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些红光点,这些都是湖中的灵物,他们聚集在水阙附近不愿离去。”
我们现在才搞清楚这些水阙周围的红光点是什么,那整座湖底不就成了一座妖墟了吗?
“以前他在湖水中豢养妖怪败坏我陆家名声,现在果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他自己也不敢在湖下长待。”
“以往我们陆家绝对不会放着那么多精怪不去清理,张玄溥估计在在头疼着这些事,要不然就自己下去找沈万三的墓了。”
“陆小姐,张玄溥要是进不去湖阙,肯定在找能进去湖阙的人!”
我盯着这整片水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玄溥这几天那么安静,这个不太正常!”
沈斯容听我们说了那么久,才说出这句话,我终于知道是哪些地方不正常了。
“陆署长今天回来过了吗?”
陆元泞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走出密室询问仆人,他们都说没见到。
“我打一下电话问问他警署办公室的人!”
她拨动滚盘电话,对线一通就就急匆匆问道:
“你好,帮我找一下陆元嵩署长。”
“不在,那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他并没有回家啊!”
这一连串的疑问,坐实了陆元嵩已经失踪的事实,她手虚弱地丢下了电话听筒。
“我早该想到张玄溥这个老贼的无赖,他怎么可能轻易让我们把人救走。”
陆元泞很明显非常生气,紧皱的眉头还伴随着对弟弟的担心,陆家的二公子如果也被张玄溥杀掉,那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晴天噩耗。
“陆小姐,您先别着急,张玄溥的目的是沈万三墓,他就是因为丢了周查理,才要找到另一个有可能知道沈家大墓的人质。”
“您想想他被周查理关了快三个月都还没有杀,就是忌惮一旦杀了周查理,就找不到沈万三的墓了。”
“换句话说,只要沈万三的墓没有被发现,那么他就是绝对安全。”
“我想张玄溥为了墓中的东西,也绝对不敢杀他。”
她听了我的安慰,稍微放心了一点,也恢复了理智。
“你们能不能帮我救救我弟弟,我弟弟可不能再出事儿了。”
“陆小姐,你和陆署长那么费心救我们几个,我当然会帮助你了,你先别着急。”
我扶起险些要跪地上的陆元泞。
“眼下之际,是搞懂沈万三的墓到底在哪?”
“我们问了周查理,他爷爷也只说了大概的位置,几十年都过去了,等想再记起来却发现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周查理并不是故意不告诉张玄溥,而是真的不知道沈万三的墓在哪!”
“他的墓就在太湖水底的某座水阙中!”陆元泞看我们也不知道沈万三的墓,缓缓开口。
“你知道他的墓在哪!”
我们一众人都有点奇怪,陆家知道沈万三的墓,却一直不开挖,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对墓里面的宝贝没兴趣。”
她看着我奇怪的眼神,还以为我怀疑她的家族也对盗墓感兴趣。
“盗墓这种损寿命又缺了大德的事情,我们陆家是不做的!”
她说完这句话目光朦胧起来,又说出一段往事:
“自宋朝起,陆家是太湖清明世家,愿意与陆家修好的大族也很多……”
“元末明初时期,江南首富沈富跟我陆家家主是至交好友,元末期陆家水督府被乱兵焚毁,当时的陆家家主本想重建水督府,奈何要花费几十万两白银。陆家当时在姑苏刚刚起家,连两百年时间都不到,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家祖的好友沈富得知后,就花费百万两重建了一座更大的水督府,以非常低的价格卖给了家主,这其实跟赠与没有区别,陆家的祖先一直都念着这份恩情。”
“战争结束后明朝建制,洪武也顺利称帝,沈富嗅到了新朝的风向,为了获得新皇帝的庇护,就主动帮他们建立了三分之一的应天府南京城,他以为皇帝会高兴,,就能在新朝维持家族繁荣。”
“奈何新皇帝忌讳沈富聚天下财,富可敌国,就找了个‘藏宝不献’的理由,把沈富给判了流放,一直发配到西南山区,沈富那么大年纪,最终也没有熬到目的地,死在了途中。”
"他的后代使了大量的银子,才从走卒那儿买回了沈富的遗体,表面上是风光大葬到了沈家村,其实族人都明白,沈富死后的陪葬品众多,无论是葬在荒郊野岭还是哪儿,总有一天会被人挖出来。"
“他的两个儿子也是想到这一点,就跟陆家家主商量,能不能把沈富的墓建在太湖水底,沈富给了太湖水督府那么大恩情,陆家家主怎么可能不同意。”
“于是,一座水下大墓就在太湖底下动工,太湖数千公里水域又有湖水阻拦,任何人都发现不了这湖中正在建造水墓。”
“水墓就建在太湖中间的神龙阙下,以神龙阙为入口。”
“从某种程度来说,我陆家也算是在为沈万三守墓,有太湖水天然的阻隔屏障,哪怕水性再好,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从太湖中有命上来。”
“沈万三的墓千年未盗,就是这个原因。”
陆元泞说完这段前尘往事,缓缓回过身。
“如果想进入万三墓,只能从神龙阙的入口进,可神龙阙只有我这块龙目玉佩能打开。”
“周大有盗取的应该不是沈万三的墓,至于是不是水下的沈家疑墓,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受此横祸,也许是因为水下的脏东西跟着棺材一块上来了,也算是活该了。”陆元泞提起周大有,言语里的不屑谁都听得出来。
“既然陆家知道沈万三的墓在哪,我心里倒是有了一个计划!”
“我们把沈万三的一座疑墓标注出来就说我们要去盗这座墓,张玄溥听了肯定想给咱们来个坐收渔利,我们趁机去地师府救人,杀他个措手不及。”
“张玄溥那么聪明的人,他真的会上钩吗?”
沈斯容在旁边提醒我,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你问得对,假如张玄溥已经猜出咱们有诈,他的确不会上钩。”
“你们可别忘了,在张玄溥的视角,周查理可是真切知道万三墓的人,咱们把他救走又加深了这种误解。”
“只要周查理一现身,那张玄溥怎么按捺得住!”
听罢,众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