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江和陶林相视了一眼,这就是陶林苦恼了这么久的答案?这答案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了一点,还混杂着许多逻辑上奇怪的疑点。
“这......很奇怪吗?”王乔文疑惑道,“你去多问问几个会所,都有这种服务的。”
“也就是说,宋文悦在四月二十一日晚上,原本是约好了去长乐会所,所以是你亲自给她约好了车?”陶林整理了一遍王乔文的说辞。
“是啊!”王乔文错愕地笑了一声回答。
“你和宋文悦到底是朋友关系,还是就是普通的客户关系啊?”陶林想了想问。
“朋友客户两者都是吧!宋文悦和她的一众朋友隔三岔五来我这聚会,这一来二去地也就熟络了。”王乔文回答。
“嗨呀......毕竟是全R城最好的ktv休闲会所,回头客当然多了......”说完她还不忘自夸几句。
【原来宋文悦是长乐会所的常客,会所又提供约车接送客户的服务,看来......凶手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得逞,是日复一日跟踪宋文悦行迹的结果!】陶林终于恍然大悟。
先是对被害者进行跟踪观察,了解他们的行为习惯,再根据他们的习惯量身打造杀人计划,写成小说章节发布上网,最后进行最后的实践。
肖正是如此,宋文悦也是如此。
陶林终于是把凶手的作案过程复盘了出来。
“你知道那些常常与宋文悦一起出入会所的朋友都有谁吗?如果你知道,麻烦你具体和我们说说......最好是能留下她们的联系方式。”余子江说罢,给王乔文递来了一张空白的纸张。
“哦!这你可就问对人了,那些常客的联系方式我都有的。”王乔文接过纸,然后拿出手机,就开始在通讯记录里翻找起来。
余子江轻轻摊着身子,好奇地看着王乔文洋洋洒洒写下了五个女人的名字与电话号码,接着将纸张重新递回了余子江的手上。
“那今天就不打扰您了。后续我们还有什么问题,还需要您配合一下。”余子江合上笔盖,收好那纸张,便对王乔文点了点头。
王乔文连声答应着,将余子江和陶林两人送出了门外。
“这些与宋文悦熟络的人,我都得派人去问问情况才行。”余子江一边走一边自语道。
“你从这些人身上应该挖掘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陶林摇了摇头。
“以我最开始接受肖正委托的情况看,这个凶手会跟踪受害者一段时间,把他们的行为习惯都摸清楚了。凶手和宋文悦不会是熟人。”
“还是得走个流程......万一能有什么发现呢?”余子江耸了耸肩,将停在王乔文别墅外的车门打开了。
“也是......肖正总是一个人宅着,而宋文悦喜欢出去和朋友聚在一起。说不定有人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陶林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驱车回警局去了。
这几天来,肖正再没有受到叨扰,从前被人跟踪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他诚恳地发了停止改编《最后一个主角》的声明,凶手果真就放过了他。
虽说肖正亏了大钱,但好歹命是保住了。
凶手的动机很明显,他就是想让那些使得施慧彤糟心的事就此消失。
这忙碌的一天结束之时,余子江瞥了一眼手机备忘录上的明日安排。
“明天有个案子的小结会要开,到时候各个科室的负责人都会聚在一起,你也过来听听会。”余子江对陶林说。
陶林连声答应了余子江,最后在辗转反侧中,终于被困意吞没了......
第二天早上,警局——
“陶林,开会。”余子江用指尖敲了敲陶林的桌子,对他说。
“哦,来了。”陶林起了身,与余子江一起往会议室走去了。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好几位警员,他们都是各科室的老大,负责跟进这个棘手的案子。
陶林坐在了会议室最末尾的位置上,而余子江径直走向了前面的讲台。
R城警局是余子江的主场,他在这里总是这么从容又威风。
不久后韩凡也来了会议室,他撑着他的手杖,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今天我们就【杀人小说案】,整理一下目前的调查进度,我再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任务。”余子江轻咳一声,直接进入正题。
陶林完全不同于会议室里其他认真听讲的警员,他颇有个性,在余子江的地盘更是放肆。他对这案子的进度了解得很,便开始抓紧时间做自己更感兴趣的事。
“其实......主角s这个笔名原本的注册人施慧彤,死于今年的情人节2月14日。也就是说,晚于2月14日发出的章节,都不是出于施慧彤之手。”台上的余子江说道。
“首先,我们得搞清楚,凶手是到底什么开始犯案的。”余子江扶了扶下巴说。
“陶林受委托的肖正水银杀人未遂案,是不是这桩连环杀人事件的第一桩案子。”余子江一边说着,顺势瞥了一眼底下的陶林。
他往陶林身上看一眼,本是想要让他谈谈自己对案子的见解。
下面坐着不少警员,所有人都在抬头认真看着余子江,只有陶林把头埋着,注意力在他放在桌面的手机上。
“陶林?”余子江又喊了一声陶林的名字。
陶林一下猛抬起了头,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R城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一个女人死在公共厕所里的案子。”
会议室里忽然鸦雀无声。
站在会议室最前方的余子江也一下愣住了。
“一个女人,死在大学教学楼的公共厕所里,杀人凶器是把斧头,死者的后脑头骨被砍爆了。”陶林更细化了一点。
“有。”余子江皱紧了眉头,终于回答了陶林的问题。
“最近有一个案子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不过那案件不是我接手,很具体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余子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