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啊,当然买啊,您这儿东西那么好,我们不买都过不去。”
“我看,您手上的玉扳指就不错,要不匀给我吧。”
瑞祥斋掌柜看着自己手上戴的扳指,马上就明白了眼前的川子是什么人了,他上下打量我们四个人,看不像是本地无赖,随后点点头说道:“难得您看得起我,这扳指就是个现代工艺品,您要是真心想要扳指,我三五十块钱卖给您,您看成吗?”
“收了,我这就给您钱!”
“您收好,这是您的扳指,前边儿的市场荷叶饭不错,您几位看着是外地人,可以去尝尝。”
川子把兑换的美金递过去,接过扳指拉着我们往外走,等走出古玩街才回过头跟我报喜:“盛爷,这事儿成了!”
看他喜上眉梢的样子,我反而不明白了,人家掌柜的啥都没说,怎么就成了呢,他把扳指戴在自己手上,跟我们说道:
“这么跟您说吧,在古董行当里,客人出于尊重一般也不买掌柜身上戴的,如果非要买肯定只有一种情况,想跟掌柜私下说事儿,又不想让其他人察觉,这时候掌柜如果愿意跟买主说,就会以一种极低的价格把身上的某一物件儿卖给买主。买主买下东西后并不走远,等掌柜什么时候下了铺子,跟着掌柜来到他谈事儿的地方,把原物归还给掌柜,然后就可以跟掌柜商量事儿了,原本的钱刚好是辛苦钱,不退不找。”
“那掌柜的让咱们去浮桥市场荷叶饭那等着碰头,我们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跟着川子逛了那么长时间,我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几人索性真在老板那儿要了四份荷叶饭,味道除了怪以外还挺好吃。
不知不觉天色变暗,古玩市场从人群摩肩接踵逐渐稀疏,浮桥市场晚灯亮起后,古玩街彻底没了灯火,很多人开始往牌楼外面走。
“川子,为什么古董行不做晚间生意啊!”
华灯熙攘的浮桥夜市和漆黑如墨的古玩街似乎有着一道屏障,将他们两个完全分割为两个世界,一半如同黑洞,另一半却星光熠熠,灿烂热闹。
他打了个饱嗝说道:“盛爷,自古以来古董、盗墓、丧葬、打更属于下九流行业,多少对黑暗都有忌讳,老祖宗的意思是白天跟死物打交道就算了,要是晚上也做生意,难免碰到什么阴煞邪祟,所以索性关门落锁,等晨鸡报晓再开门。”
“古董行祖师爷陶朱公曾经说过,粮油买卖十分利,医药丹砂百分利,古董字画千分利,古董贩子就是半年都不开张也饿不着,这些吃食小贩,挣得都是辛苦钱,今天不出摊儿,明天就得喝西北风。”
我们正说着话,牌楼出现一个穿着东南长衫的老板,他走到我们面前说道:“让各位久等了,你们是要在这里谈事儿?”
“掌柜的,这里不太方便,你家在哪儿,我们先送你回家,咱们到安静的地方去说。”
“公明河华民二街贡谷巷,你们顺路吗?”
“顺路,走吧,我带你走水路。”
夜市人多眼杂,的确不是啥谈事情的好地方,阮兴问出瑞祥斋掌柜的地址,开了渔船把他送到贡谷巷,这掌柜的刚下船没走几步路,就被一群穿着花衬衫喇嘛裤的社会青年堵在巷口。
“手串找到了吗?”
“卖手串的人知道是谁了?”
“问你话呢!”
为首的黑衣人一把扯过掌柜的衣领子,把他按到墙上,吓得掌柜的双脚打颤,幸好这些人没带枪,我还能逞逞英雄,刘川肯定是不能动手的主儿,我们三个跨步走进胡同,一脚踹在黑衣人腰上。
“谁啊,别挡着我的道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带着墨镜的黑衣人正想指着我鼻子骂,阮兴一把握住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黑衣人叫得跟杀猪一样,周围的花衬衫见老大被扭断手腕,拿着铁棍儿朝我们三个打过来。
我看这些人打扮成这样,就知道古惑仔电影看多了,三个人左勾拳右侧踢,才片刻功夫把这些废物点心打得够呛,他们把花衬衫塞进衣服里,骂骂咧咧走出去。
“你们给我等着!”
黑衣人捂着手腕踉跄逃跑,生怕跑得慢了再被打一顿,瑞祥斋的老板眼看我们把黑衣人打走,眼里满是感激:“多谢你们几位了,要不是你们,我肯定还要被打一顿。”
他说着话打开院门把我们请进客厅,刚才黑衣人说的手串,我们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说明手串的主人也在背地里寻找手串的下落,看来手串背后的秘密还不少呢。
“你们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这掌柜的给我们都倒了一杯茶,他肯定知道我们找他有事,未免保险我拿出那张手串照片,递给他:“掌柜的,您见没见过这串手串?”
他漫不经心接过照片,这36珠银丝手串可是他亲自卖出去的,怎么可能不认识,才瞥了一眼神色震惊站起来说道:“各位究竟是什么人,能否给个明话,你们怎么会有手串的照片?”
掌柜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心里也在猜测,这帮人问他手串的目的是什么:“这串手串,如果真的在各位手里,请各位高抬贵手帮我一把,我愿意十倍价格赎回。”
他噗通一声跪在四人脚底,这一跪让我们始料未及,我赶紧把他扶起来:"掌柜的,我们本来也是来还手串的,这手串价值千金,绝不可能四百就买走,我们找你,也是为了找到手串的主人还给失主。"
“是这样啊,您几位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因为卖了这手串,已经五年都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每隔几天就会有一群人打我一顿,让我把那手串给找到还回去,说什么是他家老太爷的宝贝。”
“我当时只是当做废弃手串收来,连照片都没照就卖出去了,谁知道那手串那么贵重,我是悔不当初,可以我的能耐,想再找到买我手串的客人,根本就不可能,我本来也不抱啥希望了,今天看各位把手串还回来,还真是祖师爷保佑,没把我饭碗给砸了。”
掌柜说话间眼中带泪,估计这五年没少挨打,听他说什么老太爷,这代表失主本来也不想卖这个手串,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被宋队长拿到,只有眼前的瑞祥斋掌柜能解答我的疑惑。
我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掌柜的,我们可以把手串还你,但我们有一个条件!”