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人不能太多,要不然乌泱泱一大群人,刚走到村口就被人拦下了。”
“我和秦前辈肯定要去的,万一遇到情况好保护元公子,至于另外一个人,你们谁想去。”
“这种小事你们三个就行了,我们留下查查北魏太武帝的其他线索吧。”沈斯容说道,他们这样我也放心很多,人越少就越不容易暴露。
前辈看他们不去,吭哧吭哧别扭了半天自己也支支吾吾道:“后生,要不老道我也不去了,我这么大年纪了,老胳膊老腿儿腿脚不方便。”
“前辈,你还真是见事儿就跑,能躲就躲,怪不多能活那么长寿呢。”
“去……去……你瞧你说的,老道我自从来大同,天天陪你们东奔西跑。”
“那行,你就也别去了,留下保护这几个人吧。”
马家甸位于DT市区东北角的荒山密林,我们距离这座荒山还不近,开车着走了半天时间才到地方。
整座荒山都是高山密林,虽然跟原始森林有差别,看起来依然是繁盛葱郁,透出一股原始生灵栖息地的野性气息,整个村庄都被荒山环抱进山坳湾里,远处高低错落的山坳民居,从中透出星星点点的烛光。
“老乡,您知道徐大成家住在哪吗?”我们把车停在距离村口远的地方步行进村,一进村就看到我们头顶土坡上的村民坐着凳子闲聊。
“徐大成?俺们村儿没有这么个人物啊……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一个包着白头巾、穿着汗衫的老大爷说道。
“那赵大曾您知道吗?”我又换成了他另一个名字。
“赵大曾呢?”
“那也没有……不过我们村有个叫金大曾的教书先生,这两年出去找活儿去了,这几天咋又回来了。”我听到金大曾这个名字,他还真是狡兔三窟,连真名字都不敢透露给博物馆。
“对……对,我记错了,就是金大曾,您知道他家住在哪吗?我们是他的同事,想过来问问他这几天怎么不去上班。”
“是这啊,那你们去村里北头往里走,靠近山脚下就是他家,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家没有。”
老大爷说着地道的山西方言,我们得到这些信息就足够了,匆忙往村北头赶去。
黑夜的乡村不像是大城市灯火通明、治安良好,我们走了一路也没有碰到几个大活人,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隐藏在草丛中的怪叫。
走了一大段路我们才看到山脚下的亮光,那大概就是金大曾家的房子了,都已经看到亮光了,我们身上又来了劲儿,一鼓作气爬到山坡上,来到山脚下唯一亮光的住宅。
“嘭嘭嘭~”我敲响了门扣,里面传来窸窣拖拉的声音,却无人应答。
“金大曾,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要是不出来,我们可就跺门了。”
三声后还不答应,我抬脚踢开门栓,走进房子里这是一间标准的三开间大瓦房,除了一些家具外,就是满书架的藏书和字画,这个人还算是有点文化追求,只不过家庭落魄,也买不了什么贵重东西。
“这这些吗?”
我走到土炕上看着遗留的东西,一扇后墙的门窗已经开了,估计是往后山跑了,炕桌上散落着图纸,吃过的牛肉和半瓶烧酒还是温热的,证明人才刚走没多久。
“对,这些是图纸的一部分,其他的图纸在哪呢?”元青徽看着这些图纸说道,金大曾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那么怕让人知道。
夜晚风险太大,我们并没有追着金大曾的足迹上山,既然他都不在家,我们只好鸠占鹊巢,先把他家当做落脚地歇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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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知不知道金大曾去哪了啊?"我们第二天出来,就看到这老大爷鬼鬼祟祟站在金大曾家外面,看来他有情况。
“大爷,我俩肯定要找到金大曾的,您给我们说说黑石崖的位置,我俩也好上山看看。”我笑着塞一包烟到这寿山老头儿的手里,他掂量着这包烟,乐呵呵在我耳边嘀咕道:
后山孙家废宅一路往前走,路过一个医仙庙,再走个一两里地就到了断崖,崖下就是匪寨。
金大曾都一天一夜了都还没下来,最大的可能是去了海家匪寨,我和元青徽告别寿山大爷,又返回后山。
这座荒山也算是真荒,连正经八百的林间小路都没有,我们走在杂草丛生的密林里,稍不留意就会踩空到沟里。
走了快两个小时,才算是发现一座破败不堪的旧庙,我进去看了一眼,这个大概就是医仙庙,上面的泥塑已经全部了裂开,让整个神像都变得恐怖起来。
我们沿着医仙儿庙走了快两里地,面前的树木逐渐消失,山石也越来越多,一个开阔的悬崖出现在眼前,山崖对岸的茂密山林和这边的土黄岩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寿山大爷说的就是这个地方,我们下去看看。”
我们沿着悬崖周围一条不起眼的小道往下走,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怪不得海皮子要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匪寨!
整座山崖从侧面看起来,就像是张开的虎口,我们沿着山崖的石阶小路一路往下,大片山寨都建在凹陷进山体里的半开山洞中,石制房子整整齐齐镶嵌在山体内壁,形如在老虎张开的嘴里建造了一个小城镇。
如果有官兵山崖上想沿小路下来,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有人守着入口,谁都别想轻易突围进来。
我打开匪寨大门走了进去,这里快八十年没有人来过,到处是比人高的野草和蛛丝尘土,我们在草丛里窸窣前进的声音格外清晰。
突然,我们前方的草丛一阵悠动!
“是金大曾。”他一看见我们,撒丫就跑,我们在后面的草丛里追逐着,一路跟他来到山寨深处。
“你们……你们到底跟着我做什么?”
金大曾这时候已经是蓬头垢面、形容憔悴,一点也没有我们刚刚见到时的气派儒雅的样子了。
“老徐……老金,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把图纸还能我,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元青徽看着金大曾焦急说道,他就站在天坑的边缘,不知道想做什么。
“那些图纸我不能给你,我找了很久北魏大墓,就差这一哆嗦了,你们休想。”
金大曾举着一把猎枪恶狠狠说道,我们两个识趣得举起了双手。
“好好……图纸我们不要了……你总得告诉我,玉璧你是从哪里的来的!”我看金大曾有点激动,连忙缓和了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