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子,什么都不要说了,收拾收拾,两天后就准备启程吧!”
说完,我就转身回了屋子,驹子一直站在门外,直到我在沙发上坐定了,他才耸拉着脑袋走进来。
“笑笑,这件事是驹子一时糊涂,让你受委屈了,斗儿哥代替驹子给你赔个不是。”
我重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于笑笑弯下了身子,大炮却抢先一步拦在了我的身前。
“斗儿哥,你这是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炮,我对不起你和笑笑,我不是人!”
听到大炮的话,驹子再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袋埋进自己的一双手里,语气哽咽。
“这......驹子,你起来,这是做什么啊,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得着这个吗?”
“大炮,让他跪,这是他对不起笑笑在先。”
我冷声说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是谁犯的错谁就应该承担责任。
“笑笑,对不起,是我杨强糊涂,你......”。
“驹子哥,你起来吧,只要有你这句话我于笑笑就不再追究了,大炮,你信我了吗?”
于笑笑倒真是个性格洒脱的女子,很干脆的就原谅了驹子,只是却反过身来,看着大炮,语气之中,好像含着千重情丝万般哀怨。
“笑笑,我......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大炮低着头,起初有些支支吾吾,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的挺直了脊背,目光坦荡而直接。
“大炮,我对你的确是一见钟情,这一点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原因,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日相处中,我已经能够确定自己的心意,所以,我才接受了斗儿哥的条件,只是,我真的没想到,在驹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你竟然那么.......那么轻易的就信了,这样不堪一击的感情,不是我于笑笑想要的。”
“笑笑,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我保证,这样的事情至此一次,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炮面色凝重,说的也是情真意切,说到底这件事,我们都误会了于笑笑,这丫头的性子的确是很讨人喜欢,干脆爽利。
“笑笑,大炮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他和驹子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些迷茫和不确定也算是有情可原,而且这恰恰说明了,大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是吗?”
沈苏站起来,将于笑笑的肩膀搂在自己的怀里,于笑笑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笑笑,苏姐说的对,大炮是有错,可是你和他毕竟相处的时间才几日,他要是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兄弟而站在你这边,未免就太重色轻友了,那样的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就原谅他吧!”
孙玉琪也站起来,和沈苏一左一右的将于笑笑围在中间,驹子依旧跪在地上,头一直低着,我心中的滋味并不好过,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古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屈膝跪过陌生人。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驹子哥,你起来吧,我想知道,你诬陷我的原因。”
于笑笑没有再提大炮的茬,既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反而一搭手将驹子从地上扶了起来,语字清晰的问道。
事到如今,驹子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就将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苗淑敏被那些挟持了?”
沈苏和大炮的语气同样震惊,于笑笑虽然没见过苗淑敏,但是看到大家的反应恐怕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
“信还有吗?”
于笑笑将手掌摊平,放在驹子面前,脆生生的问道,样子竟是十分的笃定。
“有!”
驹子将外套的扣子解开,伸手在内衣里一阵翻找,一个牛皮纸信封掉落出来。
于笑笑自顾自的将信封拿在手里,拆开之后,静默着看了几眼,面上无悲无喜,然后,什么都没说,从沈苏和孙玉琪的中间走出来,径直走到书架下面的柜子旁边,蹲下身子,很快,就从里面拿出一个装麦乳精的盒子。
麦乳精是最近今年新兴起的东西,探望病人、串门都喜欢买上两罐,拎着十分体面,而且麦乳精的罐子很大又很结实,喝完了盒子还可以被当做装东西的储物匣,何静就有这个习惯,电视柜的下面就摆了一排麦乳精的盒子,每一个里面都放着些平时不大用得着的小物件。
啪的一声,麦乳精的盒子被打开,几个牛皮纸信封露了出来,无论是看材质还是大小,都与驹子手里的那个信封一样。
于笑笑将信封拆开,再将里面的信抽出来,展平,连通驹子的那封信一起展平,用手托着,放在了我和沈苏的眼前,两张信纸的材质是完全一样的,上面的自己也是极为相似,最重要的是下面的落款“残悟”。
“他娘的,残悟这个老匹夫!”
大炮低头看到了上面的字迹和落款,气的破口大骂,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一个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兄弟,一个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嫁给自己的心仪之人,如果这些话不说破,那么大炮和于笑笑之间,恐怕就真的玩完了。
难道这就是那个残悟的目的?
“笑笑,你这信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心里头隐隐的有所猜测,可是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没有办法连贯的结合在一起。
“这信是我前几天从爸爸这偷钥匙的时候发现的,看上面的落款日期,这些信应该是残悟在无故消失的那段日子写给爸爸的。”
我看着上面的日期,离的并不远,掐指一算,应该是我们刚刚抵达青海的那几天,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吗?
“笑笑,你把信拿给我看看!”
沈苏将麦乳精的盒子整个抱了过来,里面一共装了四封信,沈苏将信一一的拆开,平铺在茶几上,最后将驹子的信也放在一起,几封信的日期相距很近。
给驹子的信上只有两行字,‘苗淑敏在我们手上,要想她平安,务必听从行事,否则后果自负’,下面的落款是残悟,一九九零年元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