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刚才幻觉里那条巨蛇吗?我觉得它一定有问题,为什么单单是这条巨蛇追我们?”我神神叨叨说道。
沈斯容也不知道我具体想表达什么,她对太极八卦和风水学知识一窍不通。
“八卦中乾卦对应生门和开门,咱们从东边的入口进来的,那么鄯善王地宫的入口应该就是在这里。”
我指着乾卦方位的石柱说道。
“可这里就是个普通的石柱啊,没什么机关。”
傅南柏在石柱上捣弄了一会儿,也没发现哪里可以按下去或是拉起来。
“你是没找到,看我的。”
我纵身一跃将巨蛇嘴里的一颗黑色石珠拉下来,就在他们以为石珠会掉到水池中时,却发现紧跟石珠下落的是拴在上面的铁链。
石珠下落后也并没有掉到水池中,而是正好卡在一朵铜制蕃莲花中心,黑珠与铜花底部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这也太神奇了吧,怎么会这么巧正好落在这朵铜花上。”
沈斯容还没说完,我们就感觉到塔基地面不断的震动,好像一台发动机在地底下震颤似的,接着八卦石柱上的其他黑色珠子,自动卡入池水中的铜蕃莲。
“你看,祭祀池好像沸腾了。”
傅南柏俯下身,看到圆形祭祀池中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池底一阵剧烈抖动,铜制蕃莲花的根茎伴随着机关启动的摩擦声浮出水面,圆形水池中赫然升上来一块比人还高的巨石,布满了青苔和淤泥。
石头中间的机关门,正对应我们站着的乾卦。
“你怎么知道水池中有机关门?”
她又惊又喜,她还真想不到地宫门原来在水下。
“这就叫古人的智慧,我跟刘川下过几次墓,凡是墓里口衔手拿的东西,都极有可能是机关。
“当然了古代人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防盗墓贼,更多的意义是保存墓下的一切,包括空气和水。”
“这个门长年在水下浸泡,连只蚂蚁都进不去,当然无比安全。”
我得意洋洋说着自己的经验,随手打开了地宫门。
“哎~注意安全,会不会有危险啊?”
沈斯容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她也不敢保证地宫中还会有什么机关和毒药,赶紧把防毒面罩递给我。
“我先走进去,没有问题了再喊你们。”我点燃包裹里的火把,迎着黑暗走进去,大约一分钟后里面传来报平安的声音,沈斯容跟傅南柏也跟了过来。
墓门进门就是向下延伸的石头台阶,石墙上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有一盏灯放在灯龛中。
我们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陵鱼油,一行人拿着火把不断向下摸索,三个人走得很慢,大约十五分钟才陆续走下石阶,来到一个长形甬道。
“这个甬道里的浮雕居然上手还是干燥的,这古代人也太聪明了吧!”
“盛子你说,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把墓门藏在水下,又让地宫保持干燥。”傅南柏走在最后面摸了一下甬道上的浮雕,被古代人的技术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要不你待会儿见了正主儿,自己开口问问,反正人家都躺在那儿也跑不了。”
这会儿没了危险,我可得好好调侃几下。
“你吓谁呢你~我要真把它叫起来了,就问你害不害怕。”
我们三个人说说笑笑来到甬道尽头,出了甬道的拱形门后,来到了鄯善王的地宫。
“哇~”
我们不约而同发出赞叹声!
“这个地宫穹顶也太高了吧,那距离地面多深啊,怪不得我们要走那么长时间才走到甬道口,就是三个敦商市歌剧院也填不满这个地宫的空间。”
傅南柏仰面朝天看着巨大的穹顶,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精雕细琢的浮雕以及精妙绝伦的彩绘壁画。
“墓门在水下很好隔绝了空气,这里的东西几乎没有氧化太严重,我们看到的就是它们刚下葬时的模样。”
沈斯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
“还不只呢,咱们站的位置就是甬道的入口,也是地宫的中心点,前面的那个湖泊里应该是活水,否则墓中那么多干尸的味道不会那么淡。”
我们快步穿过中心石道,来到巨大湖泊上的湖心石上,这里有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延伸的石拱桥,共同衔接着这块湖心石,让它形成某种意义上的祭祀台和俯瞰点。
从湖心石台上远远俯瞰,鄯善地宫的全貌尽收眼底:
地宫虽然是墓穴的一种,但实际上就是帝王把生前的宫殿格局搬到地下重建,以供他死后继续享乐。
整个地宫以中心巨大的石道作为主轴线,所有宫殿建筑,包括主墓殿、藏经殿、贵族墓室、仆从陪葬墓室、傀儡墓室,陪葬品耳室等都按照“呈”字对称排列分布。
地宫四个角落矗立着高耸及顶的福天塔,主墓殿旁连御水环廊都有,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迦泥王城”。
“这个鄯善王的地宫也太豪华了吧,这得搜刮多少老百姓的财富才能建成。怪不得老天都看不下去,让他暴毙身亡。”
傅南柏看到这里雕栏画栋,鎏金描彩的异域宫殿,忍不住脱口而出。
“看见旁边的那个宫殿了吗,那是藏经殿,帝王下葬除了无数的陪葬珍宝外,还会陪葬一部分名画以及珍本古籍。”
“我们要是想了解佉卢文化,那去藏经殿准没错。”
沈斯容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匾额上的正是佉卢文书写的“藏经殿”三个字。
我们正想往藏经阁走时,地宫入口外传来任姜的呼喊声:
“斯容姐,你们在呢?科考队不见你们回来,过来找你们了。”
“我们在这儿呢~”
沈斯容惊讶于这个时候任姜过来了,听到她的声音后,连忙走下石拱桥往回走。
我发现她身后的湖水突然泛起涟漪,水下似乎有东西正靠近她。
还没来得及提醒她,湖水中潜伏的东西就蹿出水面,张着利齿噬咬湖水边的她。
“斯容姐,闪开~”
任姜把手里的漠犬松开,那只漠犬看见她背后的东西,嗖的一声窜出去。
那东西始终不敌一个凶猛的漠犬,被生生撕咬下头颅,只剩下身子在岸上扑腾着血水,漠犬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