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这棵?”苏怡萱提高了音量,指了指身后的那棵大树。
只见那树枝干粗壮,新绿盎然。
“如果没有点有机肥,你以为这树能长那么好吗?”陶林邪笑着耸了耸肩。
苏怡萱的脸一下白了大半。
“后来这别墅的主人又被另一个杀人狂魔给杀了,虽然别墅不是他最后丧命的地方,但那人在玄关被重击了头部,血溅到了别墅的门和墙上。”陶林仍然是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
这别墅是夺心连环杀人案死者赵晨的别墅。案子破了后,陶林把他的别墅买了下来,自己住了进去。
苏怡萱僵住了,看着陶林迟迟说不上话来。也不知道此刻她是不是已经后悔了和陶林回家。
“怎么?你害怕了?”陶林抛来一个挑衅的笑。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再晚一点余子江就要睡觉了,你就没办法住进他安排的宾馆了。”陶林笑着说。
“不!我不怕!你都不怕我怎么会怕呢?”苏怡萱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不过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勉强。
“我当然不怕了,这里的命案都是我破的。就算里面真的有冤魂,我也是它们的恩人。”陶林说完,转身终于把门打开了。
他摸索着把手伸向墙壁,打开了别墅明亮的灯光。
“不过我不太信鬼神。只是有最基本的敬畏罢了。”陶林一边说,一边带着苏怡萱进了房子。
陶林重新装修了别墅,暖色调的灯光和壁纸,让里面的氛围显得很是温暖。
若不是陶林亲口和她说起,苏怡萱根本无法相信这里是一间凶宅。
不知不觉,陶林竟然和苏怡萱说了这么多,
这个女孩总让陶林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让他情不自禁就掏心掏肺起来。
“今晚我睡哪?”苏怡萱问陶林道。
“二楼,有间客房。”陶林一边回答,一边带着她往楼上走。
“就是这了——”陶林一下打开了客房的红木门,苏怡萱站在他的身后,看见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房间里虽然简约,但敞亮的橙黄色灯光把它衬得如此温馨。
陶林示意苏怡萱进去,可苏怡萱好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只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你放心吧!别墅原主人的妻子不是在这房间里被杀死的。”陶林冷笑了一声,他猜到了女孩顾忌什么。
“我睡的那间才是。”陶林耸了耸肩,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然后他转身又往楼下走去。
“我靠......他自己睡那间凶房?果然是个狠人。”苏怡萱呢喃了一句,投来一个有些鄙夷的眼神。
“那房间朝南,窗户又宽敞,是整栋别墅最舒服的房间。”陶林草草回答。
“喂!陶林!我明天能睡到多少点,这离我学校好像也挺远的,你会送我去上学的对吧?”苏怡萱冲陶林的背影喊到。
“明天?你明天不用去上学。警局八点半上班,你和我到警局去。”陶林停下了脚步,转回头对苏怡萱说道。
“哦?”这回答让苏怡萱有些措手不及,“我还以为你恨不得快点甩掉我呢?”
“我当然想快点甩掉你,只是你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学校已经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你这段时间必须和警察们呆在一起。”陶林回答。
“那你要一直破不了案子,我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着你了?”苏怡萱满脸笑意地打趣起来。
“你别想了,这案子很快能破。”陶林甩过一张冷得想冰川一样的表情,便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
“切,可真有自信......”苏怡萱翻了一个白眼,关上了房间的门。
有些疲惫的陶林慢悠悠地走下了楼梯,他在厨房里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牛奶,一边小口抿着一边踱步到了客厅。
温暖的牛奶散发着香醇的气味,那丝滑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暖到了胃里,让陶林焦灼疲惫的神经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晚上喝一杯牛奶有助于睡眠。”夺心连环杀人案告破以后,陶林就有了睡前喝牛奶的习惯。
曾经的魏晨枫也有这种习惯。越是长大,陶林似乎就越是像他。
陶林拨通了余子江的电话:“苏怡萱今天在我这休息,明天我会把她安全带回警局。”他说。
“行,只要她没有乱跑我就放心了。”余子江叹了一口气回答。
陶林透过手机听筒,听到余子江好像正“刷刷刷”翻阅着纸张资料。
今晚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爆炸袭击事件,余子江肯定是忙得焦头烂额。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加班了......保证工作效率比保证工作时长更重要。”陶林劝道。
“T城警方刚刚和我联系了一下。”余子江没有听陶林的劝,案发后的黄金调查时间,余子江一点也不想浪费。
“梁志刚的家庭住址已经找到了,林山县不大,找人比较方便,所以没花多大力气。”余子江说。
“不过正如我们所料,他根本没有回家,他的父母一直以为梁志刚在X城打工。”
“梁志刚现在处于失踪状态。”陶林摇了摇头说道。
“他的家人也不知道梁志刚会去哪里,这对我们找人比较麻烦。”余子江说。
“他的家庭情况如何?”陶林问。
“算不上富裕,但父母健在、儿女双全。生活得还称得上美满。”余子江翻了翻资料回答。
“梁志刚,一个中年的快递员,没有追星的意向,生活情况良好,没有明显的犯罪动机,也没有严重心理疾病爆发的倾向。”陶林呢喃道。
“他或许只是个帮手——这个世界上的犯罪动机不是只有恨,还有利。”陶林接着说。
“他现在失踪了,完完全全的畏罪潜逃。”余子江叹了一口气。
“很有可能——是被灭口了。”陶林思考了几秒,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你说得有道理,梁志刚做为一个帮手知道得太多,凶手是不会给他留下活口的。”余子江声音里满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