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大立说,你已经把金矿的勘探请求给报上去了,这大雪封山,他们要过来至少得再等半个月。”
“天池外边的龙骨贩子,半个月都没有等到蛟龙,前几天就走得差不多了,”
“剩下几个没死心的,估计比以前更难,这大雪封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是要冻死人的!”
谢贵安顿了顿,又继续说话:“我的意思是,别让年轻娃娃们守着了,那骆驼峰早就没谁光顾了,我们只需要等着勘探队就成了。”
“谢老哥说的也对,天寒地冻的,让孩子们回去吧。”
天气寒冷,谁也不愿意守在雪地里,一得老支书的话口,几个男青年撒欢儿似的跑到野地,通知狗剩他们不用再守着矿脉。
一时间,驼峰天池附近的金脉矿很快没了人烟,只剩下扑簌飘落的鹅毛大雪。
晚上,一众人在蒋教授的正屋烤火,炭火在铜炉烧得通红,窗外呼呼刮着冷风。
他们不知道,远离村庄的天池周围,跑过来很多拿着铁锹机器的工人,这帮人把所有的噪音都隐藏在呜呜风雪,谁也发现不了这里有人作业。
狲头哑着嗓子,对很多工人喊话:“嘘,老板说了,先把防风帐篷搭起来,拿着木头支架赶紧去,我们要赶在他们发现我们,开采出一部分金矿。”
他们都是做惯了苦工作的人,很快用手里的材料搭起帐篷,狲头趁机攀着绳子下到深坑,坑里的水早就因为低温冰冻起来,打着手电筒往下看,隐约可以看到冰下的金灿灿脉络。
他大喜失色,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黄金:“就这里了,咱们得沿着矿脉挖出地洞,大家都好好干。”
“老板说了,开采出的黄金越多,给大家分的金疙瘩就越大。”
工人们可是拿了三倍的工资出来,一听说有金疙瘩,干劲儿更足了,铆足了劲开挖石头,金脉越往洞里挖就越宽,才几个小时就打通出一条隧道,一筐筐黄金矿石从隧道运出来。
第二天一早,雪已经下到半腰了!
老墨打开屋门,院子里的年轻人都在扫雪,他的门前延伸出一条雪路,汇集到院子中间,他正要出去帮他们,一抬头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了。
“今天是晴天,怎么可能会下那么大的雪。”
老墨活了六七十年,他可没见过艳阳高照还能飘雪呢。
“你也发现了,谢老哥说过,山里面啥怪事儿都有,一点也不稀奇。”
蒋得生披着兽毛大衣站在屋檐底下,老墨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水缸在哪?”
“柴房。”
老贼鼠看见老墨的脸色,心想一定是有什么异常!
等他把柴房的门打开,老墨快步跨进去掀开木头盖子,水缸里的水依然澄明清澈,丝毫那样结冰的迹象。
“这可不对,你们觉得现在温度是多少?”
“我常年生活在大山里,我刚才扫了一会儿雪,鼻涕就结冰了,总体来说室外至少零下十度。”
费大立抹了一把鼻涕,刚说完就意识到事情的诡异之处,体感温度都那么低,为什么水缸里的水却没有结冰,他拿起半个葫芦舀起水,喝起来甚至是常温水的温度。
“艳阳飘雪、水温不冻,骆驼村的这场雪,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
老墨从小就跟着豢龙氏家主做事,看出来这雪的诡异之处,马上捻起咒语。
他凝聚精神,暗暗感受着这座原始村庄的神秘气息,猛地睁眼“是雪龙符,只不过这雪龙符好像还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老墨叔,你是说这场雪是某些人故意用道术召唤出来的。”
“没错,这雪龙符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召唤,除了家主,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这就说明,董森就在骆驼村附近,可勘探队却迟迟不来!”
老墨眼珠一转,立刻就明白这场大雪的作用,就是困住村里所有人,给他留出足够的时间。
“鄂春市勘探队再墨迹,现在也该到骆驼村了。”
“估计是董森使了什么阴招,才会让勘探队迟迟不到。”
老墨说了那么久,蒋得生早就自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想到勘探队被拦在外面,急得语无伦次:“难道……难道勘探队已经遇害了。”
“蒋老哥,我晾他也不敢跟官方公开做对,遇害倒是不可能,但恐怕是遭了什么陷阱。”
“那你有办法阻止董森的雪龙咒?”
老墨听到蒋得生苍白的问话,颓唐地摇摇头:"我刚才说过了,雪龙咒只有家主才会,不是豢龙氏本族人,只能修习《豢龙十二术》下卷的杂术。"
“我杂术再练得出神入化,也解不了上卷的家主豢龙诀,我们只能等少主他们回来了,才能从长计议。”
“趁着雪还没淹没我们,我要给骆驼村布下保护咒语,免得骆驼村里再出了问题。”
众人都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我们不能再犹豫,帮着老墨找到木片和金粉。
他聊聊数笔,画出火印神龙符,踏火吞焰的焰龙被刻画在木牌中,金漆一镀,栩栩如生的模样简直要飞出木牌。
“好了,你们把这些木牌封到村庄的四方和上下天地,我们至少可以保证骆驼村是暂时安全的!”
老墨画完这些符篆,嘴唇发白,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他脚底发软当场昏过去。
“你们留下照顾老墨,我和老贼鼠把符篆分下去。”
费大立拿起六个木牌带着老贼鼠走出去,沈斯容他们把老墨扶进屋里,她不注意老墨的手指割破了一个口子。
“这木牌里有你的血?
“是啊,火印符需要施咒人的血液,才会激发最大用处。这其实不碍事的,我只是年纪大了,失了一点血就不行了。”
“这要是我年轻时,写满二十个都生龙活虎。”
老墨躺在炕上,脸色稍微恢复一点,就跟大家伙儿说笑。
“老墨哥,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董梁回来了,要是你出事了,我们可没办法给他交代啊!”
蒋教授看着比自己年龄还大的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