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她不会真的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吧!”章韵打了一个冷颤,惊叫道。
“麻烦唯物主义一点。”余子江打断了章韵。
他虽是这么说,但额头上也冒出了不少冷汗。
这视频的内容实在是太吓人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忽然就开始发疯,最后竟然把自己给杀了。
她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让她忽然变成这样的失心疯。
“宋文悦是在第十楼开始发疯的。”余子江说。
他只看了那个视频一遍,但里面的内容他已经是记忆犹新。
余子江可不想再看这惊悚视频第二遍。
“十楼的电梯打开了以后,我看不到电梯外面有什么。别的楼层走廊的灯光都是亮着的,只有这个十楼,黑乎乎的一团。”余子江回忆道。
“嗯,我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韩凡点了点头。
“我已经让人去十楼看过情况了,电梯间的灯已经坏了有一段时间了,住户我也初步排查过一遍,可能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又几个住户没有应门。”韩凡接着说。
“那就继续找这些住户,一个也不能落下了,全都要了解一次情况。”余子江说。
“明白。”韩凡点了点头。
“这段监控我还得找时间反复看看,实在是太蹊跷了。”余子江摇了摇头道。
“至少,这段监控录像能很清楚地告诉我们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晚上十二点二十八分。”韩凡叹了一口气。
“这个死亡时间与尸体尸僵和尸斑的出现状况是吻合的。”章韵接过了话。
“倒是给我们法医省了一些事儿。”
这时,章韵正蹲在尸体前,认真检查着她的随身物品。
“死者生前的活动轨迹都了解过了吗?”余子江微微往后转头,希望得到警员的回答。
“报告余队。”果然有人向他汇报起来。
“宋文悦在事发当晚在公司工作到了十点,工作结束以后就返回了家。她的工作室离这个小区大约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警员汇报道。
“工作到十点钟?这加班是不是太夸张了?”余子江皱紧了眉头。
“宋文悦的工作时间其实比较灵活,她只需要在作者上传章节过后审核文章就行了。所以这些工作,其实在家里、或者在工作室都可以完成。不过她更习惯在工作室里完成当天的审核工作。”警员一边翻动着询问笔录,一边解释道。
“作者上传章节的时间不固定,有时早有时晚,宋文悦通常会在工作室里守候得久一些。而且,宋文悦总是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就算在工作室呆到晚上十点,也不是什么太疲惫的事儿。”他说。
“总这么晚回家,容易被人钻空子。这个凶手也许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在深夜下手,再用点狡猾的诡计,制造出这样让人背脊发凉的死亡现场。”余子江叹了一口气。
“在调查期间,我们发现了一个比较古怪的地方。”警员又说。
“什么?”余子江警觉了起来。
“案发当晚宋文悦其实约了友人开派对,不知道为什么,派对都要开始了,她却临时爽约了。”警员回答。
“临时爽约了......所以她是碰到了什么事儿,让她在十二点之前就往家里赶回来。”余子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用手扶了扶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爽约吗?”余子江提了一口气。
警员只是苦脑地摇了摇头。
余子江叹了一口气,这古怪他暂时也没有头绪。
这时,正在尸检的章韵把手伸进宋文悦的口袋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来。
她的指尖还真就碰到了什么东西。
“余队,宋文悦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章韵惊了一声,从女人口袋里把纸条拿了出来。
“上面写了什么?”余子江赶紧问。
“这好像......一个电话号码?”章韵将对折的纸条打开,看到了一串没有规矩的数字。
但是,这数字以1开头,又整好11位,果真像是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给我看看!”余子江说罢,伸手接过了章韵递过来的纸条。
当他看到这串数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子江呆愣愣地看着这纸条上的数字,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一时间动弹不得。
“确实是个号码,该让人查查看了。这东西怎么会在宋文悦的衣服口袋里。”韩凡凑过头来,然后肯定地说道。
“行,我去去就回。”余子江干笑了一声,扭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章韵一时有些诧异,查一个电话号码而已。余子江本不用亲自跑一趟的。
韩凡与章韵疑惑地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耸耸肩膀作罢。
余子江走到了居民楼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上的胶手套脱了下来。
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心脏扑通扑通紧张地跳动着。
“不会吧......是我记错了吗?”余子江自言自语了一句。
最后,他在手机通讯录里输入了这个纸条里的电话号码。
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字——
陶林。
“陶林!这是陶林的电话号码!怎么会出现在宋文悦身上!”余子江一下被这个结果吓住了。
三年了,他没有记错陶林的电话号码,只是它出现在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他不是好好地在x城吗?和宋文悦怎么还扯上关系了?”余子江苦难地踱步了几圈。
【不行,我要给他打个电话。】最后余子江下了决心,手指刚要触碰到手机屏幕上的拨出键。
“余子江!余子江!”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这声音......这么那么像陶林。
【我该不会是幻听了吧?】余子江苦笑了一声。
余子江猛一抬头,闻声看向了门外被警员把守的警戒线。
“我靠!真的假的!”余子江猛的一惊——
只见外头的警戒线外,一个许久未见、却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朝自己拼命地挥着手。有警员一个劲地拦着他,像是在和他严厉地理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