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旺本来只想带谢贵安一个人去,现在看来有点悬,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找几个年轻人,一众人乌泱泱趁着夜色朝后山森林跑过去。
“水旺,你说的人在哪呢?”
“咋啥都没有啊。”
谢贵安带着年轻人走在前面,他们嚷嚷着到处找神秘团伙儿,回头一看水旺早就没了影子。
“谢叔,水旺好像不见了,他到底去哪了。”
村里的年轻人正拿着手电筒到处乱看,丛林里突然闪出绿色荧光,大家都以为是野狼,用手电筒一照,当场吓破了胆。
“啊~”
“快跑。”
谢贵安转身看过去,年轻人早就逃得没影儿了,那荧绿眼睛的主人,是一个个森白恐怖的骷髅,他们的身体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骼,破烂的衣服燃起磷火。
骷髅拿着一段骨头,渐渐包围谢贵安,他预感到自己插翅难逃,手心撰紧烟袋,骨节掐得咯吱作响!
………………
清晨,村子里只有零星农户还亮着灯,一声高亢的呼救吵醒了所有人。
“救命啊,我们遇见邪祟了~”
“啥声音啊这是~”
村民们出门儿去看,只见几个青年人蓬头垢面躲在角落里,浑身都是吓尿的秽物。
“哎呀,这不是柱子,大牙,铁头吗?怎么一个个跟钻了野树林儿一样,这是咋了。”
狗胜穿着大棉袄说话时,这些青年人已经不认识人了,他也搞不准怎么办才好,慌忙走到谢贵山家里,一走到谢贵山家,老远就听见院子里的哭声。
“婶子,我谢叔呢?”
“呜呜呜,我哪知道老头子去哪儿了,俺今天准备起床烧饭,一开门就看到有人塞进来一张纸条,上面说什么让我拿着啥骨匣去换他一命。”
“俺老头子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狗剩小学都没毕业,勉强能认出来纸条上的字,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找别院里的蒋教授,他可是高级知识分子。
他不敢耽搁,带着谢家婶子来到别院。
“教授,你可得帮帮俺家老头子啊,求求您了。”
她没什么文化,一进门除了哭就是拧鼻涕,话还没说一句,倒是搞得院子里站的全是人。
“大婶,你有什么难处,你先说出来。”
“我们能帮,就尽量帮你了,光是哭哭啼啼也没用啊。”
陈扶余站出来,扶起在地上撒泼的谢家婶子,她看人来得差不多了,才把纸条取出来求救。
蒋教授接过纸条,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上面说让咱们拿黑漆骨匣去换谢老哥的命,八成又是那帮人。”
蒋得生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已经毁了弥足珍贵的青铜门,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下绑架,真是无法无天。
“这么说,教授您知道那帮人,那您可一定要替俺们做主啊。”
谢婶子说着又要跪下,被陈扶余两个人扶起来。
“嫂子,你得跟我详细说说,我那谢老哥是怎么被绑架的,我们也好出对策。”
“我……我也说不上怎么被绑架的!”
“昨晚上饭吃到一半,水旺来俺家找贵安,他才吃了两口就撂了筷子,跟水旺走出去。”
“一夜都没回来,俺听说,昨晚上村里有几个年轻人一块去了,都没有回家。”
“那年轻人呢?”
“都疯咧,一个个个跟个傻子似的,在柴堆里蹲着呢。”
狗剩带着我们走遍全村,幸好疯癫的青年人只有六七个,这些青年人被带到村里的晒谷场,耷拉着脑袋流口水。
“一看就是被吓着了,应该没有疯,我帮他们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念动咒语,将神力集中在指尖,朝这些青年人的肩膀和额头点过去,每点一个就清醒一个。
“我……我怎么在这儿啊?”
“铁头,昨天晚上不是跟着老谢叔去后山了吗,老谢叔在哪?”
铁头迷糊了一阵,像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恐怖一幕,耸拉着脑袋。
“俺们跟着老谢叔到后山不久,就碰到一些烧着磷火的骷髅,那可是真的骷髅,白森森的骨架子连肉都没有。”
“吓人得很,我们几个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铁头说得村民们后怕,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老谢叔要是被这些邪祟绑走了,上哪儿去找啊。
“你还记不记得,水旺当时在不在?”
沈斯容立即就想到水旺的前科,他要是临时反水就麻烦了。
“水旺哥不知道去哪了,他失踪了以后我们才看见那些东西。”
“遭了,老谢叔失踪,可能就是水旺干的。”
众人不由分说来到水旺家,水旺媳妇正在做饭,看见那么多人进来,赶紧把房门锁起来。
“水旺家的,水旺在哪?”
槐花被一众村民逼问,吓得杠上门再也不出来,任谁拍门只有一句“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没回来。”
“这可咋整啊,水旺失踪了,老谢叔也被绑架了,真是麻绳专往细处断。”
费大立打量着眼前的情况,实在是很危急,蒋教授盯着门看了很长时间,叹了口气道:“我们不能让谢老哥有危险,马上打开北魏太后墓。”
“勘探队就继续在矿坑里作业,我们一定要把黑漆骨匣拿出来。”
村里不能没有人,下墓的人也不能太多,一众人经过商量,决定分为两批人:蒋教授带着我、董梁、沈斯容以及老费、老贼鼠去下墓,老墨叔、陈扶余他们几个留在村里照应勘探队。
分工完毕,我们带上工具,来到北魏太后墓前的山地!
众人来到北魏太后墓前面的山地时,那墓前的深坑都被炸得险些塌方,黑漆漆的墓口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控诉着董森一行人的恶劣行径。
蒋教授蹲下抚摸着已经四分五裂的青铜门,将它们逐一拼合起来,眼神分外惋惜。
“好了,青铜门都已经碎成这样了,我们得化悲痛为力量,把黑漆骨匣找出来。”
蒋得生无意引起众人感慨,指引着我们穿过古墓走廊,来到一扇石门前。
“我和师父带着考古队员走到这儿发现很多陪葬品,自从确定了墓主人的身份,就没有打开过。”
我看向蒋得生描述的位置,那是两个挖进山体的壁龛,那壁龛的大小正好跟内幕门完全平齐,形如两尊守门的门神。
“如果我猜得没错,两扇壁龛的深处,应该是有护墓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