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架着船来到俞洲岛的地师府,护院门看见我们过来,也不再拦着我们,片刻就被带到了前厅。
“稀客啊,什么风儿把你们给盼来了!”
张玄溥一看到我们,眼神明显愣住,随后恢复了正常。
“张真人,我们上一次没有吃到您的酒席,是我们的遗憾。”
“这一次我们不就特地来拜码头了吗,还希望张真人能略施援手。”
我话一出口,正堂会客厅所有人都在私下转眼球,他们齐齐望向张真人,想看看他怎么说。
“这好说好说,咱们都是749局同僚,边吃边说,哈哈哈哈。”
半天过后,宴席齐备,我们几个人被张玄溥请到偏厅就座,这一桌子菜估计没少下血本。
“来,这是都是苏杭城的家常菜,有些鱼啊都是现捞现做,很是新鲜。”
他让仆人夹了一筷子到我盘子里,我还真不敢贸然吃他的东西。
“太湖的鱼……这前几天码头上还飘来一只怪物,鱼没有被污染吗?”
我故作害怕说出这句话,他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紧张。
“太湖近三千公里湖域,水下有个精怪也是自然。”
“我地师府都会专门派人清理,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鱼是没有问题的!”
张玄溥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故作笑脸儿对我们解释太湖的鱼。
“这么说,整个太湖都属于地师府的管辖范围!”
“可以这样说!”
“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既然太湖都归张真人官,那我可就要开口请您帮忙了。”
他自己都承认太湖是归他节制,我肯定要趁机问他一个人的下落。
“是这样的,陆总顾问让我们到这儿来,想让我们查一个失踪的人,他名叫周查理,在太湖到了西山群岛就失踪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查到这个人?”
周查理可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他张老头憋到现在都不准备杀他,肯定是知道了周查理身上的隐藏秘密。
“这个……实不相瞒,这水火无情,太湖每年失踪的人都有不少。”
“我们地师府有时能帮忙就帮忙打捞,但大部分情况是打捞不到,贫道猜测很有可能是被湖底的水兽给吃掉了。”
张玄溥一听周查理的名字,喝酒的杯子都颤了一下。
看来周查理真的在这儿而且还没死,我总算是吃了一点定心丸。
“经常失踪?”
“那地师府也没有想个对策吗?”
“实不相瞒,贫道和徒儿们早知道太湖平静水下的万般风险,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巡河,其他的只能交给天命了。”
他被我问得有些尴尬,假模假样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那说了那么多,还不知道张真人,愿不愿意帮助我们,把周查理给找出来。”
我又紧迫一步问道。
“那是肯定的,贫道也乐得助人为乐,来来,咱们先吃菜,这菜都凉了。”
他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到嘴里吃起来,看来是我估计错误,难道他没有在酒菜里下毒?
可如果没有在酒菜里下毒,那毒又是在哪?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时,却发现脑袋越来越昏沉,看看周围的同伴,早就沉沉睡去!
不好,原来客厅里的清香就是有毒烟雾,这张玄溥居然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我们把命留在这儿!
幸好我留了一手,早就吞下了秦老道炼制的避毒丹,未免他再出后招,我只好也假装被迷晕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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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小时,我们被拖到一间阴冷潮湿的房间,啪嗒一声上了锁,我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敢睁开眼睛。
我们几个看来没有被锁到后院,而是一间新的监牢!
四处一片漆黑!
远处的铁栅栏下,只有一个锁着的铁门,旁边还有沾着血的刑具,我们被关的位置前面恰好有一排水牢,水声潺潺流动,在这个阴暗的环境中更让我心慌。
地牢只有远处的阴冷石壁点着几根蜡烛,昏暗的烛光可以说杯水车薪,根本就不足以照亮这座大牢。
我看着依然在昏睡的众人,庆幸自己先服下了避毒丹,要不然睡过去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醒醒……都醒醒!”
我把其余的避毒丹给他们喂下去,众人在我的扇脸摇晃下渐渐苏醒,惺忪茫然看着我。
“我……我们这是死了吗……啊呜呜”
“嘘”
“你找死啊,外面不知道有没有打手。”
我赶紧捂住傅南柏的嘴不让他出声。
他感受到我手心的温度,终于用纸糊的的后脑感觉出了他自个儿没事,不住得冲我点头。
“大家注意,我们被张玄溥这个老东西关到了地牢,未来几天可能都要在这儿吃喝拉撒,等人来救我们。”
我小声得跟他们分析着现在的情势,众人虽然来的时候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在这阴森恐怖的地牢里,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想出去还不简单,我临走时带了一把铁丝,稍微一捅就开了。”
傅南柏拿出铁丝弯了几下,笑着走近那把铁锁。
“哎哎呀……呀呀呀~”
他刚把铁丝捅进钥匙孔,就浑身抖如筛糠,我一看这架势肯定是触电了,一记鞭腿把他踹到地牢里边。
“早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
傅南柏有些时候还真是不长记性,看着他被电得爬都爬不起来,还真是既好气又好笑。
"没用的~只要是地牢里露在外面的铁,都是通电的,你们没被电死算你们走运。"
傅南柏正在呻吟,远处的地牢里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苍老虚无的语气,我还以为听到了鬼说话!
我小心翼翼循着声音望过去,这水牢栅栏下,果然有一个浑身毛发的老头子泡在水里,只有巴掌大的铁墩子,可以暂时离开水面站立一会儿。
“你是谁啊?”
我颤抖着声音问道,手里不自觉掐出探灵闻幽诀,想看看是人是鬼。
“你不用再试探我了,我是人,也是一个修炼之人,咳咳咳。”
趁着接近水牢栅栏,我往下定睛细看,他的脖子、手腕、脚腕都被铁链锁住,被沉重的锁链在牢牢拴在铁纽上。
我看着水中掠起的波纹,料想着虚弱的语气,多半是通电击打导致的,看锁链的生锈程度,至少在这里关了几十年,能承受几十年电流,也真是个猛人。
“前辈,您是谁啊?”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但还是得到他答复,更保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