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鲁文,张树应该不认识,毕竟他与檀云门之间的联系是在最近的四年,不认识鲁文很正常。
“怎么回事?”
打量了一眼横在地上的三个人一眼,张树小声问道,虽然外面大火燃烧发出的声音完全能够掩盖掉我们的对话,但张树毕竟是张树,小心谨慎无人能比。
“我也不知道,看来,外面这个人是想要把我们一窝端!”
我看了一眼鲁文,然后才对张树说道。
“这个人你认识?”
看到我的视线落在鲁文的身上,张树接口问道,我点点头,这件事没必要掩饰。
“八斗,看来我们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圈套?”
张树的话让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圈套,从什么地方能看出来呢,我们从醒过来再到进入这间屋子,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感觉临时决定的,怎么可能.......
忽然,我睁大眼睛,是啊,看看现在横在地上的这几个人,再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果说是巧合还真是太巧了点。
但是,如果说是圈套,这个下套的人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将我们的心态和行动掌握的如此清楚明白,在张树醒过来之前,我自己都没有想过树林里会有房子,更没想过回到房子里来。
试想一下,如果张树晚些醒,或者我们醒了之后不是要找地方歇脚而是立刻出发寻找出路,那么这个套岂不是白做了。
我皱着眉,的确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虽然最近这段日子进步不小,但是跟这些整日与阴谋诡计打交道的人面前,我还是太嫩了点。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我衣服里的红骨动了动,可能是在里面呆久了,呼吸不畅的缘故,我只得把衣领往下拉了拉,把它的小脑袋露出来透透气,但是就在它脑袋露出来的瞬间,张树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我看着张树,只觉得张树的神色当真是有些可怕,眼神冰冷,却又好像要有火从里面喷发出来,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骨,这小东西刚露出来的脑袋在接触到张树的视线之后,立刻缩了回去,也难怪红骨害怕,就是我见到张树现在的神色都有点瘆得慌。
“张树,现在怎么办,窗户、门都走不了了,而且还有这几个!”
我用眼睛瞥了一眼横在地上没有清醒迹象的几个人,他们肯定都是被下了药了,否则就是头死猪也不可能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被人折腾成这样还不醒的,虽然张河山这个人嗜赌成性、死有余辜,却好歹是狗子的亲爹,狗子已经死了,还是因我而死,我不能放任他唯一的亲爹就这样死在我眼前,再则,张河山出现在这里十分的蹊跷,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所以他不能死。
鲁文,自然不必说,之前在水晶棺材里,我完全能够自行脱身的情况下都没有弃他于不顾,现在自然也不会,更何况,鲁文对我有救命之恩,其他恩怨放在一边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点却一直是我刘八斗所信奉和坚持的。
至于范茉莉......
我看了一眼她浓妆艳抹却极为狼狈的脸,这个女人是个寡妇,确切的说是活寡,她男人叫许冲,早些年在彭城还是有些名声的,这范茉莉跟着许冲的时候许冲家里还有正室,她充其量就算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儿,不过这范茉莉人长的风骚,心机也够,把许冲哄的团团转,两年后就推翻了正室给范茉莉转了正。
没想到,这范茉莉好不容易干掉正宫取而代之,没到一年,许冲就因为倒腾军火被抓到局子里去了,又被人暗中使了手段,直接判了无期,所有攒下的家伙全部充公,范茉莉拼死才留下了一处房产,就是现在麻将馆所在的临街房子。
没了依靠,这范茉莉就开始四处踅摸,隔了一条街的我就成了她的目标,成天穿着条刚刚没过屁股的超短裙在我的面前晃悠,衣服拉锁拉到肚脐眼,两个雪白的小山就差直接从衣服里跳出来了,她啥意思我当然明白,不过我对她可是半点兴趣没有,起初委婉的拒绝了几次,偏生这范茉莉却是个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人,执迷不悟,后来我干脆见她就躲,要不是上次要找刘大魁,我也不会登她麻将馆的门。
按理说这么个女人,我的确是没有救她的必要,但是好歹是条命,我连红骨都舍不得扔着不管,更何况是个人呢!
“八斗,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自保都困难,这几个人,不能管!”
张树了解我,自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沉着脸对我说道,张树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弱点我也清楚,但要我对他们不管不问,我的确是做不到。
“八斗,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等下我想办法打开个出口,看到出口你就先冲出去!”
张树冷着脸,说的时候还在三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警告。
“张树,打开出口后你就先冲出去吧,不用管我!”
我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张树看着我,眼神古怪,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站起身,瞬间将旁边的斧子拿在了手里,没等我反应过来,斧子就对准了鲁文的脖子。
“八斗,别逼我,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要了他们的命!”
我没想到张树会使出这样的招式来逼我就范,张树说得出做得到,这点我信,所以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张树手中的斧子,这把斧子的刃口很锋利,只要张树稍稍用力,鲁文的这条命就算要交代了。
“张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
“说再多都没用,我决定的事从不更改,从我跟你到彭城的那天起,我就说过会拼尽一切护你周全,别人的命我不在乎!”
张树的眼神很坚毅,看着他手中的斧子,我定定的没做任何动作。
“好,我答应你!”
张树的固执,我是清楚的,所以,多说无益。
“不要让我失望!”
张树将斧子从鲁文的脖子上收回来,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转身奔着旁边的窗户,此时,窗外的火苗已经将整个窗户完全吞噬,火光刺眼,最多二十分钟,这间木屋就会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