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仁说那个纹身的人,换一百个号码,我们都能找得到!
我感觉陈安仁出奇自信啊。
我问怎么找?
陈安仁得意洋洋的把槟榔吐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托了托下滑的眼镜,说:这事情,都是我老板想得细致嘞,我们公司的人,都要在公司登记IMEI号,你知道不?
IMEI号?我感觉陷入一个比较复杂的科技难题,我问冯春生知道不?
冯春生骂骂咧咧的,说他电脑内存卡松了,都不知道怎么重插的人,会知道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儿?
我们都笑了,竹圣元则把手机掏了出来,拿下了电池,把手机里面的一张标签,递给我们看:就是这个东西——这相当于手机的身份证,但现在,不强制记录——因为比较麻烦。
陈安仁说:对了,就是这个码,我们公司都要登记这个码,当然,我们也是暗中登记的,那几个找我们赔钱的人,我曾经跟他们谈判过,期间,我蒙他们,说我们谈判,是不让带手机的,让他们都把手机交出来,我们谈完了,再还手机。
实际上,我们暗中记录了他们手机的IEMI码——你们只要定位到这个码,就能够定位到他们,找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们几个,都听楞了,尤其是我们搞不懂,这个货车运输公司,登记得这么仔细干啥?
陈安仁跟我们解释,说二狗子讲了——搞运输行业,那保不齐出现什么事情,通过大货车犯罪,也是经常有,所以呢,大家也是防患于未然,等出事了,好找人,别到时候出事了,两眼一睁——完全不知道咋办。
我和冯春生对视了一眼——这二狗子,实在是出乎我们意料啊,这家伙能成就这么大的家业,那真不是运气好,实在是太细心了。
而且,看现在情况,其实二狗子记录iemi码也没有成型的想法,只是完全出于本能,在他们公司,暗地里出.台了这个政策。
服!
我是一个大写的服!这二狗子,看上憨憨厚厚的,实际上,深明“狡兔三窟”的道理。
我点点头,直接把陈安仁的手机,递给了竹圣元,问陈安仁:你们公司记录的那些IMEI码都在什么地方?
陈安仁说他的笔记本里面就有,这事,只有几个高层知道。
恰好,这陈安仁带来了他的工作电脑。
我让他给我把那个小脚的IMEI码,找出来。
陈安仁说:找出来可以啊,你们拿我手机干啥?
“防止通风报信,现在我们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老哥,委屈你几天了。”我对陈安仁笑笑。
陈安仁本来要发作的,可看了我们一圈后,说理解我们,也没发作,老老实实的把那小脚的IMEI号码给了我们。
我跟竹圣元说:没抓到小脚之前,别放了陈安仁——现在二狗子公司有卧底,那卧底是谁,谁也不知道。
竹圣元笑着说:放心吧——这事,有谱。
我笑笑,让竹圣元安排人,通过IMEI号码,去定位那个小脚,我、龙二和冯春生三个,去逮那家伙了。
竹圣元说:这事没有正式立案,警方不好惨和,而且就算抓到了那个小脚,按照咱们审讯的手段,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一切,都拜托兄弟们了。
我点头:放心吧……只要定到位了,我饶不了那鬼戏子们。
“行!”
……
我们和竹圣元兵分两路,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接到了竹圣元的电话,他跟我们说——那个小脚,调查清楚了,名字叫张九,现在的位置,在安康巷。
安康巷我熟,离我纹身店两条街。
我们那边,红灯.区比较多,导致街上,凌晨三点以前都很热闹。
我带着龙二和冯春生,到了安康巷。
安康巷的巷口,有一家做烧烤的摊子,很出名,味道有特色,又麻又辣,十分过瘾,大晚上的,不少吃货、没生意的小姐,一些小混子,都来这个摊子上吃东西。
我们站在马路对面,看着烧烤摊子,有一个打着赤膊一个人喝酒的男人,很扎眼,我偷偷绕到了这人的面前,看了一眼,发现这人的胸口,有一道“无生老母缠龙”的纹身。
嘿!
这么快就把目标给定住了。
那人在桌子上,放了一个塑料包,一个人吃得挺带劲的。
我给龙二和冯春生打了个眼色,要来拿这人。
正要往前凑呢,我忽然发现这男人的旁边不远,坐着一个萌妹子,她不是别人,正是仓鼠。
仓鼠这吃货,怎么晚上有来吃东西了?
我还没走到那鬼戏子的小脚——张九面前呢,仓鼠看到我了,喊我:水子,水子,你也来吃烧烤的?快,快,坐我这里——老板,我冤大头来了,再来四十个肉串,两串烤翅!
好家伙!
仓鼠,你说得也够直白的啊。
现在仓鼠喊我了,我假装往他那边走,实际上,我才走了两三步,猛地冲着张九冲了过去,两只手要去抓张九的头发。
不过我这体质,也是够呛,根本没有抓到张九的头发。
张九竟然像一只猫一样的躲开了,同时,他抓住了桌子上的蓝色塑料包,对着我,猛的一喊。
乓!
这狗.日的竟然有枪。
我听到枪响,我感觉头都炸了——我一直以为这些鬼戏子都是江湖小毛贼呢……想不到啊!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扑到了张九背后的龙二,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把我摁倒在地上。
我也躲过了那致命的一枪。
而那张九,趁着这个档口,直接跑到了对面的楼房上,两只手,抓住了挺粗的排水管,往楼上爬。
这家伙,身怀绝技啊——爬水管的速度,真是快,没个几秒钟,他就像是一只灵蛇一样,爬到了三楼。
这房子就四层——周围也有不少的建筑,如果张九上了楼,随便往哪儿跳,都能去别人的家——到时候,我们再找,那就是大海捞针啊!
“妹的!轻敌了。”我坐起来,看向已经爬到了三楼半的张九,龙二也站起身,含恨的看着张九。
现在想追,几乎是不太可能了——我们只能目送张九离开了。
哎!
功亏一篑。
就在我、冯春生和龙二,目送着张九快要离开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仓鼠喊了一声——靠……欺负我家水老板,不答应。
我往她那儿一扭。
我就瞧见仓鼠直接从桌子上,抓起了一把吃烧烤后的钎子,来了个鹞子翻身,把那些钎子,狠狠的打了出去。
弯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仓鼠是以人为弓,以烤串钎子为箭,直接飙射了上去。
那些钎子,如同寒芒一点,消失在了夜色中。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张九在三楼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彻底跌落了下来——啊!
仓鼠竟然射中了?
那张九,飞快的往下跌落着——龙二顿时笑了,站好了桩,一只手接住了张九,然后把张九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烂了张九的右手肘子,骂道:老年间,咱们手艺人打架不动明器,你小子还玩枪?你二爷瞧不起你!
他踩完了,直接一只手,抓住了那张九,往面包车那边走:噗……仓鼠,真有门啊……七根钎子,打在这张九的七大要穴上——二爷我走眼了……你是深藏不露啊。
仓鼠吐吐舌.头,没说话。
冯春生也蹭到了我面前,说:瞧见没,水子——白虎缺翅,这妹子,不是寻常人,咱们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
我心里也觉得仓鼠真是身手高超——刚才那三楼半,至少有十米高——十米高的钎子,扎那么准,这可远远不是“天生神力”可以解释的——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仓鼠的力气非常大。
仓鼠跟我们做了个鬼脸,说我们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她要继续吃麻辣烫了,让我们赶紧走。
我感觉,仓鼠的身上,有秘密,但她不愿意跟我说——她不说,我们也不问,至少我们知道,仓鼠对我们,那是没话说——刚才没有他——张九一旦逃走,那再抓他,难如登天,要揪到鬼戏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我让仓鼠继续吃,我得回去审审张九。
结果,我才走了几步,龙二返身对我抛了个什么东西,还说:接着——从这小子身上洗出来的货。
我接住了那东西,仔细一瞅,我才发现,是一辆“宝骏”车的钥匙,我按了按,发现不远处,有一辆车,亮了。
我和冯春生往那边走,龙二手上的张九对我喊:哪儿来的招子?说一声名号,也好让我知道是碰了哪路的钉子!
龙二正在抽烟呢,听完了张九的话,冷笑道:笑话——坑蒙拐骗的鬼戏子,也有资格问你二爷的名号?
张九立马不说话了,他知道,我们把他的身份,识破了。
我和冯春生,则直接进了宝骏车,车里面一翻找,出大事了——我在车上,翻出了一个麻袋。
麻袋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九个人头。
那人头,血呼啦差的,甚至还能看到脖子上“虎牙交错”的撕裂口子——我吸了一口凉气,直接跟龙二喊了一声:老二,车上有发现……啊哟,不对,这有个人头,我特么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