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鲁文委屈痛苦的样子,我一时倒是有些发愣,从最初相识,他就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奸诈、贪婪、无耻,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我在他身上总是会找到刘小八的影子,而且,我也知道,他本性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既然相识了,并且摆又摆不脱,甩又甩不掉,没准儿还真是老天爷的旨意。
“没事,大老爷们儿受点伤不算个事儿,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
我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在这危险重重随时可能没命的地方,能活着就不错了,受点伤真是不算啥,而且没伤在要害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我并没有把鲁文的话当回事,他也是从小在江湖上走的,吃的苦受的罪也少不了,现在这个样子八成是做给我看的,这小子惯会演戏,哈哈!
低头将药粉小心的收拾整理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云岭山,这东西还真是得收好了,不知道啥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八爷,我鲁文在此发誓,这一辈子都追随八爷,唯八爷马首是瞻,八爷生我生,八爷死我死!”
“得得得,别扯用不着的了,再不走黄花菜都凉了!”
看鲁文小鼻子小眼都聚在一起,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只是,我是将这个鲁文看的很透彻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就等同于隐患,我之所以之前舍命相救,完全就是因为小八,对,就是因为刘小八!
“来,跳上来吧!”
我招招手,对着石壁上的小猴招呼道,这小东西机灵的很,看到我的手势,身子立刻轻盈的跳起来,稳稳的落在我的肩头。
“你有没有名字啊?”
这小东西的手很小,跟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此时正抓着我肩膀上的衣服,力气不大,就跟挠痒痒差不多,小小的指尖粉嫩嫩的,真不知道大炮要是看到这小东西,是不是得喜欢的天天搂在被窝里,它家那只肥头大耳的老狗就一年四季待在坑上。
“吱吱哇哇!”
小东西听到我的话,小猫儿似的轻轻叫了几声,拳头大小的脑袋也跟着摇晃了几下。
“这样啊,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毕竟咱们还得在一起待一段时间,有个名字也好交流。”
说实话,我还真是把这小家伙当成了人,而不是一只猴子,想到之前我还在心里腹议笑话过鲁文,不由得自嘲的摇摇头。
“小白?”
我没起过名字,而且文化水平有限,目前能想到的最符合这小东西的名字就是小白了。
“吱吱哇哇,吱哇吱哇!”
小东西抓了我的耳朵一下,叫声都和之前有些不同了,身子垂下来,倒挂在我的胸前,尾巴卷在我的腰身上,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显然对于我这个灵机一动起出来的名字,小东西不太满意。
不满意啊,那叫什么呢?
“大白?好像小了点吧!”
“扑哧!”
一直在后面装深沉的鲁文忽然笑出了声,我没好脸色的转过头,臭小子,这刚才还要跟着我,鞍前马后呢,转个磨磨就开始笑话我了,这演戏也得演全套吧!
“看样子,你肯定是会起名字啊,要不你来起一个?”
“八爷,你别生气,我真没笑话你的意思,你取的名字都是通俗易懂,生动形象,没说的没说的!”
“屁!”
鲁文那谄媚的样子看的人忍不住想揍一顿。
“八爷,要不我起一个,你听听?”
这小子看着我,眨巴眨巴小眼睛,分明就是挑衅,真亏的我之前差点就信了这小子的‘誓言’,他娘的就是鳄鱼的眼泪。
“行,你起吧,最好起的好听!”
“嘿嘿,这小畜生虽然浑身白毛,眼睛却是红的吓人,而且又是生活在这么个白骨森森的邪门地方,不如就叫它红骨吧!”
红骨?
这名字真是不咋地,我还料他这么牛气哄哄的会起出什么好名字呢,跟小白大白相比还不如。
“吱吱哇哇!”
只是不等我出言反驳,挂在我胸前的小东西却好像很兴奋,看着我,红艳艳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小脑袋点的如同捣蒜。
它喜欢?
鲁文显然也看到了这小东西的表现,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嘚瑟。
“你确定你要叫这个名字?”
“吱哇吱哇!”
小东西竟然裂开嘴笑了,猴子的笑真是不咋好看,鬼气森森的不说,还怪异的很,不过,既然当事人喜欢,我也不能当法西斯,非要横拦竖挡着不让啊!
“行行行,红骨就红骨吧!”
这名字一念出来,舌头都打结。
“好了,红骨,现在你带着我们出去吧,记住,是从这里走出去,别耍花招啊!”
我对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做不到百分百放心,因为这厮聪明的过分,完全不像是只猴子,谁知道现在表现出来的温顺是真的还是障眼法,万一怀恨在心,把我们俩引进彀中也不是不可能。
“吱吱哇哇,吱吱!”
“行了行了,别装可怜了,我不吃那一套,快走吧!”
这个红骨和鲁文还真是一路货色,装疯卖傻、撒娇卖萌的手段如出一辙,不会都是什么檀云门出来的吧?
看到我的眼神,鲁文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之前沾在脸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鲁文原本就很白皙,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倒真是有几分可怜。
红骨蹲在我的肩膀上,一直往前指,这栈道很长,不同于其他的栈道,我们脚下的栈道和那些悬梯两侧的巨兽一样,都是直接从崖壁上开凿出来的,不管这里的建筑是什么朝代的,即便是在现在,各种机械、各种设备齐全的年代,想要开凿出这样庞大复杂的工程也并非是易事。
而且,直到现在我也并不清楚这里是做什么的,不管了,这里处处透着古怪,早出去早安心,管他什么地方呢!
大约走了二百来米,眼前的路就被一堵崖壁堵住了,难道这就是栈道的尽头?
“红骨?”
我看着肩膀上的红骨,沉声问道,红骨看着我,一脸的慌张,小爪子举在头顶,就跟投降似的。
“吱哇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