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人,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你想看到的,也不是你可控的。我们都不知道你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要不要被惩罚、要不要坐牢......但易衷可以帮你,她会找到真相,还你一个正常的生活。”余子江接着说。
余尔被余子江打动了。
她确实向往新的生活,向往和现在糟糕的生活说再见,向往远离黑暗血腥的是非,重新开始正常人的生活。
余尔突然从凳子上往前倾了下来,扑入了余子江的怀里。
她不知道除了余子江,还有谁可以依靠了。
她大哭着,泪水把余子江新换的衣服打湿了。
“真的吗?她真的能帮我吗?”余尔问。
余子江轻轻拍着余尔的背,在她耳边温柔地轻语着:“她会的......真的会的......”
余尔最后答应了余子江,她要和余子江一起,去警局里见易衷,把所有知道的一切都坦白出去。
“走,我们去警局见她。”余子江拉起余尔的手,想要往屋外走。
余尔用力扯住了余子江,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别害怕。”余子江生怕余尔是又反悔了。
【别害怕】三个字,余子江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次了。
“我想拿一个东西交给易衷。”余尔吸了吸鼻子说。
“什么?”
余尔放开了余子江的手,她小跑回了房间,余子江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只见她在抽屉里猛烈地翻找这,打开一层又一层包裹严实的铁盒子。
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塑料密封袋来。
余尔重重喘了一口气,转头将那手掌一般大小的密封袋递到了余子江的手中。
“这是?”余子江看清楚了袋子里的东西,猛得倒吸一口气凉气。
他认出来了,这个小心翼翼装好的东西是一只耳夹,它曾经是苏沙婗的东西。
“这是苏沙婗的耳夹,我在杭瑞实验室里找到的。它就在鱼缸下的桌子腿后。”余尔说。
“鱼缸?”余子江猛得一惊。
“你是说,杭瑞的实验室后面,那个巨大的鱼缸?”余子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于是反复地确认道。
“对......我不知道,苏沙婗的东西为什么会掉在那个地方。”余尔倒吸了一口气。
余子江愣住了,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张诡异的月考成绩单,四个成为目标的女孩,化学成绩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异常。
他早就怀疑是杭瑞动的手脚了,这下子,余子江更肯定了自己的推理。
“还用想吗?因为杭瑞,他就是凶手!”余子江立刻说道。
“这东西出现在实验室,就证明他真的对苏沙婗动过手脚!”余子江焦急地说道。
“连环杀人案真正的凶手......刚刚在追着我们跑......”余尔猛打了一个冷颤,害怕得浑身发抖。
“我们是不是差点就死了。”她颤颤巍巍地说。
惊恐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余子江扶住她的肩膀,不停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慰起来。
“所以,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危险,加上高考以后我们就放假了,学校里这么多双眼睛,杭瑞尚且不会下手,但现在......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余子江皱紧了眉头道。
“我们必须要去找易衷帮忙,警方能救我们!”余子江拉起余尔的手,带着她加快脚步冲出了房门。
余子江找出了自己的手机,一边奔跑一边拨通了通讯录里一个他熟悉的号码。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了易衷的声音。
“喂,发生什么事了吗?”易衷在通讯录里存了余子江的电话号码,看到他突然打来的电话,易衷觉得有些错愕。
“易警官吗?我想要见你,马上。”余子江说。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甚至让易衷觉得鲁莽。
躺在沙发上的易衷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你听起来很着急?”易衷从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从沙发上撑了起来。
“对,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来找你!”余子江继续说。
“可我不在警局,现在已经要十一点了......”易衷皱了皱眉头。
还没等她说完,声音就被电话那头余子江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你给我个地址,我去你家找你。”
“太阳城小区七号楼。”易衷严肃起来,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你要是很着急,可以电话里先说说怎么了。”易衷一边说,一边踱步到了房间,从床头柜里那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她用肩膀顶着手机,手在书桌上摸索出了一支笔来。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关于【多凶手】作案的推论是错的。”余子江直接甩来一个结论。
“你在说什么?”易衷一愣。
“汤凌晨是被陷害的,真正的杀人凶手只有杭瑞一个人。”余子江继续说。
易衷无奈地松了松手,手指夹着的笔摔在了桌面上。她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起来。
余子江听出来易衷的无奈,自己激动得语气听起来和发疯没什么两样。
“哎呀,这实在不好解释,我待会把当事人带到你家,她可以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余子江最后匆匆挂了电话。
此时的余子江带着余尔打到了一辆出租车,他给司机报了地址,向易衷的家疾驰而去。
“你刚刚说,你们在怀疑汤凌晨?”余尔看着余子江,惊讶地张了张嘴。
“哎呀,错误的判断就不用再提了,这就是个阴谋。”余子江摆了摆手,只是搪塞住了震惊的余尔。
汤凌晨在余尔心里永远是最美好、最阳光的形象,余子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解释这个误会,这听起来像往汤凌晨身上泼脏水似的。
余尔的家和太阳城小区有一些距离,家里的易衷等候余子江多时,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在自己的额头上,反复斟酌起余子江的话。
这个孩子的话总是如此跳脱,但每一次都很有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