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你可知为何都修出九尾,还不能位列地仙?你命中本来有此因果,一切都在因果循环中。”袁老太爷的话彻底点醒了这袁月娘。
“袁月娘,你这两千年来应劫而生,快快醒来吧。”袁老太奶神指一挥,敕妖幡呼啦在天际展开,一道斑斓灵光笼罩在她身上。
袁月娘霎时恢复了前世的模样,我们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有九条白尾的神女,她身上穿着人间难寻的霓裳神服、衣裙翩跹望着袁老太奶。
“弟子想起来了,我本是老太奶身边的侍扇使者,因为凡心萌动投入人间。”袁月娘恢复前世的记忆后,不悲不喜说道,仿佛她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而今,你七情六欲都尝尽,命中情劫已过。本座承天道,敕封尔为九天道祇审令元君,主宰人间七月生灵护佑之泽。”
袁老太爷的敕封神旨一说出口,袁月娘脑后应声出现护法灵光、周围飞舞着诸天神女、香风缭绕、仙乐清音中,缓缓腾云驾雾升入天空。
“无量天尊,不知这审令元君道行已满,她在凡间诞下的金瞳地仙怎么处理?”秦老道站在寇家坳对天际说道。
“这金童与鬼仙都是因恶念而出,今又闯下弥天大祸,本座与袁老太奶会把他们收入敕妖幡,将他们的妖气涤净,放在我身边做使者,你们大可不必担忧。”
袁老太爷大手一挥敕妖幡风动不止,忽的一声将金瞳地仙和鬼仙都收入幡中!
“今日这祸患,全因金瞳与鬼仙斗法所致,本座降神旨,一切恢复如初。”
袁老太奶话音一出,漫山的林火刹那间熄灭、因为斗法破坏的树木也恢复了原样,自此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崩裂的山石、满山的洪水、死去的人畜、被削掉山尖的大南山,一切都恢复了斗法前样子。
我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城镇,他们继续忙碌着一天的生计,根本想不到半天前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们朝着袁老太爷揖了一礼,他们逐渐隐没在云层里,彻底消失不见了。
“娘,这事儿都是因为孩儿贪色引起的,我想出家为自己赎罪。”葛娃和春琴大娘半天都没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刚才可是见了两位原始神灵现身,他没想到自己也是袁月娘情劫中的一环。
“你为什么要出家啊,袁月娘刚才不还在这儿吗,她人呢。”冬子听到葛娃的话说道。
我和秦老道想得没错,神灵不可能让这些人记得他们,在恢复环境时,一并抹去了关于显灵的一切记忆。
也许每个人在过去的岁月、都曾经见识过神灵现身,只不过见到神灵的结局,都是以被抹去记忆而告终,这几千年历史,也许有人侥幸没被抹去,在纸上书写下朦胧遥而远的神话传说。
“走吧!”
“去哪啊?”
“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太武帝的陵墓,埋得应该是南安王拓跋余,所以我徒弟这一支就繁衍生息到了现在。我们到这儿来似乎是受了某种指引,要全了鬼仙的因果,只有她的因果了结,才能找到拓跋焘的墓。”
“可我们还有必要再去北魏陵墓吗,那鬼仙已经被两个真老神仙给收走了。”傅南柏对我们说道。
“你们没听袁老太爷说吗,这鬼仙是因恶念而成,并不是佑鄯夫人的本体,她的本体应该还在北魏的某座陵墓中受镇灵业火的苦。”
秦老道摸着胡子对我们说道,那这也意味着我们还要重新选龙脉、定陵墓。
袁月娘得道成神后,她的一群小妖顿时没了主心骨,我和秦前辈只好设道场,将这些小妖都放出大南山,这一切都做完后已经是深秋九月了。
我们找北魏太武帝拓跋焘陵墓的事就像是断线的风筝,失去了所有的线索!
不过元青徽家的老宅,倒是来了喜事,这画中恶鬼消失后,他爷爷的身体逐渐好起来,老爷子现在看起来身强体壮、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以前的虚脱衰败的样子。
元青徽决定为爷爷大办宴席,我们以元青徽朋友的身份,来到元家老宅给老爷子祝寿!
“老寿星高寿啊!”
我们来到元迦老宅门外,元青徽和他的父母已经早早站在门口迎接宾客,他家好歹是大同的望族,这些名人政要都要给个面子,停了满满一长街的车,看着格外壮观。
“元大公子,看来我们还是来得太晚了。”我笑着说道,他一见我们过来,急忙来迎接。
“是啊,等会儿开席了都得自罚三杯,哈哈哈哈。”我们说着被他请进正堂大厅,这里高朋满座、熙熙攘攘,热闹非常,我们被安排在距离主家最近的席面,元大公子也算是给足了我们面子。
“嗯,这水晶烧麦可真地道,是风临阁的吧。”秦老道开席后大吃一顿,我们连水晶烧麦的边儿都没碰到,全被他一个人给吃了。
“那是当然,我听青徽说直接从凤临阁订的桌,这凤临阁也真大方,还多给了几个菜单上没有的菜。”陆言安在旁边说着话,我的眼光却注意到正堂中间悬挂着的巨型画幅,盯着它们看了很久。
“怎么了,该不是这画幅里也有鬼怪吧。”傅南柏凑过来叽叽歪歪道。
“那倒没有,这幅画我好像没在展览馆看到过,那个上锁的书房里也没有见过!”
元青徽看我们盯着前面的一幅画走过来还以为没有吃好:“怎么了,这几幅画是有问题吗。”
“元大公子,这幅画你们在哪弄的?”
我们齐齐看向正堂中间的画,可以看得出来这也是一幅北魏时期的画轴,画纸上描绘着一座精妙绝伦的仙宫,仙宫之下是从中间劈开的五座神山,烟雾缭绕中闪着金光,仙宫中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一块圆形玉璧。
“是它吗?”我激动地站起来,我们找了那么久玉璧的来历都不可得,原来真相就在我们眼皮子地下。
寿宴结束后,我们一起来到老寿星的院子,在春光明媚下老爷子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
“青徽,你们怎么来了。”老爷子说道。
“爷爷,您还记得这幅画是哪来的吗?”他把正厅的这幅图展开,老爷子看了好几眼才慢吞吞说道。
“这幅画一直都存放在我书房里,是我的私产,你可不能再给我放到展览馆去!”他以为大孙子又来收他的画扒着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