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没事......”余子江没等到余尔后半句话,便耸了耸肩开了口。
“你喜欢汤凌晨我是知道的,不过他那张脸,我想谁都会喜欢。”余子江又说。
他的语气明明带着点酸味,却装出了一副逗余尔玩的样子。
“你别乱说。”余尔严肃地说。
“行行行,我不乱说了。”余子江看余尔变了一个脸色,赶紧收回刚刚的话。
“只要你以后别再区别对待,我就不乱说。”余子江最后还是忍不住低估了一句。
“以后,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余尔低了低头,对余子江说。
“什么东西?”余子江无奈地皱了皱眉头。
“难道不是吗?最近死得人都和我有关系。”余尔说。
“被谋杀的人确实都和你有关系,但她们都是欺负你的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怕什么?”余子江双手交叉着,一下挨在了座位上。
“可现在连你也受伤了,我无意间听到了护士说起你的情况,她说你血液里有镇定成分,这分明有人想要害你!”余尔轻轻往前挨去,在余子江面前小声地说道。
“只要是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简直就是个瘟神。”余尔说着说着,鼻子一酸。
她抬头凝视着余子江的眼睛,最后扭头猛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余子江赶紧安慰道。
“你别想多了,我血液里有镇定成分是因为我口服了过量的止痛药。我还以为吃得越多我的脚腕就能越好,是我太天真了。”他接着说。
余子江只是在说安慰余尔的话,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体里的镇定成分有问题,只是不想因为这个,让余尔说些妄自菲薄丧气的话。
这天下午放学,余尔快步出了校门。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自己最常去的快餐店。
她只顾沿着学校的围墙往前走,直到一条岔路,余尔一下拐了进去。
那条岔路实际上把R城第二中学分成了两个学区。
大的学区是学生日常学习生活,老师日常办公的地方。小的学区是一栋实验室大楼。
一些危险系数比较高的生化实验都在这个单独的学区里进行。
余尔的目的性似乎很强,她径直走进了实验楼里,直奔了五楼化学实验室去。
杭瑞管辖的实验室就在那里,她今天还在实验课上来过这里,完成了一节生动有趣的实验课。
可余尔皱紧了眉头,脚步飞快,一路上还注意着有没有人跟着自己过来了。
她显然不是因为对今天的实验感兴趣,要来实验室里讨教问题。
余尔的样子鬼鬼祟祟地,一看便知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下午放学,实验楼里已经没有学生逗留了,只有余尔一个人在楼梯上小跑着。
很快她到了五楼,“嗖”一下拐弯往实验室走去。
最后她停在了一间挂着“507”标牌的实验室门口。
余尔向走廊上四处张望着,确定周围都没有人了,走到一扇窗前,一下把玻璃窗推开了。
那其实是余尔故意留的窗子。
今天实验课余尔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学生。她帮着杭瑞一起检查好了实验室的门窗,临走前断了实验室的电。
她告诉杭瑞自己把窗子都锁好了,可实际上还为自己留下一扇窗。
杭瑞不知道余尔会动手脚,这个女孩的一切都表现得很正常——
余尔几乎每一节实验课都是最后一个走的,因为这个班里没有愿意和她合作,她总是变成落单的那个。
自己一个人做实验,肯定比小组一起合作费劲得多。
每次她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都会顺便帮老师整理实验室,锁好门窗,关好电源.....
只有余尔知道自己动手脚的目的是什么。
余尔用手把自己撑了起来,灵活地从窗台上翻进了实验室里。
等她迅速从地上站起来,还不忘转头将窗户重新关上。
这是个大约八十平方米的大教室,教室里的桌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讲台被擦得一尘不染。
教室两侧有几个放着化学试剂的大柜子,全都上好了锁。
教室后有一个杭瑞用来养鱼的大玻璃水缸,里面的金鱼正活泼地游动着,兴奋地吐着泡泡。
杭瑞是唯一一个会在实验室里养金鱼的老师,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不希望自己管理的实验室是一副枯燥乏味的样子。
所以他总是把这里打扫得很干净,多养几盘生机勃勃的植物,还养了一些
余尔弯着腰,好像是在实验室的地上寻找着什么。
她不厌其烦地挪动着每一个椅子和桌子,从实验室前头一直埋头找到了后头。
余尔最后埋头走到了金鱼水族箱的前方,她听到水族箱里鱼儿游动的声音,忍不住抬起了头。
水族箱里的供氧管不停冒着白色的气泡,水箱底的水草左右摇晃着。余尔一不小心就被那些游动的鱼吸引住了目光。
她皱着眉头,不由发了一段时间地呆。
色彩艳丽的金鱼就在她的眼前欢腾地游来游去......
突然,余尔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立马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猛一下挺起了埋下的身子。
【完了,有人来了!】余尔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在这个布置简单的实验教室里,她根本无处可躲!
一定是杭瑞来了!
余尔猛打着颤,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她逃不掉,只能等着被抓住。
她一转头,整好与推门而进的杭瑞四目相对。
“你在干什么?”杭瑞诧异地惊了一声。
余尔看到杭瑞一下变得煞白的脸,眉眼阴沉得可怕。
“我......我东西丢了,回来找找。”余尔看着杭瑞,颤颤巍巍地说。
“东西丢了?”杭瑞缓缓走向了站在金鱼水族馆的余尔。
“现在找到了吗?”他问。
杭瑞字正腔圆的音调让余尔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那个男人皮鞋的声音,绕过了被余尔翻得歪斜的桌椅,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