊?
我打开了钱包,从里头拿出了一叠红钞票,数了十张,放在了大妈面前,说道:帮个忙!
大妈见了钱,也不敢直接收,给我们打了一个眼色。
这眼色我懂,我重新把钱收起来,卷成了一个卷,藏在手里,走到了档案室里面,在桌子底下,偷偷塞给了大妈。
大妈接过了钱,脸上堆起了笑容,问我:嘿嘿!叫什么名字?
“郑葡香。”我报了我母亲的名字。
大妈说:这边设备比较落后……只能靠名字索引,要找很久。
我说久点不怕,我能等。
“那好勒。”大妈这才热情四射的帮我们找档案。
我和冯春生坐在一旁等着。
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终于,大妈喊了一声:找到了!找到了!
我连忙站起身。
大妈拿着一个牛皮纸的袋子,袋子上,满满一层灰,大妈把牛皮子的袋子,在桌子上,拼命的磕了磕,才递给我。
我打开了牛皮纸的袋子。
袋子里面,依然只装着两张B超的诊断报告,和我从家里找出来的那份,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转院声明。
转院声明上,写着医生的话。
“孕妇郑葡香,经我医院检测,单活胎,身体一切正常,胎儿指标正常,可病人一再申请我们检测——她多次述说她自己怀的是双胞胎,经过了两次B超检测,均未发现双胞胎,病人情绪激动,并且对我医院失去了信任,她主动联系了上级医院,申请转院检查,经主治医生刘熊蓉审核,批准转院。”
我看了这份声明,心里更是奇怪了。
这转院声明说得很清楚了,当时在医院里面,医生通过两次B超检测,都检测出我母亲的肚子里,只怀了一个娃娃,但我母亲却坚信她的肚子里,怀了一对双胞胎,并且,坚定的要求转院。
嘶!
我母亲当时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连医生的话都不听,非要觉得她肚子里怀的,是一对双胞胎呢?莫非她能看清楚自己肚子里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