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样东西每样都极为难寻,每样都是属性极阴的东西,但也只有这写极阴的东西才能压制蛊毒,苏瑞林当初就说过,这个方子虽然能够压制童子蛊,却有不可避免也无法预计的副作用,而直到五年前我才知道,副作用就是我的血脉从普通变成了至阴至寒。”
“同样都是至阴至寒的血脉,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不同吗?”
在我的想法里,既然都是至阴至寒,在属性上就应该是完全相同的,为什么只有阴生子的血脉才能够开启石门,或者成为开启十三处宝藏的钥匙呢?
“八斗,你的阴生血脉是应时应运而生的,是因天地五行之术而来的,而我的则是因人之力所成的,这是完全不同的,所以阴生子能做的事不代表我也能做。”
张树的话我明白了,这就好比两个美女,一个是打娘胎生出来就五官端正、窈窕多姿的美人坯子,所经过的不过是岁月的消逝与打磨,另一个是长大之后自己会描眉画粉、穿衣戴帽而打造出来的美人,一旦没了外在的东西,美貌就难再复制,所以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先天和后天的,与我和张树身上至阴至寒的血脉是同一个道理。
我看着石门,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这门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呢,石门里面会不会真的是十三处宝藏其中的一个呢?
“八斗,这石门你究竟是打算进还是不进?”
张树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啊,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
我看着张树,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告诉他吧担心他心里觉得愧疚,从而生出负担,不告诉他吧,我还想从他这里寻求帮助,如果不说,很多事情就难免说不通。
“八斗,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是不是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张树很直接,恐怕一眼就看穿了我心里的纠结和犹豫,也是,我和张树之间的确没必要顾及这么多。
于是,我靠近张树,压低声音,将从盗洞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和他说了一遍,之所以压低声音,就是预防隔墙有耳。
张树的脸色一直没有什么起伏,好像我说的事情不过都是晴天艳阳阴天下雨的普通小事,看来倒是我自己之前将事情想的复杂了。
“你担心那些人会对我不利!”
等到我说完,张树转头看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一时间愣住了,没明白张树的意思,但是很快我就懂了,张树脑袋转的快,对我也了解,所以直接略去了中间所有的疑惑,直指源头,而且语气极为肯定,让我想要否认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最后只得点点头。
“八斗,虽然化灵能上了我的身,但是想要我的命,还是嫩了点,而且......”。
张树话说到一半,忽然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个黑色的跟擀面杖很是相似的东西,但是张树的手一抖,那个擀面杖一样的东西顶端,忽然像是莲花般分成了若干片花瓣,同时还伴随着阵阵的异香。
“张树......”。
我喊出声的时候,张树已经将那个东西刺进了手臂,位置正是之前出现黑图案的地方。
那个东西刺进去之后很快又被拔了出来,张树雪白的手臂上立刻盛开了一朵血色莲花,但是细看之下不难看出来,渗出的血珠并不是纯正的鲜血的颜色,而是透着一种黯淡的墨绿色的血光。
张树随手将那东西一抖,盛开的莲花立刻合拢,东西恢复了原貌,随后,张树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银盅,我看着张树将银盅放在了血色莲花的下面,原本只是往外渗血的莲花立刻变得兴奋起来,血珠争先恐后的从花瓣之中滚落,很快,不大的银盅就要被血珠盛满。
等到银盅被血珠盛满,张树才将银盅移开,却是张嘴将银盅里的鲜血一饮而尽。
“放心吧,这回不管是七巧还是七白,都奈何不了我了!”
张树将银盅和之前那个能够开出莲花的东西一起装回了背包,然后对着我说道,看着他一嘴的血,我呐呐的不知道应该说点啥。
“刚才那个东西叫‘凌莲印’,其实跟诅咒差不多,能将侵入身体的邪物压制住。”
张树随手一抹,就将嘴角的血迹擦了个干净,表情平静,好像刚才喝的不过就是一碗白开水。
“七巧已经不是之前的化灵状态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像是之前对你一样,进入我的身体,它被炼化之后,虽然还不能像是七白一样能够结成鬼影,但却已经开了灵智,就跟你之前遇到过的地仙儿或者黄皮子修道成仙的状态差不多。”
张树将我心中所好奇的东西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我像是傻子似的听着,总觉得最近半年自己好像不是生活在正常的世界里,见识到的东西大多都是远远超过了我以往的认知的,不过却是相信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着太多我们不知道却真正存在的东西。
当初的地仙儿,竟然时隔十几年之后还想着报复了我一把,那个满身邪性儿的黄皮子,在地下墓室之里神出鬼没,害了大锤害了景文,甚至于第二次进入大青山还想着给我使绊子,所以张树的意思我明白。
“那你觉得,七白和七巧为什么会和禅秋结盟?”
张树没有回答,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眼神飘飘荡荡的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吧,既然好奇,就打开,不打开此门,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退路!”
张树说的不错,当初我们俩从潭水里莫名其妙的掉下来,至今我都没有想明白,潭水下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空间存在,又是什么阻隔了潭水,头顶一直都是雾蒙蒙的看不透,除了一直走过来的这条路,其他的地方并无出路,所以,虽然我百般犹豫,其实心中却早就知道答案。
如今站在石门下,刘小八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往事如烟,不过几月的时间,发生的改变又岂止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陨落的人命又岂止小八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